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见证
二、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
(二)1992年视察南方
首长的话多了
培养年轻人(2)
他还说:“年轻的同志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老的就没有吗?老的也是那样走过来的。要从基层抓起,就后继有人。”
在考察上海贝岭微电子制造有限公司结束后,小平同志临上车时,看到办公楼前聚集着许
多年轻人在向他鼓掌欢送,他立即走过去,向大家鼓掌示意,并一个个握手。
这时,一位叫周剑锋的女青年激动地大声说:“邓爷爷好!您是我们年轻人心目中最德高望重的!”
小平微笑着说:“不好这么说吧,有一点贡献,做了一点事,很多事情没有做,来不及做,也做不完。”
这时,跟随小平同志一起来的杨尚昆同志问大家:“你们都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大家纷纷抢着回答:“华东师大”“复旦大学”“外语学院”。
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小平同志欣慰地向他们大声地说:“21世纪靠你们年轻人!”
一路上,小平很高兴
一路上,三十多天,身体虽然有些疲劳,但是小平同志的心情越来越好。特区的迅速发展,改革开放的丰硕成果,人民生活的大幅度改善……每当亲眼看到各个城市和地区的这些新变化,他内心极为高兴,或是自言自语,或是跟大家聊天,总要感慨一番。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1984年来特区考察时,深圳、珠海等地很多基础设施还在建设中,小平同志对那时的印象很深,这次一看,即使许多地方变化很大,他都记得当时的模样。
在珠海浏览市容路过吉大村时,小平同志指着景山路说:“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一座小桥、一条小路,现在没有了,变啦!”
当来到珠海影剧院时,小平同志又说:“我1984年来这里时,记得这里只有一座石头砌的大房子,现在都盖上新大楼了,变化真大呀!”
珠海的同志感叹小平同志的记忆力强,真不像一个八十八岁的老人。
在前往珠海度假村的路上,小平同志指着一闪而过的座座相连的厂房说:“我们十年前哪有这么多工厂?有几个工人都是中等的水平。现在大中型厂子里头的设备多好啊!过去我们搞‘两弹’的设备和这些比,差得远呢,简单得很哪!不一样啦!”
小平同志这次出来,心情很好,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慨总是不由自主地说出来,许多话是在自言自语。往往在这时候,大家都不愿意打扰老人,看着小平同志那么愉快的表情,每个人心里都十分高兴。
在深圳的仙湖植物园观看各种花草树木时,公园的负责人告诉小平同志,玉树的别名叫“发财树”。
这时邓榕对父亲说:“我们都来摸一摸,都发财,以后咱们家也种一棵。”
小平同志接着女儿的话说:“让全国人民都种,让全国人民都发财。”
来到“光棍树”旁,植物园的负责人陈潭清向小平同志讲解“光棍树”的寓言故事,讲到最后,陈潭清告诉小平同志说:“实际上就是一棵50岁还找不到老婆的树。”
小平同志听得很认真,陈潭清就又加了一句:“但是,日子过好了,它也要生出小叶子,就像人一样。”
听他这么一讲,逗得小平同志也笑了。
当介绍到“湘妃竹”时,小平同志插话告诉大家:“这种竹子四川成都都有,成都的竹子有绿的、有黑的、有黄的,还有方的。”
听小平同志这么一说,陈潭清马上接着说:“这就是我们悄悄从四川宜宾引进来的,每棵近一万元呢!”
听了这话,小平同志又笑了,风趣地说:“我是四川人,我有技术产权,我要罚你的啊!”
大家都笑了,都为小平同志这么开心和健谈而高兴!
在植物园,小平同志还高兴地和家人一起种了一棵“高山榕”。
紧张了一个上午,已经到了回去的时间,但是小平同志拉着小孙子的手,在植物园里走走瞧瞧,流连忘返。
在返回北京的途中,列车在江西鹰潭车站停留。小平同志驻足凝神,或许是想起了1973年2月的事情。那时中央准备恢复小平同志工作,2月19日,他和夫人卓琳就是从鹰潭转乘特快列车回北京的。
因为这是大家都了解的一件往事,那时也是小平同志最痛苦的阶段,所以大家都没有作声,倒是邓楠提起了父亲当年的事。然而,大家都没有想到,小平同志丝毫没有沉重感,反倒幽默地说:“我有‘三个专’,从北京到江西是用‘专机’送来的；从鹰潭到北京是挂了一节车厢,‘专车’送去的；在301医院住院,住了一层楼,也是一个‘专’。”
邓小平的乐观豁达非常人所有。昔日有“宁折不弯、韬光养晦”的胸怀,今朝展“笑对沧桑、风物长宜”的风度。这才是伟人,非伟人不能如此。
小平同志是一位很喜欢小孩子的人。视察时,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一见到小孩子出现,他总是要去亲一亲、抱一抱。可能有人问,首长是不是只是象征性地亲亲、抱抱?不是,从老人家那高兴的眼神和爱抚中,你就能感到那是发自内心的、像对自己儿孙们那样的感情。正是这种对孩子们的真情实感,小平同志当年在美国访问时,连美国的电视观众都被感动得连连称道。
在深圳的民俗村参观游览时,观看新疆村的表演后,小平同志走到年龄最小的一个小女演员身边,欢喜地看着她满头的小辫子,说:“你这小辫子真好看,真漂亮。可是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就要剪掉的,不然一抓,就被抓到了!”
看到这儿,我想起在家中的时候,小平同志也是这样欢喜地抚摸孙女那满头的小辫子一样,那是老人由心底发出的怜爱之情。
在珠海生化制药厂参观时,厂长迟斌元的孩子刚刚两岁,叫小龙。那天在厂里见到邓小平时,孩子的妈妈把孩子抱过来,小平同志爱抚地摸摸孩子的头。没想到,只有两岁的小孩子竟搂着小平的脖子用小嘴亲了一下,小平高兴地又把脸转过去,孩子真的又亲了一口小平同志另一侧的脸。也许是人们不知道邓小平这么喜欢小孩子,更没想到两岁的孩子竟也这么喜欢老人家,看到这一老一小的温馨场面,大家都热烈地拍起手来。对我来说,看到这样的情景太多了,我知道,邓小平是从心里喜欢小孩子。
直到合影时,小平同志还想抱起这孩子一起照,但是大家担心小平同志年事已高,伤着身体,就让孩子的父亲迟斌元抱着。但是,小平同志的眼睛仍旧看着小男孩,还伸出手喜欢地抚摸着他。于是,这样一个镜头就被记录下来了。
来到上海旗忠村小学门口,锣鼓喧天,小学生们兴高采烈地跳起舞、打起鼓。
小平同志格外高兴。这时,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孩,躲开大人的束缚,无所顾忌地摇摇晃晃地向小平同志这个方向走来。一下子,人们目光都聚向了这孩子。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让邓爷爷亲亲”,吴邦国同志马上过去抱起孩子,小平同志亲切地向孩子的小脸蛋上亲着。那种高兴的样子,就跟在家里亲自己小孙子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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