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近邻的千年恩怨,中越交往简史之一:宋元李陈

  本文节选自《五岭以南的古国—南越国的故事》,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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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年前的分家史,小霸越南怎么从中国分裂出去的

  黎桓建立的大翟越疆域图

  有宋一朝,为了从五代十国时期的反复弑主自立的怪圈走出来,宋太祖赵匡胤给民族后人贡献了两个名词:“黄袍加身”和“杯酒释兵权”,前者是拥有兵权的大将多次以拥立为名颠覆皇权,后者则是赵匡胤费尽心机琢磨出来的削兵权计策,这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常态和无奈。宋朝立国于960年,宋太祖即位后,接受宰相赵普的建议解除武将兵权,以免重蹈晚唐五代之覆辙。

  宋太祖赵匡胤被黄袍加身

  公元961年(建隆二年)七月初九日晚朝时,宋太祖把石守信、高怀德等禁军高级将领留下来喝酒,当酒兴正浓的时候,赵匡胤屏退侍从叹了一口气,给他们讲了一番自己的苦衷,说:“我若不是靠你们,是到不了这个地位的,为此我从内心念及你们的功德。但做皇帝也太艰难了,还不如做节度使快乐,我整个夜晚都不敢安枕而卧啊!”石守信等人惊骇地忙问其故,宋太祖继续说:“这不难知道,我这个皇帝位谁不想要呢?”

  赵匡胤杯酒释兵权

  石守信等人听了知道这话中有话,连忙叩头说:“陛下何出此言,现在天命已定,谁还敢有异心呢?”

  宋太祖说:“你们虽然无异心,然而你们部下想要富贵,一旦把黄袍加在你的身上,你即使不想当皇帝,到时也身不由己了。”

  这些将领知道已受猜疑,恳请宋太祖给他们指明一条“可生之途”。

  宋太祖缓缓说道:“人生在世,像白驹过隙那样短促,所以要得到富贵的人,不过是想多聚金钱,多多娱乐,使子孙后代免于贫乏而已。你们不如释去兵权,到地方去,多置良田美宅,为子孙立永远不可动的产业。同时多买些歌儿舞女,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朕同你们再结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流血的杯酒释兵权

  石守信等人见宋太祖已把话讲得很明白,再无回旋余地,当时宋太祖已牢牢控制着中央禁军,几个将领只得俯首听命,表示感谢太祖恩德。

  第二天,石守信等上表称病,要求解除兵权,宋太祖同意并让他们罢去禁军职务,到地方任节度使,同时赵匡胤对禁军军权进行改制,废除将领单独领兵的权力,改为由多位将领轮流执掌军权,后期又将将领和军队分离,平时将不知兵,兵不识将。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杯酒释兵权”。与汉高祖、明太祖大杀功臣避免皇权受挑战的行为相较,宋太祖赵匡胤此举被视为宽和的典范。

  此时的越南,从906年曲承裕自领静海军节度使,经历一百年的动乱,到1005年李公蕴建立李朝取代前黎朝,总算也走出乱局。独立后的李朝,北方是强大的宋朝,西北方是大理国,南方有古国占城,西方山脉上的哀牢人倒是比较安生,但土地贫瘠没多少油水,东面是大海,所以李朝的主要扩张方向就是南北两边。

  越南李朝的疆域和周围邻居

  李朝自立国起,便对宋朝实行两手策略,一方面向宋朝通好,请求册封,另一方面又连续侵犯宋朝南方边境,掠夺土地、人口及财物。

  1010年,李公蕴自立后不久,便遣使到宋以示通好。宋真宗甚为鄙视李氏的夺权,认为前黎朝的皇位已属于不义而得,李公蕴尤而效之,更加可恶。但宋真宗也认识到“交州瘴疠”、“若兴兵攻取,死伤必多”的道理,不愿再次出兵南征,所以干脆承认李公蕴的统治地位,册封他为“特进、检校太傅、安南都护、静海军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交趾郡王”等封衔。自此以后,李朝便多次遣使入宋,交往频繁。

  而李朝对宋朝边境的侵扰,也始于李太祖时期。两国之间屡屡因为边界不清晰而引发治权矛盾,但宋朝大体上采取忍让政策,1072年,宋神宗更向当时新上台的李仁宗示好,“以广源(今越南高平省广渊州)等赐交州”。

  据称为李常杰所做的诗词

  到了宋神宗熙宁年间(1068年─1077年),对越南李朝转而采强硬态度。1075年李朝由大将李常杰领兵,攻破中国钦州、廉州、邕州等地。在邕州一役中,知州苏缄奋力抵抗,城破后自焚殉国。而李军则大行杀戮,在钦、廉、邕三州屠杀数十万人,并俘掳民众而回。

  宋朝旋即作出反击,1076年三月,宋军与越南邻近的占城、真腊等国联合出击。此战双方各有胜负,李仁宗对此深感不安,便向宋方要求停战,愿意归还所掳掠人众。宋廷亦将广源(已改名为顺州)交还李朝,两国重归和好。

  描述靖康之变的蜡像馆

  1127年,宋朝发生靖康之变,北方被金朝占领,宋室南渡,是为南宋。但越宋两国关系仍趋和好,李朝早期使用国号“大越”,宋朝册封李朝君主为“交趾郡王”,到1164年,宋廷封李英宗为“安南国王”,越南亦开始被称为“安南国”。

  元军攻陷襄阳

  1225年,权臣陈守度趁继位的李昭皇年幼,逼其禅让后建立了陈朝。 安南陈朝除对中国称王外,对内和对其他国家,都称皇帝。陈朝前后共13主,传175年至1400年被后黎朝取代。

  北方草原上的蒙古人迅速崛起,在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统一了蒙古草原后,他和他的子孙们四处出击,其中向南的这一路在击败了同为游牧民族的辽、金、西夏等国之后,继续南下攻打宋朝和西南方的大理国。

  元朝本土和藩属国

  1253年,立国已超过三百年的大理国被蒙古人所灭。1257年,忽必烈返回北方时,留大将兀良哈台镇守大理。兀良哈台以两名使者被越南陈朝太上皇陈守度扣留为由,于1258年发兵进攻安南,安南军大败,蒙古军也因为天气炎热只逗留了九天就撤退了。此为蒙古人第一次进攻到红河下游流域。1270年,蒙古人在大理国故土设立云南行省。

  元朝建立的行省

  1271年,忽必烈建立元朝,迁都大都(今北京),也开创了北京这座城市未来近800年的首都史。

  1273年,南宋重镇襄阳被蒙古人攻破,1279年,走投无路的南宋小朝廷逃至广东新会,在崖山海战中全军覆没,南宋灭亡,中原帝国首次彻底沦落入异族手中。

  宋元崖山海战

  忽必烈称帝后,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兴许是为了满足对土地的无穷贪婪,元军以新归降的宋军为基础,三次渡过东海攻击日本未果。同时,也征发大军渡过南海征服安南更南方的占城国。1278年,忽必烈闻报占城国王有归顺之意,故派人出使占城国,并封其为占城郡王。1281年十月,元朝设立占城行省,派遣了官员,同时调集海船百艘、士卒水手万人,准备来年出征海外,要求占城郡王供给军粮。然而占城王子却扣押了元朝派往暹国(泰国)、马八儿国(印度半岛南端佩内尔河以南)的使者,忽必烈决心讨伐之。

  元朝海军攻击日本

  1282年六月,忽必烈调集淮、浙和福建、湖广驻军5,000人,海船100艘、战船250艘,由唆都统率水陆两军循海道进攻占城。当年十一月,唆都率军从广州出发,航海到占城港(今越南中部平定省归仁)登陆。占城国王拒绝投降,1283年正月十五日半夜,元军分三路从北、东、南三面乘船攻城,占城国王不敌,率部逃入山中,并向周边的真腊等国请求援军,将元军拖入持久战。

  1284年,忽必烈命皇子脱欢为统帅,率领六路大军攻打安南。三月六日,正在占城苦战的唆都奉命北上协助脱欢进攻安南,五月战死于安南。元军在越南的战事也颇为不顺,最终被迫退兵。当年元朝曾再度策划派兵讨伐占城,因安南战事也搁浅。

  草原上的蒙古人

  1287年,忽必烈再次起兵九万进军安南,仍由脱欢带领。在地形和天气的影响下,元军的征伐再次失败。1294年,元世祖忽必烈驾崩,元朝内部动乱不断,逐渐停止了对外的侵掠。

  本文节选自《五岭以南的古国—南越国的故事》,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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