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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林祖荣，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北京，100052）教师，北京市特级教师，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基础教育研究员。
考前的最后一课，年级组安排了每个学科半个小时的“最后叮咛”。叮咛什么？我想了想，作了如下的叮咛：
这是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到了需要与同学们道别的时候了。这节课的安排是“最后的叮咛”。还有什么需要给大家叮咛的呢？
前天有位家长给我发短信，说现在很紧张。她怕自己的紧张情绪影响孩子，问我该怎么办。我给他的回复是：放心吧！您与孩子、老师的努力已转化成了一把打开孩子心仪大学之门的金钥匙，让孩子带着这把钥匙自信、从容、淡定地走向考场吧。这也是我今天要给大家的叮咛。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我们应该有这份自信，应该有一份从容与淡定。因为有这份自信，所以下面我就不再作更多的叮咛。利用这个机会与分享几个故事。
第一个是39年前高考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我。1978年，我正在一座农村半耕半读的高中读书与劳动。突然有一天，我们被告知可以直接考大学了。消息既让人激动又让人沮丧。激动的是做梦般的有了考大学的机会，沮丧的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考上大学的希望。但无论如何沮丧，考大学的机会公平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我知道我即使努力了希望也很渺茫，但如果不努力便是毫无希望。
那是一个你想努力也使不上劲的时代。仅有的复习资料就是老师一字一字刻钢板印的讲义，现在泛滥的辅导书在那时就是个奢侈品。班里唯一一位家里有过老三届的同学，带到学校一本已经发黄的文革前的数学辅导书，我想方设法借到手，用两天的时间把这本书一字不拉地抄了下来。在高考前的几个月里，我每天早上3点多就去教室学习，背讲义。
我的努力有了回报。那一年的高考录取分数是300分，我考了365分。我的老师告诉我，我可以上南大，但直到这一年的秋天快要结束，我也没有等到入学通知书。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查找可能出现的问题，只能在家每天去地里劳作，并默默地希望有一天会有录取的通知。值到深秋的一天，有个电话问我是否愿意被扩招时，我扔下手中的劳动工具，坚定地说：去！啥学校都去，只要有书读。我选择了化学专业，毕业后做了半年的化学老师后又成了生物老师。
与大家分享这段经历想表达的意思是：回首当年，我感谢自己的努力。过去无法被假设，我不清楚如果当年我没有努力今天会在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今天一定不会站在这儿给大家作最后的叮咛。我感谢当年自己的努力，使自己有了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以及工作环境。与有钱有权的人比，我什么都算不上，但一辈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我非常自豪。我同样相信，若干年后，同学们也会感激自己今天付出的努力。40年后，我相信你们也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想与大家分享的第二个故事是大家在近期都关注过的——一个中国留学生在马里兰大学的毕业演讲。那位中国昆明的学生说，自己在家乡每天都必须戴着口罩出门，否则自己就会生病；她说她去美国的时候带了五个口罩，当她从达拉斯机场下飞机的时候，她摘下了口罩，她呼吸到了香甜的空气。她说她在马里兰大学才体会到了什么是自由，她说她在中国学的历史都白学了……中国有雾霾，华北地区还很严重，但她的说法显然带有夸张的成分。昆明的空气远不像她说的那样糟糕，中国的自由也不像她说的那样被限制。中国人习惯于用夸张调侃的方式来批评嘲讽自己的问题，我们也常常夸张地批评帝都的空气，但那位留学生显然将这种手法用错了地方。面对不了解中国文化没有中国语言背景的听众，在一个非常正式的毕业典礼进行演讲，采用这种夸张对比的方式显然是不恰当的。祖国有很多的问题，我们可以批评，但不能不分场合的诋毁与嘲讽。估计在座的同学大多会在适当的时候选择出国进一步的深造，也肯定会有类似演讲的机会，希望同学们时刻记住：自己是祖国的儿女。
我想与大家分享的第三个故事是，网络上曾经发酵过的某附中一位毕业生的博文——某附中内幕。这个内幕开头引用了毕业生的发言：
对于我来说，我不恨学校，我更恨我的父母，因为他们不应该送我上这个学校。他们根本不懂怎么教育孩子。
附中的氛围是以成功为唯一标准, 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我是被摧毁了。
我在高中三年缺失的东西，使得这个进名校的结果变得毫无意义。
我不清楚某附有什么内幕会使她的学子如此恨自己的母校。至少，这样的评价会让母校的老师感到很心寒。我作为一个与某附没有关联的老师看了心里也特不舒服。
学校不是在真空中，她的所作所为一方面由学校的办学理念所决定，但另一方面也受到社会大环境的制约，我们无法离开这样的大环境空谈理想的教育。学校需要关注孩子的成长，但也需要考虑自身的生存与发展，这两者不矛盾，但有时候并不完全重合。我们可以给自己的母校建言献策，母校也会欢迎各种不同的批评与建议，但这需要讲究方式与场合。希望大家记住：实验是你的母校，你在这里度过了3年或6年的时光。希望若干年后当你回首过往的岁月的时候，在实验的这3年或6年能成为你最美好的一段记忆。母校时刻欢迎你的建言。
我想与大家分享的第四个故事依旧来自网络。前几天，一个武汉某知名高校的女博士，要乘法航去巴黎开一个国际会议，由于她迟到了5分钟检票口已关闭。这个女博士大闹机场并且掴了工作人员两个耳光。她为她的行为付出的代价不只是终身被法航拒载，她的信誉记录也可能给她留下终生的污点；她付出的代价还在于她向人们展示了自己的野蛮与教养的缺失。博士的称号代表着她的博学，但却不能代表高素养。
我估计同学们都将会在读完本科后继续升造，都将会成为高学历，成为知识的博学者，但我更希望大家伴随着学识的丰富，灵魂也能得到不断的净化。
这些年，我有机会在全国各地给不同地区不同学校的老师与学生上课、交流，我也因为学校的安排去过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进行过教育的考察。我时常在心中将实验的孩子与国内外的其他孩子进行比较。比较的结果是让我自豪的，我觉得实验的孩子是最优秀的群体之一。但我在最优秀的群体后加上了“之一”，这是因为，比较也让我看到了别人的长处与我们的不足。比如，无论是在美国还是澳大利亚的学校，活动的时候孩子是疯狂的，但只在要教学区，无论是教室与过道都不见喧哗，他们三三二二坐在过道或楼道的空间，或看书或轻声聊天，显得非常的绅士而富有教养。去年我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动物园，见到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每人背着一个双肩包，在几位老师的带领下安安静静地参观，听老师讲解。午餐的时候他们围坐在草坪，吃着自带的食品与饮料，整个过程没有吵闹与喧嚣，餐后草坪上没有留下半点垃圾。而在实验中学的校园呢？咱高三最有体会的是初一的孩子去六楼上美术课，上下楼梯时简直是地动山摇，全然不顾其它楼层还在上课或考试。在卫生间，咱学校是配手纸的为数不多的学校之一。有次我正好见到一个孩子在取纸，他是怎么取的呢？他拉着手纸呼啦啦连续转了N多圈，当他还在继续抽拉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孩子，你用得了那么多纸吗？那个孩子停止了动作，但也没有吭声回答我。在卫生间我还经常能看到，有同学洗手后，用纸擦完手随后就是一扔，而垃圾桶就在门外……类似的例子还可以举出很多。
我想与大家说的是，一个人的教养不是你有多少知识，而是你的行为是否自律，是否有遵守社会的规则与秩序的自觉。文明与野蛮很接近，遵守规则的自由是文明，而无视规则无视他人的自由便是野蛮。一个人点点滴滴的言行，显示着他的文明与素养程度。希望实验的孩子走出实验、进向世界的时候都会是文明的典范。希望更多听到的是：不愧是实验毕业生；不愧是中国的学生！
这就是我的叮咛。最后祝同学们能在高考中取得满意的成绩，进入自己如意的大学。
拓展阅读
林祖荣：南美行随笔
7月18至8月13日，我们一行去南美的巴西、阿根廷以及秘鲁转了一个圈[本博文所指的南美只限于我们所到的三个国家]。参加的人员依旧是老班子，除我们夫妻外，还有布老虎两口子，张超一家三口，共七人。
主要的行程安排如下：
7月18日：首都机场T2航楼准备出发。
7月19日：AF381（01：00－05：55）北京飞巴黎；AF456（10：10－16：55）巴黎飞巴西圣保罗。
7月20日：全天圣保罗。休整、调时差。上午在车内看了一眼圣保罗大教堂，然后去皇宫博物馆四周转了转，最后是独立纪念碑和伊比拉普拉公园。下午休息片刻后从酒店到金融街闲逛。
7月21日：上午圣保罗拉丁美洲民俗博物馆、足球博物馆，然后去蝙蝠侠胡同欣赏涂鸦；下午去购物中心。晚上飞玛瑙斯（G31646 21：10－00：15）。
7月22日：全天玛瑙斯。坐游船看泾渭分明的黄色亚马孙河与咖啡色内格罗河的交汇，换小船观亚马孙雨林。
7月23日：上午玛瑙斯市内，观百年大剧院、印第安人博物馆；下午飞里约（G32105 15：25－20：25）。
7月24日：全天里约日内卢。上午耶稣山，下行科帕纳海滩。
7月25日：全天里约日内卢。上午馒头山、天梯教堂、彩梯街，下午2016里约奥运场馆、巴西博物馆。
7月26日：里约飞伊瓜苏（JJ3188 09：35—11：46）。观伊瓜苏瀑布群。
7月27日：伊瓜苏伊泰普水电站、名人植树园、友谊桥、三国交界岭，然后过境到阿根廷，飞首都布宜诺斯艾里斯（AR1731 11：50－15：45）。
7月28日：全天布宜诺斯艾里斯。上午老虎洲，下午五月广场。
7月29日：布宜飞火地岛（AR1888 08：15－11：50）。下午坐船游比格尔海峡观鸟与海狮。
7月30日：火地岛。法尼亚诺湖历险。
7月31日：上午火地岛国家公园，下午飞卡拉法特（AR1871 14：55－16：15）。
8月1日：卡拉法特。大冰川国家公园。
8月2日：卡拉法特。阿根廷湖溯源，坐船看冰川与冰湖。
8月3日：上午卡拉法特闲逛，下午飞布宜（AR1871 16：55－19：50）。
8月4日：布宜诺斯艾里斯逛街。
8月5日：上午布宜继续逛街，下午飞秘鲁利马（AV966 18：11－20：55）。
8月6日：早上利马飞库斯科（P9211 08：00－09：20）。库斯科老城游。
8月7日：库斯科——马丘比丘——库斯科。（单程2小时汽车+2小时火车+40分钟景区公交）
8月8日：全天在路上。库斯科飞利马（P9210 09：50－11：50），利马汽车4小时至皮斯科。
8月9日：快艇观鸟岛，12座小飞机看沙漠中的纳斯卡地画。汽车返回利马。
8月10日：利马城市观光。
8月11－12日：11日上午继续利马逛街，下午去机场。利马飞阿姆斯特丹（KL744 20：00－15：25+1）；阿姆斯特丹飞北京（KL897 17：25－08：55+1）。
8月13日：早晨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结束南美之旅。
不同于前几年欧洲的自由行，这次采用的是“私人定制”的方法。考虑这一方案的原因，首先在于交通。南美点与点之间的交通主要靠航空，全程有10多次的飞行。参照国内航空常态化的晚点、安检与托运行李的排队等特点，我们觉得一天中安排一次飞行基本就不能再作其它的打算了。如果采用自由行的方式，将会遇到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浪费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其次是南美是非英语地区，我们一行中没人懂西班牙语与葡萄牙语，这也会给自由行带来极大的障碍。第三是南美的安全形势不容乐观，自由行的风险也就特别大。但如果采用完全跟团的方式我们又觉得不可接受。每个人兴趣爱好各不相同，不同人的文化素养也差异极大，由互不熟悉的人构成的团队难免会遇到十分扫兴的人与事。因此，我们选择了定制的方式。由我们提出行程、景点安排、酒店选择要求（用餐我们自理），然后交旅游社帮我们作具体操作。不安排全陪导游，但各地安排地陪。
实践的结果表明，南美的飞行不象我们想像的那么麻烦。我们乘坐的所有航班均准点，如果没有特别的天气等原因，一般不需要考虑南美飞机的晚点问题。南美飞行安检行李托运等在大多数机场都十分简单，无须花太多的时间排队。除圣保罗机场的自助登机操作程序复杂低效外，其余机场手续都很简单。大多数机场的安检给人的感觉就是走个程序，水等饮料都可以带上飞机，有些甚至可以带上打火机。飞行中一般都没有关闭手机等电子设备的要求。但南美的办事效率总体是低下的，不紧不慢的。英语在南美也只有在大的酒店、机场等能用于交流，大多数市民包括餐厅服务员对英语是一窍不通的，问个厕所，从Toilet、washroom一直到WC，才终于被明白。
有个导游也是个很好的选择。这一路给我们安排的导游共有6个，巴西的圣保罗、玛瑙斯、里约和伊瓜苏各一个，阿根廷与秘鲁各一个。这些导游给我们的感觉是都很专业。导游的存在不仅省去了我们在交通、住宿、用餐点菜等方面的麻烦，也给我们增添了很多南美人文、自然方面的信息。而且如果没有我们的要求导游也绝不会将我们带入购物店或诱导我们购物，与国内坑蒙拐骗的导游相比，他们给人的感觉是值得信赖的。
用餐自行安排也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我们在南美用餐非常的不规律，如果是团餐该吃的时候就必须吃不想吃也得去吃，想吃什么也由不得自己。自行安排用餐就不受制约了。一路上我们用餐大多时候是早餐含在酒店中，中餐选择当地风味餐或中餐，晚餐大多时候就免了，因为南美的餐食大多是肉食类，中餐吃过大肉后晚餐基本不再有食欲，吃点自带的零食或方便面之类的也就打发了。如果连续两餐都是大鱼大肉，估计不是大多数中国人的胃能吃得消的。
因此，我们觉得如果是一些旅游地相对不成熟的地区，采用这种定制的方式不失是一种很好的选择方案。当然，如果是欧洲、北美或者是休闲海岛，应该还是自由行更合适。
关于行程的安排，我们总体感觉是满意的。在国家的选择上，巴西与阿根廷这两个主要国家是必选择的，智利与秘鲁两个中我们放弃了智利，选择了秘鲁。放弃一个国家是希望让行程安排得更宽松一些而不疲于赶路，放弃智利而选择秘鲁是相比之下，秘鲁无论是自然与人文景观上更胜智利。毕竟秘鲁是印加文明的发源地，库斯科、马丘比丘、纳斯卡地画都是世界文化自然遗产，而且它还有热带雨林、荒漠戈壁、海岛等不同的自然风光。不过，依后见之明，改变一下行程可能更合适：一是压缩在圣保罗、布宜诺斯艾利斯与卡拉法特的时间，原考虑到行程的辛苦，在这几个地方安排了休整，但实际上整个行程都比较宽松，并不如想像中的劳顿，调出三天时间完全可以。二是从卡拉法特可以直飞智利的圣地亚哥，然后去复活岛，再从智利去利马，这样就无须走回头路从卡拉法特回布宜诺斯艾利斯了，而且可以看看智利的模样。三是在秘鲁的时间有点匆忙，如果时间充足点有更多可看的地方，包括秘鲁的热带雨林据说比巴西更原始而具有野性。当然，如果还有可能，再好去一下加拉帕哥斯岛，作为生物老师，这么重要的地方没能去一趟多少有点遗憾。
旅游不仅是看自然风光与人文景点，还在于了解别人生活的地方，看别人是如何生活的。
南美三国的差异很大，除自然环境的差异外，就当地居民看，阿根廷主要是白人，其它有色人种很少，秘鲁人大多是印第安人与欧亚人的混血种，而巴西则是人种的大杂烩，白人、黑人、混血，什么人都有。在生活水平上，我看不出三地的明显差异，但物价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阿根廷是物价离奇的高。我们原以为北欧是物价最高的地区，去过北欧就最也不怕世界各地的高物价了，但是我们在阿根廷还是给他们的物价给吓着了。如果有去南美的，切记阿根廷不是久留之地，除非你不在乎钱。秘鲁是三国中物价最低的地区，在那里用餐基本不用考虑费用，可以放心地点自己想吃的东西。巴西的物价居中，圣保罗与里约的物价水平大体与北京相当。但南美这三国也有着共同的特点：
腐败、不成熟的街头民主、选票民主是南美的政治生态。政客为了选票而无底线的拉笼民众，许诺不能兑现的好处。一旦权力在手，一心想着的就是如何捞取好处。高层的腐败一直延伸到基层，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交警，面对违法依然可以明目张胆的索贿解决问题。街头民主更是所到之处的风景。我们所到之处只要是在城市几乎就都可以见到街头的罢工与示威游行。我们到秘鲁的时候，教师罢工已延续了两个多月，教师罢工，学生停课。罢工与示威时常导致了暴力，据说我们去马丘比丘前，被罢工的教师撬掉的铁路刚修复完工。教师罢工迫使政府给他们增加工资；接着医生、护士就会开始罢工，然后再给他们增加工资；然后又会有一个行业跟紧罢工……。政府一个个给增加工资，可资金哪儿来？增发钞票大概就是必然的选择，于是通涨也就跟随。
低效是南美的另一特点。在秘鲁，导游说一条地铁修了十七年，一个机场论证了十年还在论证之中，这样的事情似乎是见怪不怪。国内雨后春笋般的各种建设在南美简直就是不可想象。所以在南美，最好的建筑大概还是殖民时期的，比如在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里斯，老城区的建筑一如欧洲的巴黎或罗马，此外便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了。南美的网速也是非常的慢，大城市相当于国内3G的水平，而偏远地区就是2G甚至网络不通了。相比之下，国内的4G网速简直就是火箭速度了。
南美还是个贫富差异巨大的地区。在巴西的里约，海湾中停靠的都是富人的游艇，屋顶上是直升飞机的停车坪，但不远处的山坡上就是贫民窟。巴西的圣保罗、里约的贫民窟可谓世界闻名，那是一个被黑帮控制的王国，除非是集体的行动，否则警察也不敢单独进入。阿根廷布宜诺斯艾里斯的贫民窟比巴西的略好，政府采用了认同贫民窟的资产、接入水电，但同时被认同的贫民窟需要交纳税金的办法，这样使贫民窟变成平民窟，似乎收到了一定的成效。在秘鲁利马的平民区，你会见到非常奇葩的现象，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是未完工的，屋顶矗有钢筋，墙壁都是未曾粉刷的。好在利马终年无雨，否则这样的房屋根本就难以抵挡风雨。导游告诉我们，这是因为在秘鲁，完工的房屋需要交纳税金，而未完成的则不需要交纳，因此平民百姓就采用了申报建3层，实际只完成2层，留一层永不完工，也就达到了避税的目的。所以在秘鲁，如果某一区域的房屋都是有顶的，那是富人区；如果屋顶到处竖有钢筋的，那就是平民区。
南美的分富悬殊还体现在街头的流浪汉上。特别是巴西，无论是圣保罗还是里约，街头到处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南美的这几个国家都有着比较高的福利，享受着免费的教育、免费的医疗，但南美人的慵懒以及有一百元花二百元今天有钱决不留到明天花的国民性，让他们无法经受突如其来的变故，遇到失业等危机，可以保命，但房屋等的贷款就无法偿还，成为流浪汉就成了必然。
贫富的差距加上层层的腐败与不作为，也就导致了南美治安环境的严重问题。特别是在巴西的圣保罗、里约，偷盗抢劫无处不在。在大街上，我们被一再告诫不要用手机，因为手机被抢的事情一再发生。在圣保罗的教堂，我们只能是车上远观而不能下车，因为教堂门口都是流浪汉，一不小心你的手机就会被抢走。上帝看着他的子民眼皮底下为非作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在巴西，我们很少看到低头族，即便有用手机的，也是转向墙角或者满手紧抓手机的。以致我们也形成了习惯，用手机时得有人在旁保护，而且贼头贼脑左顾右盼，就象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在巴西的圣保罗与里约，贫民窟都建在山上，富人大多在公寓，这与大多数地区富人独幢别墅建在山上或海滨似乎截然不同。导游告诉我们，富人不敢住独幢别墅，怕被抢劫，而住公寓，可以有保安，相对安全有保障。按我们的思维与逻辑，如果发生偷盗与抢劫，警察应该有所作吧。可导游的回答是，你不能指望警察，警匪是勾结的，警察脱下警服，可能就是干抢劫的。
当然，我们只是南美匆匆的游客，所见只是表面现象，所听也只是导游的一家之言，断然无法对南美社会作出客观公正的分析与评价，那也不是我的使命。但南美行之前，我读了[美]托马斯.E.斯基德莫尔等著张森林等译的《现代拉丁美洲（第七版）》，回来后又重温了描写秘鲁、阿根廷与巴西的相关章节，我想我的感受尽管肤浅，但应该是真实的。
看别人，总难免要与自家相比较。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美有优越的自然环境，所以巴西人说：上帝是巴西人；阿根廷人说：上帝是阿根廷人。没错，上帝给了巴西、阿根廷一个得天独厚的环境，但也养育了一帮慵懒的人。相比之下，我们没有上帝，但我们有勤奋的人民。正可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南美有他们引以为傲的民主制度，他们有罢工、游行、言论的自由，但南美式的民主与其说是先进政体的代表，不如说是导致他们没落的根源。当初曾为发达国家的阿根廷“发展”成了“发展中国家”，混乱的“民主”功不可没。民主是进步象征，我们需要民主，但南美式的民主不要也罢。南美人有着优渥的福利，免费上学、免费医疗足以让人羡慕，但不顾国情的优渥福利与其说是造福国民，不如说是无底线的取悦民众捞取政治资本、捞取选票，“高福利”没有造福于人民，反而是无处不在的流浪汉与城市毒瘤般的贫民窟。相比之下，中国也有严重的贫富差距，但至少穷人过得更有尊严。
“一出国就爱国，越出国越爱国”。南美行，为这句话增加了一个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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