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心中的TA
我们在热衷讨论“颜值”的当下,很难想象一个歌手,不论是否有唱功、是否有台风,还是说是否有一把独特的嗓音,会不想让公众把Ta的歌声、Ta的代表作连同Ta的容貌和名字一同记住。
而欧得洋这位歌手,却曾经以“不露脸”的策略,让自己的代表作在一个时代里传唱于全球华语圈,让自己的歌声留存在人们的记忆里。
“不露脸”或许于当时来说,是一个聪明的策略,但它的确未能让所有人因为歌声而认识到演唱者的容貌和名字,甚至把Ta的名字、容貌、歌声、代表作,像简单的连线题一样串联起来。如今提起欧得洋,相信不少人或多或少都会感到陌生,即使当提起《孤单北半球》这首经典情歌,也未必知道他正是这首歌的原唱歌手,甚至在知道后会以为,他或许在当时凭借这首歌获得可观收入后转行,所以没来得及被更多的人认识和记住。
十多年后,欧得洋终于带着他重新编曲过的代表作《孤单北半球》,带着他的故事,以基本不带任何修饰的姿态,积极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试图让平日常论“颜值”、却多少已经疲于审美的我们去了解,一个歌手除了音乐上的成就和外表相关的八卦以外,还有其他值得一闻的谈资。
对话Trends
对于当年没有因一曲走红而抓紧商业炒作一事,欧得洋表示并不后悔。对做音乐有着单纯的向往且行事低调的他,在表达对公司当年为他“不露脸”的个人情况所定制的宣传策略和安排时,甚至语带感恩。虽然“歌红人不红”的情况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可能不少歌迷已许久没留意他的音乐,但他依然乐观地坚持走在音乐这条路上,一直前行。
做音乐,也要生活
并非所有喜欢唱歌的人都有机会走上做歌手这条路。尤其对于并非科班出身、或者并非外形出众、还是并非家境殷实的人,能因为有音乐天赋而被挖掘出道,并且十余年来一直坚持走在音乐这条路上实属不易。当年欧得洋被挖掘出唱片专辑的时候,不但没有以上提到的有利条件,而且还需要顶着父亲的反对,努力去证明自己有能力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
“就是想做纯粹的音乐”的欧得洋,坦言自己“完全没有学过音乐,到现在都还不太看得懂五线谱”。但即使如此,也不妨碍他坚持做音乐的梦想。
“我是一个喜欢冒险,喜欢尝鲜的人。我做音乐的出发点不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掌声和金钱,就是喜欢,能唱出更多感动人的歌曲,就已经很满足。”欧得洋聊到自己做音乐的梦想时,回忆起当年接触音乐时掌握的第一种乐器:“我一开始会的乐器是吉他,大概在18、19岁的时候,完全是靠看书自学的。而对于音乐创作,完全是凭对音乐的感觉,凭对脑海中旋律的想象,把曲子和歌词记录下来。”
对于自己当年的突然走红,欧得洋有一番感慨:“很多人以为我凭借《孤单北半球》走红以后,会获得可观的收入,不需要靠其他的职业和经济来源来支持我做纯粹的音乐和过生活,但实际上我是必须靠其他的工作来维持生活的。”
做商人并非强项,实属权宜之计
就歌手这个身份,欧得洋表示其实一直理解父亲的反对:“刚开始尝试音乐创作时,家人就开始反对。因为我不是科班出身,家人认为我做起来一定非常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来得安稳。当然,长辈为小孩着想一定是这样子的。”所以后来为了不忤逆父亲,又可以选择做自己的音乐,欧得洋选择了开公司。
可是自己开公司做生意,要比做歌手、做音乐复杂得多。欧得洋的公司一开始成绩还算不错,可是好景不长,因为缺乏运营管理公司的经验,扩张太快,越做越大,到最后欧得洋不得不向朋友借钱,才能维持公司的运转。最后他变得不堪重负。直到3年多前,他的公司正式宣布结束。
回忆当年的创业失败,欧得洋坦然地自我评价到:“其实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生意人。因为一直在为很多人着想,考虑顾客和员工的利益和感受,最后反而令自己扛不住了。”
“扛不住”的感觉对当时的欧得洋而言几乎是致命的魔障。
人生低潮带来新感悟
面对自己的生意失败,当年的欧得洋都有了“离开地球”的念头。谈及当年如何走出这种“扛不住”的魔障,欧得洋毫不掩饰自己当时的懦弱,并且感恩有当时的经纪人带他走出低潮。
他表示,“在那个时候,与当时得病的经纪人相比,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懦弱、遇事会闪避的人。”他看到自己与经纪人面对人生重大事件时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后深受震撼。“我当时的经纪人是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剩下的每一天,活在当下。是他,让我能够继续留在地球上做事情,学会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勇敢地去面对。”
他形容当时经纪人对他的改变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对于这些像是上天的安排,他满怀谢意。“因为透过生命的低潮,我可以找到我的信仰,透过信仰,我懂得了用不同的角度,站在不同的高度去看待问题,所以现在每件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好事。每件事情会发生,必定会有原因,看你用怎样的态度、角度去面对它。”
谈到走出低潮后最深刻的感受,他不禁感叹经历如此的一番低潮,让他明白了生活中最重要的是朋友。“因为过去有一段时间,我只相信自己。”他解释到,“相信自己不是不好,而是当你意识不到自己走偏的时候,朋友的帮助、建言是非常重要的。”
这些领悟最后被欧得洋浓缩进《因为有你》这张新专辑里。从第一次演绎《孤单北半球》到这次重新编曲再次演绎,已相距12年,整整一个轮回,他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歌,把这段时间以来生命上的收获,对生活的看法,分享给正在经受挫折和被挫折所创伤的朋友们,更希望能有现场演唱的机会,把这股坚持、永不放弃的力量传递给大家。
心·私享
从人生低谷走出来后,欧得洋笑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地活在当下,好好地活出自己。”喜欢冒险的他,为了更好地活出自己,不但把打篮球变成生活中仅次于音乐的一部分,更是迷上了露营这种户外运动。
台东浪花蟹营地
台东浪花蟹营地
露营,寻找现实中的世外桃源
欧得洋喜欢露营,是最近两三年的事。一开始他以为露营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扎帐篷等一套程序估计就得付出半个小时的苦劳,而且还得被蚊子当盘中餐一样叮咬。直到有一次朋友邀请他一起去台湾新竹的洗水山上露营,他才发现到露营的乐趣。
台湾新竹洗水山营地
“那一刻在山上,我才发现5分钟就可以支起一个帐篷舒舒服服地‘醉痒’。山上的空气非常新鲜,甚至有种甜甜的味道。周遭没有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声音。萦绕耳边的,只剩下鸟叫虫鸣。”欧得洋在描述第一次露营的经历时还依然记忆犹新。“晚上的时候,甚至还能看见萤火虫!而且晚上看星星,感觉它们离自己真的很近很近,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一样。”
台湾新竹洗水山夜空
冒险,做一个珍惜沿途风景的“旅人”
除了露营,喜欢冒险的欧得洋少不了自驾游。自驾游的时候,就免不了会有开错路的意外。但欧得洋却因为开错路,而收获了一次绝美的惊喜。
“那次原本要从台北开去高雄,结果不知为何,可能是当时注意力不集中吧,就往台湾的中央山脉开进去了,还以为这样也可以开到高雄。”因为当时开在中央山脉里,连手机信号都收不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在不可能通向高雄的路上,但想着既然开错了,就只好看着路标一直开下去。
台湾梨山
台湾合欢山
结果错有错着,他经过了台湾最高的山——合欢山和梨山。站在山上环顾四周,他才发现“原来台湾真的好美,台湾的山岳景观与中国内地的山岳有着不一样的风采。不论是云海还是溪流,那些以前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画面,那一刻就呈现在自己眼前。”
“山上的雾下得非常快,你看到雾就像一直追着你的车子跑一样,那个画面非常有感觉。想想以前这些地方我都从来没有去过,真有种‘以前的日子都是在平地鬼混’的感觉。” 说起那天下午看到的风景,他语气中仍充满着兴奋与激动。
因为走错路,却意外发现了台湾很惊艳的地方,于是他喜欢把这次经历与“旅人”串联起来解释:“我们每一个人,在别人的生命里都是一个‘旅人’。我们每天过日子,即便每天不一定像想象中的那样一帆风顺,遇到困难等任何不与我们期望一致的情况时,需要我们积极去面对。”
台湾合欢山(摄影:欧得洋)
快问快答
时尚网:你喜欢的旅行风格是怎样的?
欧得洋:相对而言,不喜欢那种去一个地方,一定要住个大饭店。那种不像去旅行。我喜欢在没有去过的地方,选一个民宿,甚至可以拿睡袋睡在路边,睡在车站。我很喜欢这样子,也很想有这样的尝试。
时尚网:有没有最喜欢的旅行目的地?
欧得洋:其实我旅行真没有什么“目的“,所以没有“目的地”这个概念,就是没有一定要去哪一个地方这样子。想到哪里就去哪里。
其实一直有一个很想去的地方——北极。很享受那种旁边看不到人,只能看到北极熊出没的感觉。现在从一些照片里可以看到北极的冰越来越少,会很希望能赶在冰没有完全消失之前,去一趟北极。
时尚网:山景和海景,更爱哪种?
欧得洋:我喜欢在山上看海景。因为自己家乡就在台湾的东部,其实海边到山上,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所以我会常常开车到附近的金针山,在山上看海。眼前旁边就是太平洋,一望无垠的海,会让你心旷神怡。
时尚网:现在最大的一个梦想是什么?
欧得洋:现在有一大梦想,就是骑脚踏车,环台,环岛。骑一圈下来,大概要1100公里。原则上,如果每天都骑,大概要14天。这个环台的想法已经在计划中了,不过真要为这个计划特意空出时间来。毕竟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笑)
后记
采访安排的时间正值欧得洋赴京宣传,当天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和他约了电话采访。傍晚时分,电话的那一头欧得洋的声音听起来爽朗愉悦,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长达近一个小时的电话采访,无论问题或家常或敏感,欧得洋都有问必答,对曾经取得的成绩轻描淡写地带过,对自己人生低潮的回顾与自我评价毫无保留地倾吐。平和、沉稳而释然的语气,和不时传来的开朗笑声,感觉似乎打破了电话的阻隔,让人有种相视而坐、促膝而谈的错觉。
他内心的平静大概是从前半段人生中习得的一种生活态度,但他喜欢冒险、尝鲜的个性与热情并没有因为多少的世事变迁而褪减。聊到玩乐山水间的记忆与情怀,不难理解他所道的生活之美。“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估计欧得洋也会从王维的这句诗中找到共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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