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怎么去爱,你呢?

  在《我知道怎么去爱》中,俄罗斯最富盛名的女诗人阿赫玛托娃这样写道:

  “我于1889年6月11日出生在奥德萨,父亲当时是一名退役的海军机械工程师。当我还是一岁的小孩时,便被送到了北方——进了皇村。在那里我一直生活到16岁。

  有关皇村,我最初的记忆是这样的:葱茏的绿意,众多公园的潮润与辉煌,保姆曾带我去过的牧场,我曾骑着形形色色的小马奔过的跑马场,古老的火车站和一些别样的事物。

  每年夏季,我在塞瓦斯托波尔附近的人马座海湾岸边度过,正是在那里,我与大海结为了好友。这些年给我留下最为鲜明印象的是——古老的赫尔松涅斯,我曾在它附近居住。我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通过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来学习阅读。当我写下第一首诗时,我11岁。对我而言,诗歌的启蒙并非来自于普希金和莱蒙托夫,而是杰尔查文与涅克拉索夫。这些作品我的妈妈都能够背诵下来。”

  后来,阿赫玛托娃去了文化艺术的集聚地巴黎,她这样描述道:

  “在巴黎鲜活的肉体上(左拉语),新的街心公园铺设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爱迪生的朋友维尔涅尔在先贤祠咖啡馆指着两张桌子对我说‘这里聚集的都是社会民主人士,这边是布尔什维克,那边是孟什维克’,除此以外就是那些喜欢不断花样翻新的女人们,她们有的打算穿上那种裙裤,有的打算穿上几乎覆盖了双腿的窄裤。诗歌在这里,几乎无人问津,人们之所以购买诗集,仅仅是由于上面的小花饰出自有名或名气不大的画家之手。我当下便明白了,巴黎的绘画吞噬了法国的诗歌。”

  在回忆自己的过往上,阿赫玛托娃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她从没有停止过诗歌的写作。诗歌的写作对于她来说,就是她与时代、与她的人民的新生活的联系。她觉得,当她写下它们,她就活在了那韵律中,这旋律就喧响在她的国家英勇的历史之中。

  阿赫玛托娃说:“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生活在这个时代,并且目睹了那些无与伦比的事件。”

  今天,精选了阿赫玛托娃的四首诗歌,一起来欣赏!

  《我知道怎样去爱》

  我知道怎样去爱

  我知道怎样变得温柔和顺从

  我知道怎样看穿某人的眼睛

  面带迷人、魅惑、迟疑的微笑

  还有我柔软的体形那么轻盈苗条

  还有我飘香的卷发那么亲切爱抚

  哦,和我在一起的人儿苦恼

  并被柔情万种所笼罩……

  我知道怎样去爱。我貌似害羞

  我如此胆怯、温柔并且永远安静

  我只用我的眼睛说话

  它们清纯

  所以透明,光芒四射

  幸福的祭品

  相信我——它们会欺骗

  只是变得更加蔚蓝

  更加温柔和明亮

  蓝色明灯闪耀着烈焰

  还有我的芳唇——深红的幸福

  洁白乳房胜过山巅积雪

  我的声音——蓝色小溪流水潺潺

  我知道怎样去爱,我的吻把你等待

  《我摘下好看芬芳的百合花》

  我摘下好看芬芳的百合花

  小心谨慎,未敢公开,像一位主人的无辜女仆

  从它们带露的颤抖的花瓣

  我饮下一杯香气弥漫的酒,又幸福又平静

  然后我的心开始畏缩,仿佛陷于痛苦之中

  于是这面色苍白的花儿点了点它们的头

  然后我再一次梦想遥远的自由

  来自我和你在一起的那片国土

  《我教自己简单明智地生活》

  我教自己简单明智地生活

  仰望苍穹,向上帝祈祷

  傍晚之前长途漫步

  消耗我过剩的忧虑

  当山沟里牛蒡沙沙作响

  黄红相间的花楸浆果簇拥着下垂

  我写下快乐的诗句

  关于生命的衰变,衰变和美丽

  我回来了。毛发蓬松的猫咪

  舔着我的手心,咕噜咕噜叫得那么动听

  烈火熊熊分外耀眼

  在湖畔锯板厂的炮塔上

  偶尔只有鹳降落在屋顶上的叫声

  打破了寂静

  如果你敲我的门

  我可能甚至听不见

  《一个人应当大病一场》

  一个人应当大病一场,神志不清

  全身滚烫,在恍惚中重遇每个人

  漫步在海风吹拂洒满阳光的

  海滨花园宽阔的林荫大道上

  甚至死者,今天已经同意光临

  还有流放者,走进我的房子

  领着孩子把小手牵到我面前

  我已长久地错过了他

  我会和那些死去的人一起吃着蓝葡萄

  喝着冰红茶

  葡萄酒,然后望着灰色瀑布飞流直下

  溅落在这潮湿的燧石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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