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的“凌玲”可怕,看不见的“网络不忠”呢?

编者按:凌玲是目前火的一塌糊涂的电视剧《我的前半生》中的角色,在剧中,凌玲跟已婚上司陈俊生之间有着道不清的暧昧情愫,这份情愫让陈俊生婚内出轨。然而,与传统的第三者介入出轨相比,随着网络和Facebook, Twitter, MySpace等社交媒体的兴起,已婚者发生不忠行为的机会也前所未有的增加(Henline, Lamke, & Howard, 2007),具体包括网络性爱,交换性资料,在线约会,在线调情和观看网络色情(Henline et al., 2007;Hertlein & Webster, 2008; Whitty, 2003)。英国开放大学的学者Andreas Vossler,梳理了近十年来有关“网络不忠”的所有研究,讨论了未来研究的方向,及对婚姻和家庭咨询实务的启示。

(这是社论前沿第S658次推送,微信号:shelunqianyan)

虽然到目前为止,“网络不忠(Internet infidelity)”,没有关于其在大众或配偶咨询问题中的比率的确切数字,但研究者都同意这个问题对于夫妻和家庭关系的负面影响迅速上升(Hertlein &Piercy, 2008; Henline et al., 2007)。作者提出,2006年,Hertlein& Piercy 对公开出版文献进行了系统回顾,旨在为该研究领域提供一个“连贯的、有组织的视角”,10年之后,随着网络不忠研究到达它的“青春期”,是时候再次梳理了,看看这个领域内,什么问题得到推进,有什么发现。2006-20157月,所有相关的社会学、心理学、教育学等不同学科文献,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

  

  对网络不忠的定义和看法

与传统的离线不忠一样(Moller &Vossler, 2014),似乎任何将在线行为归类为“不忠”的尝试(例如,建立在隐瞒或背叛的基础上),都会落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相对主义的窠臼,性别、经历、年龄、个人价值观和道德观都会影响其对“网络不忠”的定义。

因为缺乏广泛共识的定义,研究集中在网络不忠区别于类似离线不忠的具体特征,Gerson定义了“赛博空间背叛(cyberspace betrayal)”的四个特征,然而,并不是所有四个特征都是网络不忠所独有的。其中,上瘾特征得到Jones &Hertlein(2011)的特别注意,他们主要研究了网瘾和性瘾。

研究者探索不同群体(例如,实施不忠的一方和遭遇不忠的一方,男人和女人)看待和定义问题网络行为的方式,进行网络性爱、与陌生人交换性体验的聊天室用户,往往不认为自己是不忠,因为没有身体接触,只是意淫而已(Mileham, 2007),而这对其配偶来说,就是背叛,他们认为这种网络欺骗和传统不忠具有同样的杀伤力(Maheu & Subotnik, 2001, p. 105; see alsoWhitty, 2003)。一些研究也显示,在网络不忠的观点上存在着性别差异。Hackathorn (2009) Muscanell, Guadagno, Rice&Murphy (2013)发现,相比于男性,女性更倾向于将特定的网络表现定义为不忠,更认为这些表现对夫妻关系有破坏性,报告了更高水平的抑郁反应。与男人更易性不忠,女人更易情感不忠的研究发现一致(Buss, 2008;Groothof, Dijkstra, & Barelds, 2009),这些发现表明女人更倾向于将网络调情和关系定义为(情感)不忠行为。相似地,英国的一项对已婚夫妇的在线调查(Helsper & Whitty, 2010)发现,女性更倾向于将她们自己和他们配偶的在线行为定义为不忠(与Grov, Gillespie,Royce, & Lever, 2011等人的发现一致)。Helsper &Whitty’s (2010)发现,女性对网络不忠更加警惕,更会监管丈夫们的网络行为。

  

  导致网络不忠的因素

Hertlein and Piercy (2006)总结过网络不忠的四个诱因,accessibility,affordability, anonymity, the aspect of approximation,但这些研究模型缺乏实证证据,对于实施网络不忠的可能性解释乏力。在此基础上,Hertlein&Stevenson (2010, see also Hertlein &Blumer, 2014)提出了新的、拓展模型(seven ‘‘As’’),增加了三个新要素:Acceptability、Ambiguity,Accommodation。其他个人因素,如不能对自己的网络行为负责(Mileham, 2007)、逃避现实世界中的情感和性亲密(Young, 2006)。

一些研究关注了相关因素,夫妻关系中的情感和/或性的断裂和不满(Mileham, 2007; Armstrong, 2006;Young, 2006;Millner, 2008)。比如,近期两个对Twitter (Clayton, 2014)和Facebook (Clayton,Naguerney, & Smith, 2013)用户的在线调查表明,Facebook 或Twitter使用频率过高导致的频繁的关系冲突,与情感或身体不忠和关系破裂风险的增加相关。然而,这些关系因素并不特定于网络不忠—--他们也被认为是离线不忠的常见诱因(Vossler & Moller, 2014),所以无助于辨别不忠的不同形式。

  

  网络不忠对夫妻和家庭的影响

10年前,Hertlein&Piercy(2006)非常谨慎地断言,虽然大多数在网络上性活跃的已婚者会否认这些行为对他们生活的负面影响,“仍然存在着这些性追求影响家庭和关系的案例。”两年之后,建立在另一个集中于技术对关系负面影响的综述基础上(8个研究),Hertlein &Webster(2008)确认,“网络背叛行为被认为与离线背叛行为一样严重”。此后,三个新的研究关注遭受配偶网络不忠一方,为上述发现进一步提供了证据(Schneider, Weiss&Samenow ,2012; Cavaglion &Rashty ,2010;) Cravens, Leckie&Whiting ,2013)。但三个研究共同的方法论问题在于集中在网络不忠一个特定形式的影响,代表性欠缺;样本数量较小,且随机性不够。其他新研究集中在对网络不忠的情感反应的性别差异方面(Guadagno&Sagarin 2010Groothof, Dijkstra&Barelds 2009Dijkstra, Barelds, & Groothof, 2013)

总的说来,2006年以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网络不忠对于亲密关系的负面影响,网络为夫妻提供一起进行性探索的可能性一直被忽视(Grov et al., 2011; Hertlein & Webster, 2008)

  

  网络不忠的治愈

鉴于网络不忠对关系和家庭的负面影响,围绕这一问题的治疗实务在大量增加就不奇怪了(Gonyea, 2004; Hertlein &Stevenson, 2010)Goldberg, Peterson, Rosen&Sara (2008)发现网络性爱在过去两年里有所上升,同时大多数临床者感到凭借所学自己并不能很好应对这一问题。对于网络不忠,治疗师往往采取情绪集中治疗法,继代理论,着重于方案解决概念(Hertlein & Piercy, 2008)Hertlein (2011)建议为了减少网络不忠的危害,治疗者应该不仅使用环境策略(如确立家庭电脑使用规则,或将电脑搬到另一个房间),也要关注夫妻关系的潜在的内心要素。Hertlein &Piercy (2012)确认了治疗步骤,从确立身体边界到心理边界;Hertlein (2011)则强调了自我疗愈的的必要性。

总的说来,虽然大量研究致力于实务者如何体验和定义网络不忠的治疗工作,但仍缺乏实证证据说明治疗模型的有效性,更别提得到普遍认可的,实证有效的治疗方法。咨询师的治疗思路,好像受到他们自身偏好,包括个人价值观和偏见的影响(Hertlein & Piercy, 2008)

  

  讨论和启示

对未来研究的启示:以往研究过于依赖学生样本,且都在美国实施,未来研究应该将夫妻双方都囊括进来,这将允许研究者调查配偶的水平数据(Cravens & Whiting, 2014),这个东西与夫妻治疗特别相关。

不要拘泥于对网络不忠的普遍、统一的定义,未来研究应该特别调查基于性别、年龄、性倾向的对网络不忠的定义的差异,不同文化背景下网络不忠被感知和体验的方式,因为在婚外性行为和嫉妒如何被看待的问题上,存在着显著的文化差异。

未来应该研究在不同的网络环境下,不忠行为的感知和影响,例如,Facebook不忠和网络聊天室中其他问题行为之间的差异(Cravens &Whiting, 2014)。未来研究应该注意区别网络问题行为的不同类型和特征的影响(例如,看A片和涉及第三方的行为)。最后,为了确保提供的治疗是有效的,未来研究必须实证证明相关理论模型和治疗方案。

对婚姻和家庭咨询的启示:网络不忠及其对夫妻和家庭的影响提出了对婚姻和家庭咨询的新挑战(Hertlein & Piercy, 2008)。咨询师需要理解和思考网络不忠的具体方面,包括诱因和他们对配偶和家庭关系的影响,针对性地进行评估和治疗。比如,评估应该涉及顾客网络使用的问题。在最后治疗阶段,可以聚焦于建立围绕电脑和网络使用的身体边界(比如对特定网站的限制,安装监管软件,只允许在配偶面前使用网络),从而提升夫妻关系之间的安全感,重新建立信任。此外,虽然配偶经常在什么是被欺骗方面意见不同,但对夫妻现场治疗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帮助并鼓励他们开诚布公地讲出自己的个人观点,对网络不忠行为的界定,并围绕这一问题协商二者关系的规则和边界。治疗师要意识到自己相关的经历和价值观的影响,比如网络使用、性取向、色情和不忠,以避免工作中的盲点和偏见,不断反思自己,更新知识。

  参考文献:

Andreas Vossler,Internet Infidelity 10 Years On:A Critical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The Family Journal: Counseling and Therapy for Couples and Families,2016, Vol. 24(4) 359-366.

整理:程 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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