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 牛仔裤为什么会流行

丹宁(Denim),引述80年代Levi’s广告当中的一句名言「好品质永不退流行。」已行走江湖140年有馀的它,从当初美国Levi’s到英国Lee Cooper,犹如变色龙般,它从工人、牛仔、电影明星、不良少年、机车骑士、嬉皮、庞克、摇滚乐手、饶舌歌手..等等,牛仔裤(Jeans)都被这些人深深喜爱。

  《Levi’s的故事》

如果要提到丹宁的历史就绝不可忽略美国经典的Levi’s,这传奇始于两位男士,细节众说纷纭,但不外乎是巴伐利亚(Bavarian)出生的Levi Strauss,在1853年因掏金热潮移民到旧金山成了布商,而在1870年,较鲜为人知的Jacob Davis,在内华达州经营一间普通的工作室,根据英国购物网 Oki-ni 的丹宁专题表示,一个木工的妻子前来替她尺寸不是这么好找的老公製作一件较耐用的裤子,望能撑过伐木旺季。Davis用他在旧金山向Levi Strauss购买的白棉布开始著手这项计划。

简单的念头,不一样的作为。某天,Davis意会到一件耐操耐用的商品将会是一笔庞大商机。那年夏天,他卖出了十件裤子后,他耐操的工作裤开始声名远播。

1872年,Davis需要工作伙伴,他写信询问最初接触的布商Levi Strauss;1873年,在5月20日这天,两位男士为一款「能让人快速打开口袋」的丹宁裤申请了专利(编号139.121),而这就是当初牛仔裤的原型, Levi Strauss and Co公司也在此时正式成立。

同年,第一件传奇501诞生了(当时只简单地称呼它为 the XX),其兄弟姐妹也在之后陆续被改良製出。1896年,加了皮革製的标签、1901年多了第二个后口袋、1922年加了皮带环,经过长时间的磨练,牛仔裤从乌克兰人的工作裤,演变成流行衣物。

  《西部牛仔英雄》

  

到了20世纪开始,丹宁从工厂和牧场转移到美国人的衣橱中,多亏了电影产业的发展,1900年后,美西工人从拓荒严酷的社会渐渐转变成浪漫的幻想世界。

1904年,片长仅12分钟名为「火车大劫案的(The Great Train Robbery)」的牛仔电影诞生,透过电影浮夸的呈现,供世人一个能够接触老西部世界的机会。1930年后,是西部牛仔的黄金时代(西部历史又是最具代表性的美国文化),以约翰韦恩(John Wayne)演出的电影最具代表性角色,造型不外乎要搭配点45手枪、Stetson的牛仔帽和佈满尘土的牛仔裤才行。此时,丹宁品牌改变了广告策略,将焦点放在这些所谓的「新国家英雄」身上,使得外地人无不想亲临加州一尝牛仔人生,而一件牛仔裤就犹如时尚通行证一样,迅速爆红。

  

  《Lady Levi’s和窄管裤》

根据陆版《VICE》表示,在1928年,《Vogue》杂志的一位编辑从俄州牧场归来,并带回一张照片写著:「身著这样的牛仔裤,足以让人露出整个曼哈顿都无法媲美的微笑。」但女性牛仔裤Lady Levi’s直到1934年才被发明(型号701),所以该编辑其实是穿著男性牛仔裤(当时是非常流行的)。1935年5月,《Vogue》刊登了一篇文章,用文字和图片说明Lady Levi’s,内容写着「虽说西方流行是因牛仔们发明,但如果你也这样想,你可就输了。」展现用Lady Levi’s穿出自我的决心。

1941年,西岸的Levi’s和东岸的Lee两大巨头将骑马的牛仔们带到室内酒吧当中,当年的马术冠军Turk Greenough的太太为丈夫亲手收窄他的Lee牛仔裤,Lee灵机一动,将之变成Lee 101S修身牛仔裤,方便他们将牛仔裤塞进马靴内,致使窄管(boot cut)版型瞬间红遍美国大街小巷。

  

  《我坏故我穿》

1950年代,历经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美国,再度见证了丹宁的变化。从一个国家的骄傲进而成了反叛浪子的新行头,这是飞车党和青少年用丹宁表现自我的日子。比起1947年的西部牛仔,50年代的「挡车帮」坏男形象更容易去塑造些,好莱坞依旧在此担纲幕后推手,改编加州真实的摩托车党派暴动事件成马龙白兰度(Marlon Brando)经典电影《飞车党(The Wild One)》,这样的状况也使得牛仔裤在校园内一度被禁。

1950年,Levi’s成了家喻户晓的牛仔裤品牌并首度在全国贩售,有着商业头脑的他们用「Jeans」替换掉原本的「Overall」,用「听」似更时髦来刺激年轻市场。(Jeans源自法文GÊNES,出产地为义大利的Genoa,当地工人称呼这种「耐操且染成蓝色的阿拉伯绵」为“Geanes fustian”,据说最早的产地为英国。)或许你会纳闷为什么牛仔裤是蓝色的?其实没有个淮则,在《决战时装伸展台》教师提姆(Tim Gunn)的个人时尚书《Tim Gunn’s Fashion Bible》中便说:「因为牛仔裤容易被染成这样的颜色(Indigo)。」That’s All.

  

1955年,《养不教父之过(Rebel Without a Cause)》电影给了蓄势待发的愤青们曙光,它不仅代表著新兴文化,还有英年早逝的巨星—詹姆斯迪恩(James Dean)。即便他在电影上映前悲剧性的离开人世,但电影角色Jim Stark的白T恤和Lee 101牛仔裤依旧影响后世,为牛仔裤迎来年轻叛逆的标签。

  《嬉皮和设计师的时代》

60年代是嬉皮文化的时代,他们藉著音乐和服装将乐观渗透到各处,最著名的事迹便是1967年1月「Summer of Love」运动,从旧金山Haight-Ashbury交叉口开始,超过十万人走上街头倡导爱与和平。

1973年,丹宁成了叛逆青春的表率,让年轻人大胆地表现自我。因为新的合身剪裁,使得当时刺绣、铆钉..等,任何可以表达个性的装饰都被运用上。而为了嘉奖这番创意,1973年Levi’s甚至举办了「Denim Art Contest」寻找最具代表性的丹宁(此举也影响了后期各大精品在牛仔裤的处理)。

美国设计师在此时嗅到牛仔裤的商机纷纷加入战局,根据《Tim Gunn’s Fashion Bible》内文指出,或许大家会认为第一位设计出精品牛仔裤的设计师是Calvin Klein,可实则是另一位纽约设计师Gloria Vanderbilt。

  

而Calvin Klein的创举,是首位将牛仔裤送上伸展台上的品牌。他们以Levi’s 501为基础,拆解并研究出「强调修身和突显跨步魅力的CK Jeans」,并且一炮而红,他们销售性感的涉略奏效,据说当时的CK Jeans,在1981年前,有年年销出1500万条牛仔裤的辉煌佳绩(占据了将近美国20%的设计师市场)。加上1980年,品牌僱用了年仅15岁的Brooke Shields担任CK Jeans代言人,撩人的姿势加上挑逗的台词「你知道我CK jeans裡面穿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煽情到这广告在某些电视频道被禁播。

不久之后,牛仔裤藉由品牌光环和行销挤进高单价行列。1988年,美国版《Vogue》总编Anna Wintour的首期封面便是让模特儿穿著Chiristian Lacroix的高级订制服搭配牛仔裤,还有90年代最著名的Alexander McQueen的究极低腰裤「包屁者(Bumsters)」。设计师的牛仔裤系列价格因此节节飙升,加上80年代通膨影响,价格呈现居高不下的状态。

  

  《经济萧条和LVC》

90年代经济萧条,时尚也难逃波及,丹宁销售数字受挫,使得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工厂Levi’s也被迫关闭北美11间厂房。但问题不仅仅只出现在经济上,80年代丹宁的兴旺(1986年庞克风盛行),影响了牛仔裤「反社会」的形象,90年代的年轻人试图突破牛仔裤的刻板印象,使得卡其裤、工作裤和运动装成了后起新秀。

为了应付这股牛仔裤失落潮,另个次文化拥抱了牛仔裤并赋予他新的形象 — 饶舌音乐(Hip-Hop)。在90年代活脱成为市场主流,除了音乐外,嘻哈也带来了较宽鬆的丹宁版型,在90年代至2000年期间风靡。

  

1993年,Levi’s举办「Send Them Home Search」去寻找美国最古老的牛仔裤型号,试图用旧经典为低迷景气注入强心针。该比赛的「冠军」可回溯至1920年代(是某个大学生在内华达州的小镇的垃圾桶裡找出),“复古回潮”无疑为品牌递出了橄榄枝。1996年,Levi’s Vintage Clothing(简写LVC)成立,复刻过往品牌经典裤型,也证明复刻过往是让品牌前进的最佳途径。随著时间的催化、水洗、破坏到完成,这些都给予了牛仔裤不同的美感,让景气低迷的牛仔裤市场复兴,甚至让传统工艺、品质和持久度的价值都能够被世人理解。

牛仔裤从被人称呼为「它硬到像木板」的直筒裤,如今经过百年的淬炼到了现有的舒适度,有数百个品牌以丹宁为谱,版型和形象也历经许多变化,套句ACNE studios创意总监Jonny Johansson曾说过的话:「牛仔裤并不是流行几个月的事,它就像有自己的人生,从没流行过,也没退流行过,这就是它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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