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 街头巷角,镜头之下「感知」港人的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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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的市井气,就是穿旧的白T恤泛出的黄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皮肤透出的独特生理气味早已染透了它纯棉的质地。洗了又洗,表面裸露零星的破洞。难被宠幸再上身示人了,它被嫌弃,被诟病,被雪藏,但谁的箱底没躺着这么一件白T恤?

  香港,就是中国再旧都舍不得扔的白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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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

  回 忆 未 来

  我第一次去香港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好像男人的那一句“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泡妞的套路,而是诚心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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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少年孩提,自以为世界便是眼睛所及的方寸。黄金时段电视台热播TVB港剧,看得我杏眼圆睁。警匪片、感情戏、伦理剧、商战片,TVB的成功在于演什么像什么,自打那个年纪起,港剧里的香港就成了我眼界里的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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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有天,我当真置身于香港的犄角旮旯,居然有脚踩棉花一样失实的错觉。我试图去找寻曾经梦境里的那条街、那家戏中出现的食材铺,一系列在别人眼中有些愚昧的行为,我过分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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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年代,在我最初的记忆里,香港文化透过港剧的演绎影响着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看法。后来无论是追港星、看王家卫、上茶餐厅,无一不是拼凑出港人立体的样子。那时香港是大陆人憧憬向往的宝地,繁华的大都市的代名词,操着一口不标准国语的香港佬,处处获得非同一般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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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后的上海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却举起相机走进了港人的生活。也因如此,物欲横流的表象不会左右我对它的判断,我要说的话,都留在了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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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 道 吉 日

  香港人自诩,来过香港不拜黄大仙就不好意思说来过香港。香港香火鼎盛的黄大仙祠居然在高楼环抱的狭缝中也是稀奇。黄大仙的建筑特点是红柱金顶蓝楣黄格,一座建筑金碧辉煌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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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人不是临时抱佛脚的,平日里也很礼拜很勤,连肤色迥然的异乡客脸上都写满了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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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 丸 之 地

  深水埗鸭寮街一带是香港出名的“电器街”,也是香港旧区中的旧区。一出地铁涌出大量的游客和中老年港人来此处“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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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VB曾有一部《鸭寮街的金蛋》以此为背景,讲述三个性格迥异的人为生活奋斗的故事,反映港人如何逆境自强。

  唯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当地人自得其乐、贫而不哀。

  「港」

  重 庆 森 林

  这是香港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最后的残破影像——在重庆大厦完成最后的偷拍。

  

  ​咖喱与狐臭凝结空气水泄不通,异种肤色突如其来的招呼分明像强迫,狭窄走道仿佛回响惨叫,毒FAN正与我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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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我没有遇到戴金色假发的女郎和巡警663,12年来我曾无数次想象能来到这里,但72小时前我未料到会如此荡涤情迷。

  「港」

  驰 名 粥 面

  香港好吃在哪?不是由深谙市里的熟络人指点,根本不会赶来上环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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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知名食评家蔡澜每次去香港必须去生记粥品喝粥,这里称得上是香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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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腩粥肉质肥美,粥口感棉滑细致,咕嘟一下肚醒胃爽快,清汤牛腩才品得出好牛肉的滋味,弹牙的煎鲮鱼球弹香港也就这里能一饱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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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 日 售 罄

  香港佐敦道的澳洲牛奶公司每天白天排队的人多到在对街也拍不全店面,他家招牌甜品当属「蛋白炖鲜奶」,有冷热两种吃法,罐装牛奶摆在门口也是日日售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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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客们最乐意点「汤意粉」来配「花生酱多士」、「牛油多士」了,汤意粉有「鲜奶麦皮」、「火腿通粉」等9款可以选,那么问题来了,凭你的直觉「火腿通粉」会是甜的还是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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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幕 上 环

  

  

  ​上环走到中环的一路,高楼耸立,街道就是缝隙。到了晚上才透出阵阵港味,沿街清一色的暖色光让快步一天的人都渐渐放慢了速度,白天的繁忙是为了生存,香港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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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

  香 艳 欲 火

  

  ​此刻,着装统一的楼凤沿街一字排开,如同被摆上货架的商品,静候路人的中意。其中几个机灵的,特意杵在药店门口巨型的广告牌跟前,活脱上演一出借势上位的营销戏码——楼凤与便秘丸之间微妙的联系,就一个字:通!!

  

  ​在香港,要说人最多时候莫过于早上9点人们去中环上班,晚上9点人们去中环兰桂坊。

  

  

  兰桂坊就是大写加粗的“香、艳、欲、火”四个字,短短几百米的街道没有站脚的地方,手持酒杯、神色摄入,仿佛与之对视多一秒都要沦为猎物,在这荷尔蒙被视为最好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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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桂坊,欲念的联合国,什么都有,什么人都有。

  

  ​一对从兰桂坊走出来的外国情侣,背包绑上冈本做活动赠送的气球,在中环地铁口,随着异国街头艺术家的乐声打着拍子,扭动身子。

  这一幕也可能出现在上海、在纽约、在东京,我一直很纳闷,对于走遍世界没有语言障碍的外国人来说,到底有没有他乡。

  想了解一个世界,但是到哪里都不代表这个世界。

  我眼见的香港,多少张照片也对你说不清、道不明。

  人说,十月怀胎理当分娩出世,港人形象于我心孕育二十载,依旧能感受到它的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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