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老鬼？
文/燕赵北羽
读完麦家的《解密》，感觉与影视版相差很大，也许那些屏幕上的形象是在迎合观众的口味。我想，另外的作品应该也会与影视版不同。于是，再读了这册《风声》，与电影版相比，更为精彩。电影版本，似乎与原作出入过大。麦家的著作，非常注重逻辑，这是其特色之处。
看过比较多的影视作品，卧底这种角色，也许最为成功的是刘德华等大牌联袂主演的《无间道》、张嘉译主演的《悬崖》、孙红雷等主演的《潜伏》等等吧！这些“卧底”的心在甲，而身在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演出了一幕幕惊险的大剧。所谓卧底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溶于敌人之中，不是像敌人，而是就要做敌人，而只在关键的时刻去自己应该做的事。
只不过我又在想，那些真正的卧底形象或者心理又应该是如何的呢？当他们目睹自己的同志被杀害，或者干脆生死权被留给自己，又该如何的通过考验呢？这些人，心中的伤，无比深。能承受的痛，也无比大。昔日并肩作战的同志，在自己的枪口下呯然倒地，对于逝者，是一种解脱。而对于生者，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考验呢？“卧底”，这是战争诞下的怪胎。被卧底方，称此类人为“奸细”。
故事发生在战时的杭州，日寇的铁蹄踏碎了天堂的宁静。美丽的西子湖畔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魂的审讯。每个人都被怀疑，每个人都要自保，每个人都想方设法要将审讯的局面把搅得更混。共产党、军统、伪汪政府、日军开始了一场智力的游戏。
如何挽救数日之后因为开会可能被捕的同志，情报至关重要，身为“老鬼”的共产党员卧底李宁玉此时身陷困境，与几位机要人员，同时被日军关押，接受审问。日本人肥原，自大的认为凭借自己的智商，可以轻松搞定这件脊手的事情。不过，他一次次的失败了。然而，每次失败，作为当地的最高长官，也会挑起肥原一连串的疯狂。甘心当走狗的伪大队长吴志国被其活活打死。
为什么会这样？许多事情丝毫不合情理。这就是卧底的游戏，合乎情理的，自然也就当不成卧底。
麦家在挑战读者的智商。
肥原的奸诈凶狠，共产党员“老汉”的自我牺牲，卧底“老鬼”的舍命成全，军统译电员顾小曼的“无奈”之举，交织成网。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为了自己能够把情报传出去，双方开始了一场极为烧脑的剖析与反剖析，审讯与反审讯中，局面渐渐走向失控。最后，李宁玉靠自己出色的智慧，自我牺牲的精神，对党无限的忠诚与理念认同，她最终完成了这一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群英会”取消了，老虎、老K等地下组织人员消失了，而李宁玉贡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人究竟要不要有信仰？有信仰之后，你的信念会大到让你视死如归。与狼共舞、单兵做战的李宁玉，有多大的智慧，做多大的牺牲，才能做到在铁壁合围的孤单世界里完成这次救援的壮举？一个弱小的女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掩护同志的安全撤退，与疯狂而狡诈日军进行着殊死的博斗而智力的较量。这是何等的气概与精神？死亡，对于有信仰的人并不是多值得讨论的问题，问题的关键是死亡是否可以解决问题？如果死亡之后，问题依然存在，那么，这种死亡也就失去了价值。
那些在日本人膝下点头哈腰的狗腿子们，又有多少能够得到主子真正的赏识？肥原认为杀死这几个人，与杀死条狗没有任何区别。中国人的命，在日本人眼里，连狗都不如。
信息传达的技巧，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因为李宁玉的身份，我想到她会用她最拿手的技术进行传递，只不过，我不懂摩尔斯码，也看不到她所绘制的小草图画。而靠牺牲自己，感化即是同盟又是对手的军统姐妹顾小梦，让这个军统之花接受自己的指令，是李宁玉的大胆，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高着。一切都出乎意料，一切又都合乎情理。但是一旦击败了这个有同情心的对手，李宁玉的棋面也就占到了先机。自杀之后，让军统之花出卖自己的绘画中隐藏的情报，而得以出局，才是李宁玉此棋的最高一着。死人的后手，的确让人防不胜防。牺牲了自己，解同志于倒悬。读罢沉思，为李宁玉，为麦家，为人类的智慧，也为人类的无奈，暗自叹息。
故事还有后手。细化、分解、还原了当时的复杂情况，你会发现：恶人终究不会有好报，杀人者手上的鲜血也会沾满自己的身体。无论是东条英机、松井石根这类恶魔，还是肥原这类恶棍，终究逃不过上天的惩罚。麦家是作家，引了日本著名作家芥川龙之介认识的肥原，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性。肥原由一名礼义仁人转变为杀人专家，内心又要经历如何的嬗变呢？
文化不足的恶人，似乎还算不得太大的恶人。有时候，文化非常高的人，一旦变成恶魔，那才是文化真正的不幸。因为当你认为他是侵略，他认为是帮你共荣。如果你不服从，不好意思，先剁了你头下来再说。
面对强敌入侵，中华儿女同仇敌忾。击败倭寇，还是这片热土，打累的弟兄继续手足相残。一直到今天，台湾还孤悬海外……同为中华儿女，共奉炎黄血脉。再多的事儿，真的不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毕竟“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希望两岸早日成为一家亲，“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一点文字，祭我尊敬的勇士们！永垂不朽！
（图片均来自于网络）
文章来源：新阅读读书会书评群（原创）
本期责编：孟兴国 781529350@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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