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莹颖案嫌犯律师做无罪辩护！（附原因分析）-搜狐

失踪中国留学生章莹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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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留学生章莹颖在美国遭绑架一案持续引发关注，据当地媒体报道称，犯罪嫌疑人的律师将为嫌犯作“无罪辩护”，消息一出，在中国国内尤其是网上引起巨大反响。

　　一位网友甚至表示：“无罪辩护？上了他的车人就没了，还无罪？近一个月了，章莹颖在哪里？她极力反抗嫌疑人的侮辱暴力还无罪？”在国人的认知中，办案不应该是这样吗：抓起来先突审，连续几天几夜，还不招？打啊！严讯逼供不怕他不开口，老美怎么就不会呢？

　　嫌犯克里斯滕森的辩护律师名叫汤姆·布鲁诺(Tom Bruno)，因同时身兼香槟市(Champaign)副市长职务。布鲁诺当地时间8日下午受访时表示，他担任刑事案件律师已长达37年，美国律师道德规范非常严格，绝不可能发生任何利益冲突或相关情形。

　　至于将为嫌犯做“无罪辩护”，其实，这只是美国法理上的一个基本原则：嫌犯在被审判定罪之前都将被认为是无罪的，即疑罪从无。

　　疑罪从无是司法进步的表现，刑事案件尤其是恶性刑事案件，往往已经有被害人的自由乃至生命逝去，一个悲剧已经无可挽回，要再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就应该更加慎重。美国刑事诉讼的一个基本原则是“宁可漏杀，不能错杀”，漏杀一个罪犯和错杀一个无辜，哪一种更无法挽回？显然是后者。这就是美国法律要保护犯罪嫌疑人的初衷，这也是人类脱离野蛮的部落式复仇杀戮的进步。

　　随着我国司法改革的推进，疑罪从无原则也得到认可。2017年2月21日，中国最高人民法院发布《关于全面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最高法审判委员会委员戴长林表示，《实施意见》提出防范冤假错案，做到有罪则判，无罪放人，对于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案件，按照“疑罪从无”原则，依法作出无罪判决。

　　嫌犯的辩护律师Tom Bruno（右），左为另一辩护律师、其子Evan Bruno

　　如果说普通网民对于“疑罪从无”的具体细则知之不多，尚可理解，然而，有些“砖家”公然对此提出质疑，发出“约束了公权力打击犯罪行为的手脚”这样的厥词。

　　中青报日前发表署名“储殷”的评论，称美国司法的程序正义阻碍了追凶，“一个刑事程序走完可能前后达数年时间，如果判处死刑，更是会有长达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排队等待。其中的各个环节，都可能存在罪犯逃脱法网的不确定因素”、容易出现“违法者享受法治红利，守法者反受其害”的悲剧。”就差喊出“去TM的程序正义，不招就打啊”了。

　　还有些人看了几条新闻、看了几集美剧就来批评美国司法体系、甚至上升到“法治的困境”，称美国的司法体系完全不适合中国，然后一竿子打死所有推崇美国司法体系的律师，不仅可笑，甚至居心叵测。

　　注重程序公平、强调刑事程序中的个人权利，难免会涉及到具体的环节，这些都需要时间和人力为成本，这恰恰是“程序”正义之处，如果一昧追逐结案率而忽视程序正义，那就是本末倒置、最后作茧自缚造成冤假错案和翻案率的上升，甚至影响到整个程序的正当性。

　　神州大地这几年曝出的聂树斌案、呼格案以及不时曝出的冤假错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到底是恪守程序正义容易让“守法者反受其害”、还是刑讯逼供容易出现“守法者反受其害”？这个问题很难想明白吗？

　　有人会问，追求程序正义，打击犯罪的效率就不重要了？

　　当然重要，公平和效率如何平衡是所有社会的政治、经济、法律制度需要面临的难题，美国也不例外。

　　Herbert Packer早在1962年就出了一篇特别经典的论文《刑事程序的两种模式》(“Two Models of Criminal Prcoesses”)，论述了美国刑事司法体系的两大同等重要、又时有冲突，需要取得平衡的价值观：“控制犯罪”和“程序正义”。

　　然而，二者到底要如何才能取得平衡，实在是一个宏大的命题，具体到每一个案子又有不同的呈现形式，就本案来说，目前仅仅是开了一个头，警方并无明显懈怠和渎职之处，一切按照程序在中规中矩进行。嫌犯才刚刚就保释问题出庭一次，检方也有可能出示更多证据，现在就去分析嫌犯会受到什么惩罚、甚至因为“疑罪从无”原则就去抨击整个美国司法体系显得十分业余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