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教育:临摹还是创新?

  

  编者按:随着对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的日渐重视和教育部对“书法进课堂”的推动,书法教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可是,当现代书法走出了书斋,书法应该怎么教怎么学,仍然有着很多值得讨论的话题。

  “笔者曾经有意询问了一些学书法的中小学生,搞书法为什么?多数回答是为参展,为获奖,为升学积累筹码。每次大展之前,笔者也卷入其中,经常被邀,包括对自己学生的辅导,也在认真而执著地助力。今日自忖,内愧内愧!”这是中国书法家协会创作委员会委员、中国书协培训中心教授李松曾在《全国首届书法临帖展回顾分析》一文中写到的。

  学习书法的不二法门是临帖取法,这是所有真正意义的书家们的共识。换句话说,植根书法艺术的传统渊薮是永恒的话题。在这种情况下,临帖展应运而生,关照了当下的诸多问题。

  2013年,中国书协主办的首届临帖展获得了很多关注。四年过去,4月18日,由中国书法家协会、广东省文联主办的“全国第二届书法临帖作品展”在广州美术学院大学城美术馆开幕,展览共展出652件书法临创作品。据了解,本届临书展共收到14323位作者投稿,最终评出参展作者229位。同时,在全国书法名家邀请展投稿者中评出97位入展,共194件作品参加展出。展期至4月28日。

  本次展览突破了首届临帖展单一临摹思路,要求作者提交临摹和创作作品各一幅,临、创并举全面考量和展示了作者在临摹基础上灵活运用的能力,是对重温经典、深化经典的具体阐释。两者相互补充、相映成趣,形式独特。临、创集中展示,更增加了直观的艺术效果,也显示了作者对传统理解与掌握的程度。

  学习书法的必经之路是“临”和“创”,临摹和创新看似截然相反,却也相辅相成。这次临帖展的学术观察员顾工采访了李刚田、韩少辉、刘月卯、陈海4位评委,本期,我们结合本次临帖展的评审情况,请4位评委来谈谈书法中临摹与创新的问题。

  书法要慎重创新

  ——李刚田(全国第二届书法临帖作品展评委会副主任、中国书协理事、西泠印社副社长)

  全国书法临帖作品展是中国书协系列展览中的一个,和别的展览相比,它比较特殊,是一种创作方式的展览。2013年首届临帖展是由中国书协主办,书协培训中心操办的。培训中心在教学中,主要是用临帖的手段来教学,后来就产生了展览的想法,做了一届非常成功,社会反响比较大,水平也比较高。今年举办第二届,以后将成为一种常态化。

  临帖展有一个导向,提倡植根传统,向传统深入。全国第十一届书法篆刻作品展提出16字方针“植根传统、鼓励创新、文质兼备、多样包容”,临帖展提倡的就是“植根传统”。书法界近年一直致力于向传统文化的深入开掘,不是简单的一种回归,而是深入。在向传统文化深入这样大背景下,这个展览显得特别有意义。

  临帖与其说是对传统书法样式的一种追寻,还不如说它是对中国书法所蕴含内在精神的一种体验。在临帖过程中,心要沉到里面。现在书法是竞争时代,人心难免浮躁,在临帖的过程中,可以身心入静。这种精神的回归好像比形式的回归更重要。现在有一句比较流行的话叫“不忘初心”,我想我年轻的时候生活很艰苦,在书法中得到快乐,所以临帖也成为一种习惯。就是临帖是一种生活方式,在临帖中得到愉悦。

  全国第二届书法临帖作品展的竞争还是很残酷的,14000多位作者,入选只有200多位作者的作品,入选率大概是七十分之一。很多作者非常认真地在创作,从选取临帖的内容到章法布置、材料的选用,以及创作作品和临帖作品之间的关系,都用了非常多的心思。总的来说,临帖展对推进当代书法创作的健康发展是有益的。

  书法走出书斋后

  创作带有展览痕迹

  现在各行各业、各个艺术门类都在谈创新,国家在科技方面、经济方面创新是灵魂,但书法要慎重创新,不要轻谈创新。因为如果把创新的调子提得很高,唱得很响,那么书法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会出来,它离中华美学精神就渐行渐远。我们只有不断地寻根,不断地在传统基础上去追寻,才能体验到真正的书法的内在文化。

  当代的书法展览,书法毕竟走出书斋,书法的“美”和文字的“用”逐渐分离。作者们一方面是对古典形式的认真追摹,同时也自觉和不自觉地带着一种很强烈的、站在展厅立场的创作痕迹出现。从作品形式到创作理念都非常清楚,他不是简单临帖,不是习字,而是创作。尽管这是个临摹展,但是实际上每位作者或多或少都带有这种创作意识,这也是当代书法展览时代和过去人对临帖的理念看法的不一样的地方。这应该说是好事,直接可以把古典的素材转化为当代的创作,站在当代的立场去吸取古人的精华,站在艺术创作的立场去认识古代遗存的文献,还有站在自我的立场去解读历代经典,这就是一种当代的立场、艺术的立场、自我的立场。总的来说,当代书法创作的理念都充分得到体现。

  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可以思考的问题。比如对经典的碑帖,如《兰亭序》临摹很精彩的少。为什么呢?《兰亭序》很经典,大家耳熟能详,选择这些帖的人一般是初学的比较多,有一定创作经验的人不选这个,因为大家司空见惯,很难由于它的新鲜感给人一种审美冲击。既然是投稿要竞争,要赢得选票,他就回避了这个。往往选《兰亭序》是那些初学者,不了解当代展览的情况。但另一方面,由于过分地追求作品吸引人,追求选票,一些作者选过于冷僻的碑帖,好像也走到很荒率的路子。

  媒体和出版

  对书法具有推进作用

  这次临摹对象冷热不均,有些冷门的碑帖反而临本较多。这里面有当代的媒体和出版对临帖展的影响。比如临《李璧墓志》有十几件,为什么这么多?原因一是出版了字帖,二是李松在“书画频道”讲这个帖几十讲,然后办了临帖班。所以出现很多临《李璧墓志》,这是媒体的作用。还有出版界的作用,比如写秦篆的,临摹《峄山碑》比较多,因为最近出版了一本《峄山碑》版本非常好,有这个范本。反而写《泰山刻石》、《琅琊台刻石》的很少。为什么?因为很难找到合适的、字很多的范本。但是就学术来说,那还是写《泰山刻石》、《琅琊台刻石》是正脉,《峄山碑》毕竟是宋人翻刻,它带着一种宋人的习气在里面,不像《琅琊台刻石》那么淳古。所以现代的媒体和出版对书法具有推进作用,但是它也有一种偏执。所以对媒体和出版应该提出更高的要求,怎么全面地理解书法史,把最好的作品推介出来,引起当代作者的重视。西泠印社出版了一本丁辅之甲骨文《纪游诗》,出版以后我看到马上有人临摹。所以说出版对书法既有推进,也有局限,如果只学习当代这些东西是有局限的。

  要站在艺术家的立场

  去解读古代历史遗存

  还有对碑帖理解角度和深度的问题。每个人对临帖的认识不一样,把握的分寸不一样,有些人是忠实于原帖的,有些人带着创作理念,把它转化成自己的创作。每个人的选取立场、角度不一样,也使这个展览具有一定的丰富性。

  有些问题需要创作理念中探索和学术的思考。比如对临帖,当然要临像。但是对于古代流传的一些东西,你怎么去把握“像不像”这个度。比如说简牍文字,古人用很小的硬毛笔写在硬质材料上。今天把它用长锋笔转化到生宣上写,你还要完全按照那个笔法去写,肯定有不合适的地方。这个时候就要用创作思维。又比如临写金文,金文是金属铸造的效果,你要把金属铸造的效果生硬地用毛笔搬在纸上,难免去摹写做。如果要自然本真地书写,就要解脱金属铸造对文字的二度创作,把原笔法被破坏的那种东西剥离掉。尤其在石刻文字,我看有临写《始平公造像》的,作者把刀刻痕迹都临出来,其实是一个误区。他用毛笔生硬地去画一个三角形的点,或者用笔抹一个三角,不是正常书写。这个时候就需要作者对原帖的理解和重新塑造。由于金石对原来笔法的异化,我们今天去师法古代金石文字的时候,如何用毛笔自由地去表现,好比用自己时代的器乐、用自己的歌喉去演唱一首古曲,不要把古曲抄在纸上,它有一个主动把握的问题。这些问题是见仁见智,既是一种创作状态,也是学术上需要思考的。

  这个展览总的来说是向传统的一种深入探究。不仅是对形式的探究,而且对文化的追寻、创作心态的调整都有作用。具体来说,就有一个对传统如何再认识的问题。在这个时代,如何站在一个艺术家的立场去解读古代历史的遗存,在创作理念上也应提出很多思考。

  临帖和创作为什么会脱节

  ——刘月卯(全国第二届书法临帖作品展评委、中国书协理事、行书委员会秘书长)

  临帖展非常及时,也非常有必要。特别是在当下,中国书法艺术特别需要一种传承与发展。从来稿来看,目前全国的作者们对传统的取法还是比较多元的。历史上这些经典作品都有所临摹,甚至原先不被关注的,包括一些写经体以及清代、近现代的一些书家作品也有涉猎,吴昌硕、齐白石甚至白蕉都有人在临摹。临帖展对大家静下心来潜心传统经典,必将有积极的促进。

  从进入终评的600多件作品来看,大家在选择范本上还是明显感觉到比较“挤”,历史上有些书家或者有些作品被临摹的比较多,但有些临摹的比较少。宋元明清被选择临摹的书家作品是比较多的,“宋四家”中,苏轼、黄庭坚、米芾这三家明显比较多。元代赵孟頫,明代文徵明、董其昌,清代王铎,都是屡屡被临摹的对象。临摹晋唐虽然也有一部分,但是我觉得把握上还不够出色。特别是在唐楷的选择上,除了对褚遂良的把握,对欧体、颜体、柳体,可能比较出色的作品比较少。这几年来,大家不约而同在取法上挤到一条道上来了,有一种扎堆的感觉。

  临帖要尽量忠实原帖

  我觉得临帖展要尽量选择那些比较忠实于原帖的作品。对那些意临甚至带一点创临色彩的,可以适当照顾一点,但是这些不能占为主流。现在这些作者们,因为大部分人看到原作的机会毕竟少,基本上就是通过印刷品再进行对照、临摹。有些作者盲目把一些经典作品进行放大,比如说对“二王”的尺牍,还有张芝《冠军帖》,甚至《万岁通天帖》上的几个帖,有的人放大成六尺整纸大字进行表达。现代人的这种勇气是可嘉,但是放大以后那种临摹和原帖的韵味相比,总感觉欠缺很多东西。虽然比原帖在气魄上可能强化,但是细节的东西也减了很多。仔细看这些人临的笔法,我感觉是描摹的痕迹太重,很多作品都是点画缺乏古人那种自然的书写。所以如何科学临帖,如何找到临帖的突破口,这可能是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

  通过临帖展,我感觉到当下书坛里古法的缺失。我教学生,重点给学生讲临帖。我说临帖的过程就是一个寻觅古法的过程。古法找到了,我和古人就接上茬了,这样才能够走近古人,走近经典,才敢说我们对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艺术实现一种传承。现在很多作品在和古人的衔接上,有的猛一看形做得还行,但是里面的基本点画,包括点画之间的韵律,感觉和古人不甚相合。

  只有号召广大的书法家、书法作者临帖,我们才有可能实现对中华民族书法文化的传承。很多有一定影响的名家,现在水平下滑得厉害,我想主要原因,就是不重视临帖了,总感觉我现在已经形成我的风格,可以在当代书坛立足。其实不是这样。中国书协举办临帖展,完全可以让这些重点书家、名家都来临帖,要起一个带头作用。同时学术上跟进,让专家学者对历史上这些经典临帖作一个科学的分析,看看究竟怎么临帖。

  这次展览当中,有些作者投机取巧,通过灯箱、拷贝等等手段,其实这最多叫做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临。这些作品已经被评委发现了,没有让它进入复评。临帖的目的是为了用,如果临不能用于创作,你这个临摹就失去应有的价值和意义。

  在临帖上,我主张尽量要接近那个年代人们用的笔、材料或者按照当时写的字的大小。学生可以到博物馆的历代法书展去看看原帖,再买一些高清晰法帖来临。

  我从来不主张学生意临、创临,那基本上就是自欺欺人的一种说法。你还没能临像,就要意临,肯定是不太好。临帖就老老实实地临帖,你不要老想着自己,应该想着古人。我对学生的要求是,每天只要拿起毛笔来写字,第一件事就是临帖。然后还要读帖,读和临并重,加深对帖的理解。

  一个书家要坚守一家一碑一帖

  临帖和创作,为什么很多人脱节?中间我认为缺乏一个养帖的环节。比如临《圣教序》,如果单纯地就是看拓片写《圣教序》,你想象不到王羲之当年写字的那种感觉,所以我要借助一点力量,借助“二王”体系这些书家们。我会看看米芾的行书,或看看董其昌的行书、赵孟頫的行书,甚至王铎所临的《圣教序》,参阅这条主线上这些重要的书家。在学习他们的同时,我就实现了对《圣教序》新的感悟,这是一种方法。

  还有,要强化对碑帖的感情。我特别反对拿过来就临,临一下就放下,这个习惯特别不好。水过地皮湿,甚至就是蜻蜓点水,对这个帖还没有掌握。我主张一个书家要坚守一家、一碑、一帖,这是最基本的。比如我立足宋人米芾,我选了《苕溪诗》或者《蜀素帖》,那么为了学好米芾,我必须把王献之牵出来,看看米是如何学习借鉴王献之的。再往下牵出王铎,看看王铎是如何借助米芾这个跳板去追“二王”的。这样临帖要求比较高,一是加强书家的理解,而是对整个书法的链条会理得非常清楚。我觉得这是一种科学的临帖方法,我这样做,也教学生这样做。这样就让脱节问题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再有就是要学会对帖的“举一反十”甚至“举一反百”的能力。对帖上字的用笔、结字的特点,要形成一种记忆。历史上很多名家都是借助了某个帖,而创造一种自己新的风格。比如说吴玉如先生,给他启示最多的是《伯远帖》。《伯远帖》就5行47个字,吴玉如先生通过这个达到“举一反百”的能力,掌握了帖上每个字的特点,形成他对王字的继承和超越。白蕉先生也是这样,他特别喜欢晋人尺牍。如果分析白蕉先生的用笔结字,其实写得很平和,没有故作惊人之态,但是这种韵味比较醇厚。为什么醇厚?他就是非常真实地走进了晋人尺牍的表达方式。沈尹默先生则是在点画的锤炼上非常厚实,所以看沈先生的字就感到铁画银钩。这些大家都是结合自己的特点、性情,结合自己的心得体会找到一个突破口,实现对某个帖的一点继承和发展。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好了。

  拟作是创作吗

  ——陈海良(全国第二届书法临帖作品展评委、中国书协草书委员会委员)

  从这次临帖展的评选中暴露出一个问题,书法的基础教育越来越薄弱。平时该做的一些功夫,比如经典性的字帖应该要临的,却临不好。这一方面可能由于临帖的时间不够,更主要的是方法不对,他的老师也就是书法传承人水平不够。因为传承者的书写技术、书写意识、对经典作品的理解、审美的高度出现了明显偏差,就导致经典作品在临帖过程中间没有得到好的表现。临得好的当然也有,但都是有一些学院背景的作者。大部分人对经典作品的味道吃不准,让我们感到基础教育的重要性。书法爱好者到一定的年龄,又要投稿,又要工作,所以经常会短期培训。短期培训也发现问题,大家只会去搞一些拼贴、放大临摹,短平快的那种手法。大家对经典作品细微的、趣味性的东西,理解得就少了、简单了。

  有些作者喜欢做“死抠”的功夫,比如铁线篆好像写的人很多,写到后来都像工匠,像美术字了。而体现作者才情、笔性、笔墨情趣这样的作品不多。你要在古帖基础上进行发挥,是要看功夫的。发挥主要看情趣有没有到,笔性好不好,造型还要相对合理。但是这样的作品不多,大家不敢发挥。大部分作品在实临与意临之间,既做不到有高度的意临,也做不到很严谨的那种实临。因为他要投稿,为了要选上,特别发挥才情的那种临帖他就不敢。

  创作有不同的层次。比如写米芾的,你的内容可以是唐诗宋词,但是你的风格还是米字,这叫拟作或者仿作。像王铎临了好多《阁帖》,都是有胆识、有才情的意临,那个基本上可以叫做创作。还有一种是真正的创作,跟古人有明显距离,跟时人也有很大的距离,你就是你,但是又符合书法的审美规范,这才是真正的创作。只要有一点点看出有某一家的影子,这都不叫创作,都叫拟作。所以只要看出有某一家,几乎这个创作是失败的。但是对我们的国展来说,它不需要这样的高度。临帖展的创作也是在原有字帖的基础上进行创作,你不需要跟原帖拉开很大的距离,一定要看出你的渊源来,主要体现你的功力,体现你对古帖的理解,这是主要的。而作为真正的书法家,那是要跟古帖拉开明显距离的。

  王铎临的《圣教序》不像《圣教序》,他临的《阁帖》也不像《阁帖》,王铎就是王铎。他借用了一定字形,借用了笔墨的连贯,和一点趣味性的东西进行进一步的发挥,导致王铎的一种书法特点出来了。王铎经常“挂羊头卖狗肉”,说王铎学王羲之,实际上他写得跟王羲之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统,他整天在临“二王”,他的字跟“二王”其实没有多少联系,这也是王铎的成功之处。

  不能为入展而临帖

  ——韩少辉(全国第二届书法临帖作品展评委、中国书协理事、隶书委员会委员)

  在评选过程中发现,隶书作品真的有点差强人意。很多经典的碑帖像《张迁碑》、《礼器碑》、《石门颂》都有人在临,但是临得特别精彩、形神兼备的作品不多,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而临摹一些小汉简、简帛书,包括一些民间隶书的作品还比较多。我觉得这反映出作者的一个心理,就是可能和你们比拼经典碑帖我比拼不过,我就找一些比较偏门的东西,觉得这样更能够吸引评委的眼球或者是更能打擦边球。作者想参与展览,还是有急功近利的思想。

  就写隶书来讲,实际上还是要从汉碑入手。比如简帛书特别小,可能一公分大小左右,很多写简帛书的作者,写汉碑的基础不够,结果他要放很大,好像是表现书写性,实际上简单化了,包括一些成熟作者也反映出这个问题。为什么从汉碑入比较正?第一个它成熟,第二个它的书刻质量给咱们提供了很多信息。汉碑本身比简帛书体量上要大很多,用笔的过程也复杂很多,更能够体现隶书雄强博大这种气象。当然不是说反对简帛书,简帛书肯定是值得我们取法,但如何把书写性和隶书那种雄强大气的本质特征更完美结合,这是将来的一个课题。

  写隶书的还是得从汉碑中经典的碑帖好好写,碑刻隶书、摩崖刻石都要写。这次临《石门颂》没有发现一件很精彩的作品。临《礼器碑》、《乙瑛碑》这些庙堂碑刻相对还可以,有几件作品还是不错的。建议作者要从经典的汉碑好好下一点功夫,打一个扎实的功底。而不是说为了入展而临帖,这样目光就有点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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