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晋国和楚国争霸。
陈国的陈共公病死之后，楚庄王故意不派人前往吊唁，陈国一气之下与楚国断绝关系，与晋国结盟。
陈共公的做法正中楚庄王下怀，于是他亲率大军前去攻打陈国，并进攻宋国。楚国大军出击，晋国正卿赵盾没有选择与楚军正面交锋，而是选择了“围郑救宋”，派晋军攻打郑国，想迫使楚军撤去围攻陈、宋的军队。
为了分散晋国打击的压力，楚庄王命令郑国出兵攻打晋国的盟国宋国。郑国公子归生率兵攻打宋国，宋文公派华元、乐吕带兵迎战。双方在大棘（今河南商丘市柘城县西北）展开大战，结果宋国军队大败，宋国主帅华元当了俘虏，副将乐吕被杀，尸首也被郑军所收。郑国缴获宋军战车460辆，生俘250人，割下了100名宋军阵亡将士的耳朵。
说起这场战斗中宋军惨败的原因，竟然缘于一个毫不起眼的车夫。
原来在大战之前，宋军主将华元为了激励士气，于是杀羊犒劳将士，但在忙乱之中，却忘了给他的车夫羊斟分一份羊肉，羊斟为此非常怨恨华元。
等到郑、宋两军交战，羊斟恨恨地对华元说：“之前分发羊肉，是你作主，今天驾车，是我作主。”（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于是驾着车载着华元冲进了郑军阵中。郑军因此毫不费力地生擒华元，宋军群龙无首，惨遭败绩。
车夫羊斟的这个做法，后世称之为“各自为政”（典故“各自为政”的来历）。意为各自按自己的主张办事，不互相配合。比喻不考虑全局，各搞一套。
羊斟的行为受到了人们的强烈谴责，《左传》评价他说：“羊斟真的不是人，因为私人的怨恨，竟然祸国害民，对他该用多大的刑罚呀？《诗经》上所说的人要是没有好德行的那些话，说的不正是羊斟吗？他残害人民以畅快自己的心意。”
羊斟为此遗臭万年，因为他把一份羊肉看得比国家利益还重。
华元被擒之后，宋文公筹备了一百辆战车、四百匹毛色华丽的良马，想从郑国赎回华元。但宋国的战车和良马还没有全部交割给郑国，华元就自己逃了回来。
华元逃回来之后，站立在城门外面，让人报告宋文公，得到允许之后才进去。华元见到羊斟之后，质问他说：“是你的马要跑到郑军阵中吗？”羊斟倒也并不掩饰，他说：“不是马要去的，而是人让去的。”之后逃到了鲁国。
为了防止楚国、郑国再一次来围攻宋国，于是宋文公下令加固城墙，华元作为主管，前去巡视督察工程。
筑城的人见华元前来，于是就唱歌讽刺他打败战之事说：“鼓着他的眼睛，挺着他的肚子，丢弃了衣甲又回来了。络腮胡子呀络腮胡子（华元胡须茂密），丢弃了衣甲又回来了。”
华元觉得宋军战败不是自己的问题，于是让他的骖乘也用歌声来回答筑城的人说：“牛皮还有很多，犀牛的皮子更多，丢弃了那些衣甲也没有什么！”
筑城的人继续挖苦他说：“纵然有牛皮和犀牛皮，油漆弓箭的丹漆又从哪里来呢？”
华元听了之后无奈地说：“快走吧，他们嘴多我们嘴少，说不过他们。”
节选改编自《中国历史长河》（冷雨清著），更多精彩，请阅读原著。扫描二微码关注微信公众号zuojialengyuq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