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生中用于“性生活”的时间和精力,远远多于地球上的其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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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克里斯托弗•莱恩、卡西尔达•杰萨

译者:徐志戎

版本:汉唐阳光/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2017年5月

  无论是否认同其中的观念,这都是一本大胆有趣的“性”启蒙,通过检视两性关系漫长的演化历程,试图颠覆对人类性行为演化的“标准叙事”。这正是这本书最吸引人的地方,它试图冲破那些传统观念的束缚和桎梏,对当代的婚姻观念、家庭结构观念和性观念背后的基本假设提出质疑,那些关于人性基本冲动的既有认知的确值得重新反思和审视。(本期主持人/李佳钰)

本书作者

克里斯托弗·莱恩

Christopher Ryan

心理学博士,《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TED热门演讲者,现居于美国洛杉矶。

卡西尔达·杰萨

Cacilda Jethá

精神科执业医师,现居于美国洛杉矶。

精彩书摘

  说说着迷“放克”和终日“摇滚”

  如果你对人类首先是社会动物这一说法还有些疑问,请想一想人类如何惩罚自己,在任何一个社会,除了死刑和肢体折磨之外,刑罚单子上最严厉的手段就是放逐。而当发现我们没有那么多空地方流放重罪犯了,于是最严厉的惩戒改为内部放逐:单独监禁。萨特以为“他人即地狱”(L’enfer, c’est les autres),他的看法和我们相反。对我们这个物种来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地狱。人类迫不及待地需要社会交往,几乎世界上的所有囚犯都选择和杀人狂为伴,也不愿意被长时间禁闭。在黎巴嫩做了7年人质的记者特瑞·安德森(Terry Anderson)回忆说:“我宁愿和最烂的囚犯做伴,也不想关单人禁闭。”

  演化论学者喜欢就物种最出彩的特征寻找解释:麋鹿的鹿角,长颈鹿的脖子,豹子的起跑速度。这些特征反映了物种演化所处的环境,及其在特定环境中占据的特定位置。

  我们这个物种最出彩的特征是什么?除了人类男性的超大号阴茎,无论体型和体力,我们的身体都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炫耀的地方。黑猩猩的平均体重不到我们的一半,但每一只黑猩猩的力气可以顶上四五个大胡子消防员。好多的动物都比人跑得更快,更能潜水,更能打架,视力更远更利,嗅觉更敏锐,听觉更灵光——甚至能闻人所不能闻。我们给聚会带点啥呢?人类又因为什么而如此特殊?

  我们没完没了地彼此进行各种复杂的互动。

  我们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巨大的大脑。对,但是我们不同寻常的大脑是我们叽叽喳喳不断社会交往的产物。人们一直在争论为什么人类的大脑能够如此迅速地长到这么大,大部分人同意人类学家特兰斯·W. 狄康(Terrence W. Deacon)的观点,他认为:“人脑不仅仅受智力发展的一般性需要的影响,它也受演化过程的塑造,逐渐锻炼出语言所需要的能力。”

  这是一个典型的反馈回路,我们的大脑既服务于复杂、微妙的人际交流,又是这一工作的结果。而语言则赋予我们最深刻最人性的特征:我们具有组织和维持一种灵活的、多维度的、可调适的社会联络的能力。所以,人类的第一特征,也是最重要的特征是,人是最具有社会性的生命。

  除了不合比例的大脑之外,我们人类还有另一个和语言能力有关的特质。读者也许不会感到惊奇,这一特质也是最重要的人类社会结构的组成:我们召之即来的旺盛性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种动物像人类一样在性事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以力比多丰沛出名的倭黑猩猩也是人类的手下败将。虽然,我们和倭黑猩猩每诞育一个婴儿,如果不是要进行几千次,平均至少也要进行几百次性交——比其他灵长类要高出很多倍,但是,倭黑猩猩的性交“行动”比人类要简短得多。实行“一夫一妻”对偶关系制的动物一般总是低性感,它们的性交活动大多符合梵蒂冈的教导:偶发地,静悄悄地,以生殖为唯一目的。不管有没有宗教,人类盘踞在力比多频谱的另一端:性欲亢奋的化身。

  人类和倭黑猩猩发现性亢奋有多种用途,它被用来寻欢作乐,巩固友谊,固化交易(不妨回想一下人类的历史,说婚姻是永恒之爱的宣言,不如说婚姻是公司合并更靠谱)。对这两种物种而言(显然也仅仅对这两种物种而言),非生殖目的的性行为属于“自然”行为,这是这两个物种独有的特点。

  我们的这些随随便便的性活动是不是让人类显得很“兽性”?其实不然。在动物世界,遍地都是只在间隔好久好久的雌性排卵期内才干上几次的物种。只有两个物种可以不以生育为目的,每周都能做爱:一个是人类,另一个非常像人类。所以,与不同伴侣寻欢作乐的性交应该说是更“人性”,而严格地为了生殖交配,地老天荒才有一次性活动,是更“兽性”。

  虽然很多人竭尽全力要掩藏自己的力比多,不愿意别人看见,也不愿意自己看见,但人的性欲是自然力,它一定会爆发出来。猫王埃尔维斯(Elvis Presley)在舞台上扭动腰身的动作,把不少仪态端庄、举止得体的美国人吓坏了。他高唱“摇呀滚啊”的时候,有多少人认识到“摇和滚”的含义?文化历史学家迈克尔·文图拉(Michael Ventura)专门调查了美国黑人音乐的渊源,发现“摇滚”一词来自美国南方乡下的小酒吧,早在猫王喊叫之前就已经挂在人们嘴边了,不过,这个词组的意思“与音乐无关,它是指‘操’。‘摇’字本身,大致即这个意思,至少自20世纪20年代起圈内人士已经这样使用这个字眼”。文图拉说,反而是到了50年代中,主流文化中到处泛滥着这个词组的时候,音乐节目主持人们“或者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或者别有用心地装作不知道这个字眼的意思”。

  艾迪·苏利文(Ed Sullivan)在电视上宣传新歌时说,这是“让所有孩子都发狂的摇滚乐”,如果这个倔老头知道他说的摇滚有何种含义,他一定会表示愤慨。美国大众语言中,这类欲盖弥彰、有性行为含义的字眼不胜枚举。罗伯特·伐利斯·汤普森(Robert Farris Thompson)是美国最杰出的非洲艺术史学者,他认为,“放克(funky)”的词源是刚果语中的lu-fuki,意思是“大汗淋漓”。在刚果语中,“魔咒”(mojo)是指“灵魂”;“布吉”(boogie)是“好得邪乎”。“爵士”(jazz)和“杰士姆”(jism)来自刚果语的 dinza,意思是“射精”。

  且不提产值数千亿美元的色情业,也不提所有付费电视、广告和电影里的色情内容;甚至不牵扯我们约会路上高吼的情歌和分手后的蓝调。就算忘记所有这一切,人类一生中用于思虑、计划、从事和回忆性生活的时间和精力,也远远多于地球上的任何其他生命。尽管我们的生殖潜力不高(几乎没有几个女人能生养一打以上的孩子),人真的是可以,而且也正在,终日摇滚。(摘自《亚当夏娃在拂晓》)

延伸阅读

  

  

  

  

  ┌《亲密关系》

  (美)罗兰·米勒著,王伟平 译,彭凯平 校

  人民邮电出版社 2015年6月

  ┐《爱的艺术》

  (美) 弗洛姆著 李健鸣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1年7月

  └《性存在》

  (英) 韦罗妮克·莫捷著 刘露 译

  译林出版社 2015年8月

  ┘《自亚当和夏娃以来: 人类性行为的进化》

  (美) 马尔科姆·波茨、肖特著,张敦福 译

  商务印书馆 2006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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