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很神秘吗?看看这25张图就知道了

  很多影视剧里对ICU的描述是生死时速、瞬息万变,但其实,大多数时候,监护室是安静的,病人躺在床上,也没有家属,只有监护器不断重复着的滴滴声,甚至会给人“岁月静好”的错觉。

  作者 | 萌主

  来源 |"医学界"微信号

  2017年7月26日,上海,第15个高温橙色预警“如期而至”。

  田磊这个月的第6个24小时班也如期而至。

  

  他是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下称仁济医院)的急诊科住院医师,这是他规培的最后一年。

  

  “一个人值班,会紧张吗?”

  “习惯了,已经不紧张了。”

  “累吗?”

  “人家都说值夜班累,我自己觉得没什么。”

  查房,讨论病情也传授经验

  田磊目前轮转的是急诊监护室(EICU),这里有15张床位,患者年龄通常偏大,病情复杂、危重,对医护人员救治能力提出很高的要求。

  

  而每天的查房,不仅是在分析病人的情况,更是在各种复杂疾病中“穿梭”。

  

  7点半,田磊早早到了监护室,在办公室一张空桌子旁,边吃早饭,边同昨晚值班的同事探讨病人和病情的变化。

  

  临床药师们认真地核对每一位患者的用药情况。急诊监护室患者病情复杂,一些患者合并有呼吸、感染、心功能不全、糖尿病等多个系统疾病,合理用药是个大挑战。

  

  在主任查房前,几名管床小医生还趁此间隙讨论一个情况复杂的患者——他因肺部感染收治入院,但在入院检查后发现HIV阳性,经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会诊后建议转传染病专科医院治疗。

  但是,无论是家属还是患者本人,都觉得在EICU待着很安心,对转院过程中和转院之后的治疗信心不足,多次沟通后依然举棋不定。

  

  “是不是因为费用?因为临床卫生中心的床位比较紧张,现在只有一个单间病房可以收病人,但是住院费用要高一点。”

  “治疗费用确实是要考虑的问题。但是对于患者而言,临床卫生中心能够提供更加系统的专科治疗,这一点是我们监护室是无法提供的。”田磊说。

  “他们还纠结转院过程中……”

  “转院过程确实存在风险,对于疾病而言,很多风险医生是难以预测的。需要和家属沟通转院的利弊。”

  包括田磊在内的几个小医生你一言我一语,给负责与该病人家属谈话的医生“出谋划策”。

  

  9点,急诊监护室的主任来了,小医生们抱上了各自的病历本开始跟随主任查房。

  

  不同主任有各自不同的查房风格,这天查房的吕主任,用田磊的话说:“除了关注病人,还喜欢发表些延伸性的评论,也爱给小医生传授经验。”

  前几个病人都是田磊的。其中有一名90多岁的老年女性,因突发胸闷、气急入院。查房时,患者的心电监护显示房颤伴快心室率。

  田磊认为患者本次入院的主要问题是“心衰”。

  

  吕主任并不满意。

  “我们这边的病人年纪都比较大,各种病情、诊断都会复杂一些,什么是心衰?怎么诊断心衰?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吕主任说,“这个患者突发胸闷、气急,难道就一定是心衰引起的吗?房颤发作时,也有可能有这些症状。对于这个患者,要全面分析并鉴别诊断。”

  “面对合并多种疾病的老年病患,要会抓住他们疾病的主要矛盾。”

  

  沟通,与家属谈话是个技术活

  查房总共进行了40分钟,结束的时候,与那名HIV患者家属的谈话也结束了。

  家属同意转院,并且预约了救护车。

  

  在患者复杂危重的EICU,医生与患者及家属的沟通显得尤为重要。如何用言语关怀病人,让他们相信医护人员正在为缓解他们的痛苦而努力;如何向家属解释病情,让家属理解医生的诊疗流程,甚至医学的局限性,都是一名急诊科医生不可回避的职责所在。

  

  

  监护室是不允许家属陪同的,只有每天下午3点到4点可以探视。门一开,20多名家属就乌泱乌泱地涌进来,抓紧时间走到床边,等待医生。

  “她呢,有一些房颤,房颤有没有听过?你看这个心电图上,有些小波乱窜。”田磊向家属解释着患者的病情。

  

  “老奶奶年纪也大了,说90多岁,真不像,但是血管条件确实比较差,我们这里护士水平已经很好了,还是每次要扎好几针,老奶奶自己也吃苦。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在这里放一个深静脉,这样就不用一直打针,不过可能需要你们签个字。”田磊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老奶奶大概是听到了田磊的解释,也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我的血管不好找”,家属听到后,很快同意了安置深静脉输液。

  

  大概就是上个月,在仁济医院2017年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结业典礼上,田磊作为今年结业的规培学员进行了发言。他在发言中说,医患沟通的能力与救治病患的能力同样重要,并倡议年轻医生在继续磨练医疗技能的同时,更要注重沟通能力的培养。

  

  学习,见缝插针地进行

  大多数时候,监护室是安静的,病人睡在床上,也没有家属,只有监护器不断重复着的滴滴声,甚至会给人“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这里的确收治着一刻不容走神的病人,平静时刻,成为了医生们查缺补漏的最好时机。

  

  田磊与呼吸科医生会诊

  

  与其他医生讨论病情

  “趁有空,你们想想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说这句话的是龚医生,急诊监护室的主治医生。

  知识不能等到使用时才想起翻书。几名小医生随意地站着或坐着,一个接一个抛出心中的疑问。

  

  呼吸机哪个模式比较好?补液量多少最合适?前几天一个老太太走得太突然了,虽然治疗得当,但有没有什么可以反思借鉴的地方?

  有些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有些“标准答案”会遇到意外情况,在这种时候,一个“老”医生的经验显得格外宝贵。

  

  “其实我觉得最好的呼吸机就是‘捏皮球’(球囊辅助通气),你要根据病人的呼吸频率,要跟着病人,他快你也快,感觉阻力很大的话就不要硬捏,这也是一门学问。”

  “如果病人有自主呼吸,前几次捏应该是摸索。”田磊“插嘴”道。

  “重要的是要时刻关注病人情况。”龚医生说,“捏皮球其实就相当于呼吸机IPPV模式(间隙性正压通气),病人抵抗,机器没办法自动调节,但人为捏皮球时,你可以感受患者的情况进行调整,缓解他的抵抗。”

  

  下午4点,白班的同事渐渐下班离开,作为值班医生的田磊开始整理一天的工作。

  

  

  交班时刻,楼下发来消息,来了一个上消化道出血的病人,可能会收进EICU。

  “岁月静好”到此为止,田磊振奋了精神,准备迎接与死神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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