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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飞 吴缙嘉，来自《国际论坛》
摘要
中国和巴西自1974年建交，1993年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以来，双边关系发展势头良好。2013年是中巴战略伙伴关系建立20周年，两国关系提升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目前两国战略合作的意义并不仅限于双边层面，在全球经济持续衰退的大背景下，中巴作为新兴经济体的代表在金砖国家和20国集团框架下进行的战略对话对全球经济复苏，泛太平洋地区经济政治合作均具有重要意义；同时，中巴关系的发展亦对中国在拉美地区扩大影响力有示范作用。本文从新世纪以来中国和巴西经贸关系入手，从贸易、投资和金融三方面对两国经贸合作的机遇与挑战进行回顾与展望。
巴西是当前世界经济环境中最值得关注的新兴市场之一， 2013年5月巴西人罗伯托·阿泽维多成为世贸组织成立以来首位来自拉美和金砖五国的总干事，“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在五个成员国轮流主办一次之后2014年将在巴西开始第二个轮回。此外，巴西还将在2014年和2016年分别举办世界杯和奥运会。作为拉美地区经济规模最大、工业化水平最高的国家，巴西日益成为中国在该地区最重要的合作伙伴。2013 年是两国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20 周年。20年来，中巴贸易总额不断扩大，贸易结构持续优化。2013年巴西是中国在拉美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中国则是巴西的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和第一大出口目的地。双方相互投资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自2010年开始实现大幅增长，非金融类直接投资比例上升。中巴金融合作也取得突破，各自主要金融机构在对方设有营业网点，中巴两国刚刚签署的货币互换协议为双方贸易发展提供支持和保障。两国在“贸易先行，金融推进”的经济合作框架下实现了合作共赢。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到两国之间还存在贸易摩擦，投资集中在资源矿产等领域，金融合作渠道有待拓宽等问题。未来两国经贸合作机遇与挑战并存。
一、中巴经贸合作的现状： 贸易先行，金融推进
1．双边贸易：总量上升，结构调整
过去十年，拉美作为中国最具活力的贸易伙伴之一，中拉商品贸易增速高于中国与其他任何贸易伙伴。尤其在2005—2010年间，中拉贸易总额增速是中国外贸总额增速的两倍。虽然相对增速非常快，但中拉贸易只占中国贸易总额的6%。因此，进一步扩大中拉经贸关系对双方来说意义重大。巴西是拉美最大的经济体，国内市场需求广阔。自2003年以来中巴贸易增速明显，全球金融危机也未产生严重负面影响，2009—2010年和2010—2011年分别增长55.9% 和37%。2012年全球经济“二次探底”，巴西失去了刚刚获得的全球第六大经济体的地位，对外贸易下滑严重。2012年巴西货物进出口总额为4657.3亿美元，同比下降3.4%。其中出口下降5.3%，进口下降1.4%；由于出口骤减，巴西贸易顺差缩水严重，下降34.8%。尽管全球经济低迷，2012年中巴贸易还是保持了4.45%的小幅增长。
2000年中国是巴西第12大出口目的地和第11位进口来源国，2012年中国已跃居成为巴西进出口第一大贸易伙伴。中国向巴西出口的商品主要有：建筑、纺织、冶金工业设备、玩具、鞋等；中国从巴西进口的商品主要有：铁矿砂、大豆、石油、大豆油、纸浆、去毛皮革、烟叶等。
(1) 巴西从中国进口：开始呈现出多样化
根据联合国Comtrade数据库，按照BEC分类方法( 图1) ，巴西从中国进口自2003年开始稳步上升。2009年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巴西进口总额和从中国进口总额分别减少26.3%和20.6%；2010年这两项指标恢复到危机前水平并在2011年获得高速增长，达到历史最高位。2012年巴西进口总额达到2231.49 亿美元，比上一年度略有下降，其中从中国进口342． 48亿美元，占到巴西当年总进口额的15.34%。自2003年起巴西从中国进口占其进口总额的比例从4.4% 跃至2012年的15.35%，十年间巴西从中国进口额增加了15倍，中国成为巴第一大进口来源国。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巴西国内“去制造业化”现象严重，进口以制成品为主，最近几年这一现象有加重之趋势。2012年数据显示，巴西总进口10%以上的商品分别是机电产品(27%)、矿产品(18.9%) 、化工产品(16%) 和运输设备(11.3%) 。其中，巴西从中国进口的商品更加集中，2012年巴西从中国进口的工业制成品(主要为HS85、84 两类商品)达51%以上，且高于2011年水平(表1)。
同时我们也在这一过程中发现一些新动向，即根据联合国拉美经委会的报告，2005—2011 年拉美从中国进口最具活力的贸易品中，巴西占据五项，年增长率都在30%以上，有些甚至达到60%。尽管增长率很高，这些产品在巴西从中国进口绝对额中的比例却相对较小，今后有很大的增长潜力。这表明虽然巴西从中国进口的货物仍相对较集中，但已出现一些多样化趋势，有望成为未来推动中巴经贸合作取得新进展的重要力量。
(2) 巴西对中国出口： 高集中度未发生变化
根据联合国Comtrade数据，按照BEC分类巴西对中国出口占其出口总额的比例在2008年之后增长迅猛。从图2可以看出，2003年巴西对中国出口额为45.33亿美元，占其出口总额的6.19%。2004—2006 年该比例有所下降，直到2007年才重新恢复到6.69%。可以说在2003年之后的五年中，中国不是巴西出口的主要目的地国。全球金融经济危机之后，全球需求更加疲软，但中国保持了对原材料和初级产品旺盛的进口需求，2008 和2009 年巴西对中国出口的比例占其出口总额的8.29% 和13.2%。随着世界经济在2011—2012年的“二次探底”，世界经济复苏乏力，中国小幅增加的原材料需求使得中国超过美国成为巴西第一大出口目的地国。2011年中国与除巴西、智利、委内瑞拉和秘鲁之外的拉美国家贸易均为赤字，但巴西从中巴贸易中获得115.26 亿美元的贸易盈余，巴西在当年拉美国家对华贸易中受益最多。2012年巴西对世界和中国的出口以及巴西对中国出口占其总出口的比例都有所下降。
出口商品结构层面，按照HS六位编码计算，尽管在2010年巴西对中国出口的商品种类为1080项，仅次于墨西哥排在拉美国家的第二位，但相对于巴西出口到美国、欧盟、其他拉美国家甚至是亚洲其他国家的商品种类而言，这一数值还很小。2011年巴西对华出口的84.5% 集中在了四大商品上，分别是铁矿石(49.1%) 、含油的种子及果子类(22.5%) 、原油( 9.4%) 和纸浆(3.5%) 。和其他拉美国家一样，巴西对中国出口的商品种类少，集中度高，并且都是初级产品或者是自然资源制成品。
根据中国商务部的数据(表2) ，2012年巴西对华出口商品的78%集中在矿产品和植物产品上。其中最主要的是矿产品，尽管同比下降了19.9%，但仍占到巴西对华出口贸易总额的一半。所以中国市场对于巴西来说可以开发的潜力相当大，巴西如何实现对中国出口多样化，参与以中国为中心的亚洲产业链是今后巴西值得重视的一个方面。
2．双方相互投资：起步晚，发展快
相比中巴贸易联系，两国相互投资起步较晚，但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相互投资增速明显。本世纪以来拉美开始成为中国重要的直接投资( FDI) 目的地，巴西是拉美地区除“离岸金融中心”外吸收中国FDI最多的国家。但是双方相互投资都呈现出随世界经济周期波动明显的特点。
(1) 中国在巴西的投资：国企和资源领域先行
巴西拥有优越的地理位置、丰富的资源以及相对良好的贸易投资环境。2003—2010年，除2009年外，巴西经济保持着强劲的增长态势。虽然2012年经济低迷，但是巴西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发展最具潜力的国家之一，利用中巴经济互补性强这一特点，中国企业加快了在巴投资。从表3 可以看到，2009年之前中国对巴西的非金融类直接投资并不稳定，在一些年份出现高速增长之后紧接着大幅下落，波动很大。2009年之后投资增幅较快，2010年中国成为巴西最大的投资来源国。2011年中国对巴西非金融类直接投资额1.26亿美元，存量有所增加，但增幅回落，流量也出现74.07%的负增长。截至2011年底，中国对巴西非金融类直接投资达到10.72亿美元。
据巴西工业贸易发展部的统计，2003年至2011年，中国企业在巴西宣布的投资项目有86个(9起企业兼并收购) ，投资总额为317亿美元，涵盖采矿、钢铁、石油天然气、输电、汽车制造、交通运输等多个部门。中国对巴西投资以“国企和资源领域先行”为特色。2010年中石化集团通过香港公司收购西班牙雷普索尔(Ｒepsol) 巴西公司40% 股份，投资总金额达71.09 亿美元，是迄今中国企业在巴西最大的投资项目。除中石化集团外，对巴西较大规模的直接投资还有中化集团、国家电网、武钢集团和重庆粮食集团等，多为收购兼并。
一些中国的制造业企业在巴西也获得成功。格力电器1998年进入巴西市场，经过多年努力已经成为当地市场占有率第二的空调品牌。2002年格力电器在巴西圣保罗成立销售公司，专门负责巴西市场的销售和服务工作。目前格力电器在巴西的销售已经遍及24个州，共有200多家经销商以及300多个服务网点。奇瑞于2010年9月成为首家在巴西投资的中国汽车企业，初期投资1亿美元建立一个目标年产5万辆的汽车组装厂。奇瑞公司计划总投资4亿美元，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年产达到15万辆的汽车工业园。2011年5月徐工集团投资2亿美元在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建设80万平方米的徐工巴西工程机械工业园，拟生产汽车起重机、压路机、装载机、挖掘机、平地机等产品。该工业园产值预计2015 年将达到6 亿美元。2013年中资企业俱乐部在巴西成立，该组织的成立为更多的中国企业进入巴西市场提供便利。
(2) 巴西在中国的投资：波动大，知名企业少
巴西在中国的直接投资主要涉及支线飞机制造、压缩机生产、煤炭、房地产、汽车零部件生产、水力发电和纺织服装等项目。表4是2002—2011 年巴西在中国投资项目情况。当前全球经济的动荡严重影响巴西在中国的直接投资，2011年投资项目数为26个，达到近十年来的低点；项目金额较2010年下跌24.8%，不及历史最高水平的一半。
从2005年以来巴西在中国外商投资企业登记数和投资额来看(图3) ，涉及对华投资的企业数自2005年以来持续增加，2011年达到历史最高峰，共计192家。投资额方面，除2009年出现短暂下降之外其余年份均保持增长，2011年比上一年增长5.27%，达到13.25亿美元。
虽然投资登记企业绝对总量较多，但是知名企业却不多见。哈飞—安博威工业有限公司是巴西在华主要项目之一。该公司2002年由巴西航空公司(Embraer)和哈尔滨飞机工业有限公司各出资51% 和49%建立，合营期限15年，总投资额5000万美元。根据该企业最新公布的未来20年的市场发展前景展望，中国航空市场对于61-120座飞机的需求将占到全球的15%。这对于该公司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因为Embraer公司是巴西最大和全球领先的120座以下飞机的出口者。
3．金融合作：多方面、深层次
相对于贸易数据，金融数据可获性低，主要表现为没有统一的统计口径、信息非公开以及承诺和实施的不一致，关于中国与巴西在金融合作方面的资料更少。根据“美洲对话”的一份报告，自2005年以来中国给拉美地区提供贷款总额共计752.15 亿美元，其中巴西(表5)共得到117.3 亿美元，占比15.6%。相对于委内瑞拉和厄瓜多尔等国从中国获得的政府贷款而言，巴西从中国的贷款均来自企业，主要来自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除2009 年项目数额较大外，其余三项贷款数额较小，贷款用途主要涉及原材料开发以及重工业项目。
金融机构合作方面，2013年1月24日中国工商银行巴西分行在圣保罗正式开业，这是该行继在秘鲁和阿根廷设立分行之后在南美洲地区拓展业务、扩大布局取得的新进展，同时亦为巴西企业获得贷款提供了便利。巴西的桑托斯银行和国有金融机构巴西银行2004年在上海建立代表处，在国际上有影响的巴西期货交易所也在上海设有代表处。
近年来中巴两国不断扩大经贸合作为双边金融合作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2012年，两国领导人签署了《中巴十年合作规划》，要求尽快实现双边贸易本币结算，促进人民币和雷亚尔直接挂牌交易和支持金融机构到对方设点发展；2012年墨西哥G20会议时又提出尽快实现中巴双方的货币互换协议。2013年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五次会晤前夕，中巴签署了有效期三年的货币互换协议，协议总价值300亿美元的货币互换量相当于巴西对中国8 个月的出口总量以及巴西从中国10个月的进口总量。此举将为巴西向中国出口大豆和铁矿石以及从中国进口的制成品提供保障，避免受到全球金融市场不稳定性的冲击。该协议的签署及实施亦成为中巴金融合作为提升两国经贸关系保驾护航的力证。
二、机遇与挑战
1．产业结构升级机会与贸易摩擦并存，新清关规则带来潜在风险
2012年巴西从中巴双边贸易中获得的顺差同比下降39.5%，但中国仍然是巴西第二大贸易顺差来源国(69.79亿美元)，占巴西当年贸易顺差总额的35.9%。中巴在市场、生产、资本和资源等方面都具有很大的合作潜力。巴西应更好地利用中国强劲的进口需求，利用中国作为亚洲制造业中心的机会成功融入亚洲产业链，并通过这一方式促进将自然资源财富转变成人力、物资和制度资本财富，推动国内产业升级、完善国内基础设施建设、提高生产率和经济竞争力、实现出口结构升级和多样化。
但同时亦应看到，中巴经贸合作面临贸易摩擦、贸易保护主义以及清关原则方面的挑战。巴西国内针对中国商品的反倾销措施调查升级，在WTO 成员国中，巴西是对中国采取反倾销投诉较多的国家之一。中国对巴西的出口屡遭反倾销调查，在2009年达到最高峰。2011年，巴西对中国产品发起5次反倾销调查，全部是制成品，涉及钢铁、化工、轻工等行业。自1989年12月第一次对中国产品发起反倾销调查以来，截至2011年年底，巴西共对中国产品发起了54起反倾销调查案件，涉及机电、五金、化工、轻工、纺织、食品等产品。
根据巴西全国工业联合会数据，目前25%以上的巴西企业生产的产品在其国内市场面临来自中国产品的竞争；在第三方市场上，有一半以上的巴西企业出口产品在与中国产品的竞争中处于较为不利地位。因此以圣保罗州工业联合会(FIESP)为代表的一些组织多年来一直不断要求政府给予保护以及针对中国产品采取保护主义措施。对中国和巴西这两个新兴市场国家而言，双边贸易关系摩擦呈现出上升趋势对双边经贸关系的发展十分不利。
此外，巴西海关从2013年5月开始实行新的海关规定(1356号令) ，为提高货物清关效率而简化了进口程序，进口方无需再出示正本提单就可提货。因此一旦船东与进口商勾结，报关货物进入绿色通关通道，进口商可以不结汇就提走货物，给出口企业和出口方银行都会带来巨大损失。
2．基础设施和重工业项目投资空间大，但投资环境有待改善
未来中巴两国在投资和金融领域的合作将越来越多，成为除贸易之外新的合作亮点，基础设施建设和重工业项目将成为中国资本的好去处。2005—2011年，巴西从世界银行、美洲开发银行和中国的金融机构分别获得153.38亿美元、125.59亿美元和117.31亿美元贷款。虽然来自中国的贷款总额相对较少，但如果仅考虑单笔数额超过10亿美元的贷款，中国共提供112.3亿美元，而世界银行和美洲开发银行分别只提供了34.45亿美元和3亿美元。从单笔数额来看，来自中国的项目资金更有利于巴西进行大项目投资，解决资金限制。此外，相对于国际借贷机构通常附加经济紧缩或其他宏观经济结构调整政策的贷款而言，来自中国的贷款条件更加优惠，不附加任何政治条件，且从中国获得的贷款往往带有商品买卖合同，多涉及购买中国的机械设备等。这一举措可以帮助巴西吸收中国高科技成果，扩大科技交流，提升本国产品的竞争力。
作为全球经济中的新兴经济体，巴西国内基础设施水平落后。世界银行2012年对142个国家的竞争力调查中，巴西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排名104。巴西在广大内陆地区开荒，发展农业，但几乎没有将农产品直接运到港口的铁路。基础设施建设的滞后不仅影响巴西国内区域平衡发展，加剧了国内贫富不均、两极分化的现象，而且运输成本过高也会使出口企业的利润不断缩水，损害其国际竞争力。中国近年来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也有意愿参与到拉美地区基础设施建设中。2012年6 月，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访问拉美地区时宣布设立一项100亿美元基础设施专项贷款，旨在推动中国与包括巴西在内的拉美和加勒比国家加强在基础设施和互联互通方面的合作。巴西目前正在实施全国物流体系规划，这为中方企业寻求与巴方开展相关领域合作提供了机遇。
从另一方面看，中国的贷款和投资大多涉及能源和基础设施领域，直接投资以兼并和直接购买为主，这一均势也使巴西的防范之心有所增强，“中国威胁论”在巴西也有一定市场。此外，中国的贷款项目在环境保护条例方面也受到质疑。中国今后必须与世界环境保护规则相接轨，顺应国际通行的环境保护法规，这将是中国贷款援助成熟化的重要标志。巴西劳动力市场缺乏灵活性，加上劳动力水平和工资水平与中国国内差距较大，一些进入巴西的中国企业倾向于带去中国自己的员工，因此巴西应该深化劳动力市场改革并改善国内营商环境，提高办事效率低、缩短开办公司审批时间以及降低成本。
3．金融合作前景广阔
随着中巴贸易不断攀升，两国企业对双边金融合作的需求也日益增强。在中国工商银行和中国银行巴西分行设立之后，中国其他商业银行目前已经或正在巴西寻求开设分行或办事机构。巴西的一些金融机构也在中国建有分支机构和营业网点。中巴金融机构相互设点将为两国在各个领域开展务实合作提供资金保障。此外，中巴货币互换是中国推进人民币成为全球储备货币的重要举措之一。继阿根廷之后，巴西成为拉美第二个与中国签订货币互换协议的国家。由于中巴两国都拥有充足的外汇储备，加上两国货币都受到资本管制，中巴货币互换协议不仅体现了两国在金砖国家框架下的合作机制，并且为广大发展中国家开展金融合作，改变国际金融旧秩序树立了榜样。当前中国为牙买加以及玻利维亚提供的贷款项目已经开始以人民币计价，未来中国向巴西提供的贷款也可以考虑以人民币计价，这将是人民币走向国际化在拉美迈出的坚实一步。
三、结语
长期以来，西方舆论总是将中国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描述为以掠夺资源为主的“新殖民主义”，但近年来中巴关系发展的高水平、多层次和宽领域却在事实上为发展中国家合作树立了典范。尽管中国和巴西在贸易领域存在摩擦，但难以掩盖两国在各自经贸领域中的战略性，中国将巴西看作重要的原材料产地，而巴西则将中国看作融入亚洲产业链，重振本国工业的重要渠道。两国的贸易结构差别很大，互补性高，双方应本着平等互利原则，通过友好磋商形成优势互补的合作。两国在金砖国家框架下发展金融、贸易等多领域的合作，塑造“南南合作”模式有助于双方发挥比较优势，提升两国的国际竞争力，同时也有利于中巴分别扩大在拉美和亚洲的投资和贸易关系。
在国际产业链中，中国已成为向发达国家出口的重要生产基地，巴西应重点提升自己产品的竞争力，抓住机遇融入中国全球产业链。此外，充分利用来自中国的企业投资和金融机构的贷款，进行国内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结构的升级。
在拉丁美洲，中国已经同智利、秘鲁和哥斯达黎加分别签署了双边自贸协定，并且就同哥伦比亚启动签署自由贸易区可行性研究达成一致。2012年时任温家宝总理访问巴西时建议启动中国与南方共同市场自贸区可行性研究。巴西作为南方共同市场最大的成员国，无论是在市场潜力还是在出口潜力方面都具有非常大的优势，因此中国和巴西的双边经贸合作前景是非常积极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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