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卢梭到尼采:已成绝响的耶鲁优质公选课!

  

  

20世纪90年代,耶鲁历史系面向全校本科生开设了一门探讨欧洲近代思想史的公选课(选课编号“历史271”),由思想史大师弗兰克·特纳教授主讲。这门课程迅速成为人气之选,风靡校园。

2010年,特纳猝然离世,这门开设多年的优质课程失去了掌舵人。此后,“历史271”的授课讲义洛阳纸贵。

2014年,本书面世(依据2003/2004学期特纳的讲课记录整理而成),以纪念特纳诞辰70周年,并向众多耶鲁学子无法忘却的这门课程致敬。

如今,北京大学出版社获耶鲁大学出版社独家授权,将这些已成绝响的公选课带给中国读者!

  从卢梭到尼采

十五讲已成绝响的耶鲁优质公选课!

卢梭对现代性的挑战 ·托克维尔与自由 ·小密尔与十九世纪 ·主体性转向 ·中世纪主义与文艺复兴的发明 ·历史化的自然 ·达尔文与创造论 ·马克思与先进的工人阶级 ·对艺术家的膜拜 ·民族主义 ·种族与反犹太主义 ·瓦格纳 ·分隔两性领域的意识形态 ·信仰之今昔 ·尼采

  弗兰克·特纳教授

弗兰克·特纳是耶鲁大学约翰·海·惠特尼历史学讲席教授,他积多年之功,倾注于此课。众人口中以编号“历史271”亲切相称的,便是历史系开设的这门人气旺盛、选者云集的课程。选课学生一贯超过百人,所以弗兰克每次至少可招六名助教,本书编者便是其中一员。授课方式是教授每周一次面向所有学生讲授,再由助教们(均是博士生)分节讲解,通常是晚上在较小的研讨室里进行。弗兰克对待所有助教都如同未来的同事,很珍视闲谈间得到的反馈,保证了此门大课的品质。他每周都请助教们去吃“Yorkside Pizza”,那是一家位于约克街的老式餐馆,而且总是他买单。他开玩笑说,大多数人显然出于客气,强忍馋虫,点的都是清淡的金枪鱼沙拉,但总有某位助教会无所顾忌,叫上炸鸡三明治和大份薯条,或许还有什么甜点。此处抖出的这些趣闻轶事,想说明的不仅是弗兰克的慷慨(总是他请客),还有他得体的幽默——这门课的教学始自20世纪90年代,恰逢研究生政治在耶鲁大行其道。

弗兰克身上尤其体现了耶鲁历史系的强大传统,这也能从北美其他文科名校得到呼应,包括弗兰克本科就读的那所著名大学——地处弗吉尼亚州的威廉玛丽学院。这种学术传统包括运用既不晦涩又很学术的方式来描述诸多观念,此为更专深研究之前提。关于耶鲁大学思想史传统的确切起源还不甚清楚,不过,弗兰克的直系前辈暨博导富兰克林·勒·凡·鲍默(Franklin le Van Baumer,1913—1990),以亲历者的身份见证了20世纪中期历史系的脱胎换骨,他是耶鲁这一研究方向的现代缔造者。他对研究历史的人太多颇有微词。给鲍默写生平的人指出,他“拒绝固守某一种历史哲学”,只提供“原始材料给学生,鼓励他们形成自己的哲学观”特纳延续其师路径,常常打趣说思想史最好是历史而不是思想。在课堂讲授中,他仍是把原始材料放在首位,从不羞于大段引用材料,而非代之以自己的描述。

弗兰克善于以大量的图片来展示史实,尤其是在讲解关于性别角色的内容时。他还会运用艺术,找来那些能够引发美感共鸣的绘画,在课堂上展示。在讲解瓦格纳(Richard Wagner)时,弗兰克明白不能仅仅描述音乐,所以他带了一部便携CD播放机,播放歌剧《汤豪舍》(Tannhauser)高亢的乐章或类似片段,并适时调节音量,避免让整个大讲堂都震荡着乐音,只是将在座的学生带入一种略微激动的状态。正如他后来所讲,这些怪趣的效果是修过这门课的学生最为津津乐道而念念不忘的。

这一课程最突出之处是它的严谨,这一点是经年努力而形成的。特纳既没有把教育与娱乐混淆,也没有过度表现他本人的专精学术而让课程失去平衡与全面。例如,他对英国牛津复兴运动主要人物约翰·亨利·纽曼(John Henry Newman)很有研究 ,在2002年还出版了纽曼的思想传记,影响深远,但在本书中却只是简略地提及纽曼;弗兰克讲到马克思时,也未曾流露出对这个德国哲学家一丝一毫的愤恨,他只想让马克思摆脱人们在其身后形成的观念成见。不管所讲到的思想家如何为人诟病或者有多麻烦(他常开玩笑说,“你可以说你怎么喜欢尼采,但你真的没法带回家给妈妈”),他总是只专注于讲解他们在其时代背景下究竟想要说什么,同时会设身处地去思索他们的影响。

当然,弗兰克的博学在本书中也处处可窥,尤其是谈及历史化的自然,特纳视其为达尔文进化论必然的思想先导,故而紧随其后便是达尔文与创造论的内容。在这两部分,弗兰克慧眼独具,以史料说明达尔文终其一生对威廉·佩利(William Paley)及自然神学均态度亲近,并无敌意,尽管两者当时已招致否定而被弃之不用。

只要你仔细聆听,弗兰克的冷幽默会层出不穷。听他简明地讲述了理查德·瓦格纳那令人炫目的飞黄腾达,以及人们对他的狂热之后,紧接着我们得知,“次年瓦格纳在威尼斯去世,他最后的居所成了当地的赌场”。去一趟威尼斯就会知道这一点,你可以想象弗兰克找到这个细节时的欣喜。他不时地会把一组事实与另一组事实冷静地放在一起对比,听众们都会心地笑了,而弗兰克却从不带倾向性。正如他所认为的,历史的探索是严肃的,不可轻浮。当然,他从未忘记他的年轻听众,所以会特意在讲课中点评人类所经历的某些荒谬之事。

闪耀的眼眸伴随着犀利。举个例子,在首讲之初,我们被一种独特的观点惊呆了,“是卢梭挑起了文明人对自己文化的憎恶”。如果说这一评价透露出一种文化保守主义的立场,那只是因为弗兰克希望他的学生对流行理论及运动保持警醒。他心中秉持的历史学家的使命,就是揭露假话背后的真相,如其所是地让研究对象呈现出来,祛除眼下及过去的虚妄。

2010年弗兰克突然离世,令人悲痛万分,一项伟业戛然而止,也使得他在系列专著《耶鲁西方思想史》(The Yale Intellectual History of the West)所承担的文卷无法面世。这一套书力图依照时间之序来展开西欧从中世纪早期至今的思想历程和观念发展,其中三卷由科利什(Colish)、鲍斯玛(Bouwsma)与伯罗(Burrow)执笔,分别负责公元400年至1400年、1550年至1640年、1848年至1914年三个不同时段。弗兰克的这一卷应为《革命时代的知识分子,1750年至1860年》(Intellectuals in a Revolutionary Age,1750-1860)。这本未竟之作无疑会取自这门课,尽管如此联系纯属个人揣测。鉴于弗兰克原定著作的空缺,这门课程当属珍贵异常的记录。

  三则题记

生命及其蕴含之力能,最初由造物主注入到寥寥几个或单个类型之中;当这一行星按照固定的引力法则持续运行之时,无数最美丽与最奇异的类型,即是从如此简单的开端演化而来,并依然在演化之中;生命如是之观,何等壮丽恢弘!

——查尔斯·达尔文,《物种起源》

“为了使我更加有用,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做些准备?我想学学拉丁文和希腊文的念法,使我能够为你朗读这些书,尽管我不懂得它们的意义,就像弥尔顿的女儿为她们父亲所做的那样,这成吗?”

“对你而言,这恐怕是一件吃力的事,”卡苏朋先生回答,笑了笑,“真的,要是我没有记错,你提到的那几位小姐,就为了要念她们不懂得的语言,反抗过她们的父亲。”

“是这样,不过,首先,她们都是淘气的女孩子,要不然,能够帮助这么一位父亲,她们应该感到自豪;其次,她们应该好好学习,使她们懂得她们所念的东西,这样就会发生兴趣了。我想,你不致希望我成为一个淘气而愚蠢的人吧?”

——乔治·艾略特,《米德尔马契》

因此问题不在于怎样重建贵族社会,而是如何使自由从上帝为我们安排的民主社会中生发出来。

——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

本书选择的三则题记反映了弗兰克对这几位作者的认同:弗兰克非常尊敬达尔文,因为面对着各种各样大发现却又无法安顿的知识,达尔文尽其可能地守护着文明。之所以要引用乔治·艾略特,是因为弗兰克一生都在捍卫妇女和少数族群的权益,在讲社会性别那堂课上,他总是提醒听者,好像随意地自言自语,又带着丝毫不减的惊异:在记忆犹新的不久以前,这个课堂还清一色全是男生。再者,他欣赏托克维尔对民主之现实性的高见,随着冷战结束、苏联解体,弗兰克对民主有了新的认同。

本书所发表的是2003年至2004年之间的授课。当时的录音和内容都保存了下来,所有主要引文均已核实并准确标注,在必要时,所用的材料及译文都更新为最新的学术版本。推荐阅读书目也是全新的,反映了近年来的增补,以更好地实现本书的初衷:给学生、研究者及广大读者提供诸多理念的宽广阐释,以便我们理解自己生活于其中的21世纪。

  新书首发

已成绝响的耶鲁优质公选课!

耶鲁大学出版社独家授权!

《从卢梭到尼采:耶鲁大学公选课》

〔美〕弗兰克·M.特纳 / 著 王玲 / 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

弗兰克·M.特纳是当代最为杰出的文化史及思想史大师之一,他在耶鲁大学开设的系列讲座公选课“欧洲思想史”犹如一座丰碑,数年来一直吸引着众多学子。这门课程,“透彻、易晓、措辞优美,没有晦涩的术语”,揭示社会观念与思潮的演变,勾勒诸位思想巨擘的形象与命运,从而提炼出自启蒙运动到二十世纪初叶欧洲思想史的精华,展现了在那个急速变革时代欧洲历史的波澜起伏。

《今日牛津》杂志编辑理查德·A.洛夫特豪斯曾师从弗兰克·M.特纳。他将特纳的授课录音及相关文字素材编排整理,汇集成书。这本书展现了特纳这位首屈一指的历史学家对于现代欧洲思想形成过程的睿见;同时,这本书也是如何讲授思想史的绝佳范例: 牢牢扎根于史实和传记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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