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清
据教育部最新数据,2015年,中国输出了留学生52.37万人,各类留学回国人员总数为40.91万人。他们中,有些人从选择出国到回国就业,都是父母的“提线木偶”,留学钱没少花,用人单位对海归却越来越挑了,有的明确设定学制等门槛,起薪也不再那么体面。
近年来,“海归就业难”不时进入公众视线。留学花费动辄数十万甚至上百万,海归的就业质量却有些让人失望。每月数千元的起薪,显然让一些家庭“高投入高收益”的想象落空。当角色扮演背离角色期望,出国留学“值与不值”便成为一个纠结的问题——这一场以教育之名的社会交换,不可避免会触动许多家庭关于名誉和利益的敏感神经。
当下的中国,逐渐从身份社会向专业社会过渡。用人单位在招聘的时候,不仅在乎求职者的“出身”,也在乎求职者的综合素质。同样的“海归”身份,不同的求职者在就业市场的待遇却有着鲜明的反差:有些求职者不仅拿上了高新,还年纪轻轻就评上了教授甚至博导;有些求职者不受待见,拿着“不够体面”的月薪,让自己和家人都感受到失落和挫败。
“海归就业难”从直接原因上归咎于海归的社会声誉下降甚至遭遇“污名化”,从根本原因上归咎于出国留学的功能异化。一方面,在功利和算计的裹挟下,出国留学成为一种“洗白学历”、“贴金”的做法,良莠不齐、泥沙俱下;另一方面,海外高校鱼龙混杂,既有世界知名的高水平大学,也有生源、师资都不怎么样的一般大学,甚至还有通过招收留学生来圈钱的“野鸡大学”。
伴随着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向大众教育转型,“教育改变命运”的显示度下降、周期性拉长,大学生就业难是一种普遍现象,“海归就业难”只是其中的一种类型。求职的过程,也是用人单位和海归社会互动的过程;如果海归没有特殊的技能和本领,又怎么赢得用人单位的“另眼相看”?
在一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看来,出国留学能达到投机取巧的目的。以一年制授课型硕士为例,别人要花两三年的时间拿到的学位你花一年就拿到了,其“含金量”难免会引发用人单位的质疑。“海归就业难”从某种意义上也是用人单位更加理性、务实的产物,他们不再迷恋“海归”的标签,而是更加看重求职者的真才实学。
美国教育家杜威认为,“教育只是生活的过程,而不是将来生活的预备”。在“海归”符号价值不断下降的今天,海归要想“赢得尊重、发挥作用、实现价值”,显然不能依靠身份标签,而是要靠实力说话。那种“根底浅”、“腹中空”的海归,“高投入低收益”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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