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初年，司马氏结束了魏蜀吴三国割据的局面，开创了大统一局面。司马氏灭蜀国之后，囚禁了蜀国后主刘禅，不仅如此，司马氏又攻打江东孙吴王朝。
吴国后主孙皓统治吴国的时候，不理国事，荒淫残暴，吴国国力日益下降。司马炎攻破吴国的城墙，孙皓向司马炎称降。
孙皓被送到洛阳，司马炎高坐于堂上，同时安排了一个下等座位让孙皓坐，并说道：“这个位子我已经为你安排了很长一段时间！”孙皓听闻此话，丝毫不示弱，说道：“建功立业时，我同样安排了一个位子给你。”司马炎又奚落孙皓当政时的残暴，孙皓反击说残暴是为了给缺少忠心的大臣一个警示。司马炎在言语中落了下风，可他想到孙皓因过去残暴，以后不会有人支持他复国，于是心中窃喜。最后，司马炎封孙皓为“归命侯”，并赏赐了一些钱财和田地给他。
后来，司马炎想出了用宴会来羞辱孙皓的方法。他设立了一场隆重的宴会，请孙皓出席，同时还请了一些吴国旧臣。为众人助兴的节目是司马炎早已安排好的吴国歌舞。酒酣耳热之际，司马炎仿佛不经意一般，向孙皓提到了吴国流行的《尔汝歌》，希望孙皓为自己和众大臣演唱一曲。孙皓明白司马炎的用意是羞辱自己。孙皓在心中盘算了一番，然后向司马炎表示，诗歌粗鄙，希望皇上宽恕自己的罪过。司马炎没有多想，同意了孙皓的请求。
孙皓饮下数杯酒，经过短暂思量，扬声道：
昔与汝为邻，今与汝为臣。上汝一杯酒，祝汝万寿春。
司马炎听到孙皓用“汝”这种不敬之语称呼自己，心中满是怒火，却又碍于君无戏言的威严，不能降罪于孙皓。孙皓所吟诵的《尔汝歌》是流行于市井之间的歌曲，如果是对某人唱此歌，本身就带有蔑视他的含义，只怪司马炎羞辱孙皓心切，没有考虑到歌曲的实际用途。
中国自古崇尚礼节，发明了大量的敬语，以单音节词称呼对方的有子、君、公、卿，等等，后来发展为双音节词，有阁下、执事、殿下，等等。可《尔汝歌》中的尔、汝二字都有蔑视含义，叠加在一起便表示唱歌者对听者极为蔑视的感情。
司马炎只得就此作罢，对孙皓严格看管。太康四年（283年〉，孙皓寿终正寝，结束了他四年亡国之君的幽暗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