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军国主义影片《啊，海军！》中，男主角在毕业典礼上获得御赐短剑的桥段
文│陈晟
来源│《中国国家历史 ·肆》
东方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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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是反法西斯战争暨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在庆祝这一伟大胜利，缅怀为取得这场胜利而捐躯的无数爱国者，悼念包括南京大屠杀在内的众多战争遇难者的同时，人们还需要深刻地反思，二战之前的日本是如何为贯彻其“军国主义”思想，培养出那么多具有所谓“武士道”精神的法西斯军人和臣民的。以史为鉴，可知未来。源其所始，方可杜绝战争根源。特别是在日本仍在耍弄各种花招，包括修改历史教科书、参拜靖国神社、提及自身侵略史时玩弄文字游戏、不断美化侵略战争时，更应如此。
在日本法西斯的军事教育体系中，其最突出者，被称为“军刀组”。这批人在走上中国战场后，犯下了滔天罪行，臭名昭著，也大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要谈军刀组，就得先从日本国的军事教育体系说起。
自明治维新以后，日本国和中国都开始了新式军队的建设，这其中最主要的两项任务就是：购买、修造军械；培养有近代化视野的新式职业军人。
在职业军人的教育、培养上，当时的日本国建立的体系较为完整，以陆军为例，包括了陆军中央幼年学校、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三级，相当于今天的专科、本科和研究生教育。而陆军大学的招生对象，是已经在部队服役两年以上、达到少尉以上军衔的人，所以实际上能读陆军大学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士官学校毕业，又在基层部队历练两年的青年军官，年龄还不能超过28周岁，正当壮年又有基层带兵经验，正是培养的最佳时期。
当年的陆军大学，每年招生名额不过几十人，投考的军官却如过江之鲫，所以录取率长期徘徊在10%左右；而考试科目又分为术科（体能、战术动作与技能的实际考察）与学科（兵种的图上作业、日语、高中数学等），全面考察考生的综合素质。因此，最终能考取者，绝大多数应当是陆军中所谓的“菁英”了，毕业之后往往也都是日军军官的主力。当然，对于亚洲人民而言，这些人不过是未来心狠手辣的侵略者而已。
旧日本陆军大学正门照片
然而，当时的日军参谋本部认为，在他们入学之后，必须像在基层连队一样，继续保持努力竞争的势头，而解决之道就是排名次。
具体而言，就是把学生三年的每次考试和考评成绩都记下来，按照学科和术科两块进行统计，然后加在一起，综合计算名次。排名第一的就叫做“首席毕业生”，而排第二到第六名的毕业生没有正式的名分，大概算是优秀毕业生。
如果只是发张奖状或者奖学金，恐怕对陆大学生的刺激作用很有限，毕业两年就淡忘了。为让其有为天皇“捐躯”的死忠意识，于是参谋本部又费劲脑汁想出了新点子：以日本国天皇的名义，给这六个人分别颁赐军刀一把。
对日本人而言，刀是武士最重要的身份标识。尽管后来的“刀狩令”剥夺了普通人佩刀的权利，但军人的佩刀则一直被保留下来；再加上有了一个“御赐”的名头，在当时狂热的军国主义气氛下，这把军刀的分量与荣誉就显得非常之重，很自然地成为当时的陆大学生忘情追逐的圣杯。
每一届的这六名学生加在一起，由此就获得了一个非正式的名号：军刀组。
在纸面上，军刀组们获得的优待有限（包括到了年限就能晋升、优先安排出国留学机会等），但实际上的好处显然不止于此，特别是在论资排辈成风的日本国，军刀组能够比其他同学更容易进入参谋本部，外放的岗位往往也更好一些。更重要的是，历届军刀组之间，比校友之外又多了一层特别的认同感（实际上是对常青藤里的精英俱乐部的拙劣模仿），自然“臭味相投”，有机会提携一把也就顺理成章了。再加上他们本身就比其他学生刻苦、有野心，军刀组中后来担任要职的比例自然非常之高，出了一个元帅和一堆大将，成为侵略亚洲各国“魔鬼”的发源地之一。
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陆军大学的毕业生都有一枚校徽，图案是“菊花与星”，因为形似铜币而被戏称为“天保钱组”，但陆大毕业生很以此为荣，特别是在非科班出身的军官面前一定要佩戴。军刀组显然也是天保钱组，那傲气就更不可一世了。
日本陆军大学校徽
但是，对于亚洲特别是中国人民而言，军刀组就成了灾难的同义词，甚至可能比靖国神社还要可怕。比如，第一届军刀组中的第一名叫做东条英教。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不是挺耳熟？没错，他就是后来的甲级战犯东条英机的父亲。虽然第一届军刀组实际上颁发的是望远镜而不是军刀，但平民出身的人能占据这个位置，着实大大地鼓舞了东条英教。他在陆军中混得并不得志（以陆军中将退役），所以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培养儿子东条英机身上了，虽然家境不错，依然要求儿子每天走路上学，亲自教授毕生研究出来的军事学说——结果东条英机考上了陆军大学第27期，但毕业时排行第十，和军刀组失之交臂。顺便提一下，第1期的军刀组里还有一个仙波太郎，在日俄战争中担任“驻清国驻屯军司令官”，算是老牌的侵略者了。东条英机那一期的首席毕业生，叫做河边正三，曾经做过中国驻屯军的旅团长——正是在他的直接指挥下，日军在1937年挑起了卢沟桥事变（又称“七七事变”），打响了全面侵华战争的的第一枪。另外，当时参与策划此事的，还有另一个军官叫做桥本群，是他的师弟，陆大第28期的军刀组。标志着侵华战争开始的“九一八事变”，其主要策划者、侵略战争的战略理论家石原莞尔，则是桥本群的师弟，是陆大第30期的军刀组，据说其实他应该是首席毕业生，但因为平素太过狂傲，给处理成了第二名。
东条英教，日本陆军中将，是日本陆军大学第一期首席毕业生，德国梅克尔少校的得意门生，日本前首相东条英机的父亲。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著有兵法《战术麓之尘》、战史《隔壁听谈》。
东条英机，第四十任日本首相，侵略中国和发动太平洋战争的重要罪犯之一。因独断专行、凶狠残暴，在关东军中有“剃刀将军”之称。1948年11月12日，东条英机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以犯有发动战争、侵略别国、反人道罪等罪行判处死刑，并于次月执行。
还有一些军刀组成员，虽然不太出名，但也是甲午战争、日俄战争、侵华战争的重要参与者，他们的名字，几乎伴随了日本对华侵略的各个时期，军刀组也几乎成了战犯集合的代名词。
立花小一郎（第5期），驻朝鲜宪兵司令、首任关东军司令；大庭二郎（第8期），日俄战争期间指挥旅顺作战，中日甲午战争中任驻朝鲜军司令官；尾野实信（第10期），第三任关东军司令；武藤信义（第13期），元帅，曾任哈尔滨特务机关长、第十任关东军司令，代表日本方面签订了《日满议定书》，宣告了伪“满洲国”的建立；田中国重（第14期），任“驻台湾军”司令官；坂西利八郎（第14期），对华情报战的总策划与创始人（土肥原贤二都是他的学生），是北洋政府的重要幕僚和对日沟通联络人；谷寿夫（第24期），南京大屠杀元凶、乙级战犯；吉本贞一（第28期）曾担任关东军参谋长；田中静一（第28期）曾担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并在枣宜会战中率队首先攻入宜昌；石本寅三（第34期），关东军情报主任；稻田正纯（第37期），参谋本部作战科长，武汉会战的策划人、鼓吹者，乙级战犯嫌疑人。这个名单还可以继续写下去，但这些名字应该已经足以让人感受到了“军刀组”这三个字的本质了。毫不夸张地说，这三百多名军刀组的发家史，正是中国人民的血泪史，也是中国近代以降被日本国欺凌的屈辱史。
谷寿夫， 1937年12月12日率所部侵入南京，伙同第16师团、18师团、114师团等制造了南京大屠杀。1947年3月10日被南京军事法庭判处死刑，谷寿夫不服上诉，4月25日蒋介石批示维持原判。4月26日被枪毙于南京雨花台。
田中静一，1935年起历任步兵第五旅团长、关东宪兵队司令官等职务。1941年任东部军司令官。1943年晋升大将。1945年3月任第十二方面军司令官，兼东部军管区司令官，负责关东地区防卫。日本投降后曾镇压部分军官的叛乱，后自杀。
松井石根，日本陆军大将，甲级战犯，南京大屠杀主要责任人之一。曾任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1937年至1938年间率日军侵占南京，纵容部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南京大屠杀。最终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绞刑。
此外，在东京大审判前，分几批逮捕了多名甲级战犯嫌疑人，并将其中的28人最终审判、定罪。在这些甲级战犯（包括甲级战犯嫌疑人）中，自然也少不了军刀组的身影：荒木贞夫（第19期，首席毕业生），内阁首相，侵华战争的积极倡导者；松井石根，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梅津美治郎（第23期），任职时间最长的关东军司令官，臭名昭著的《何梅协定》的始作俑者；武藤章（第32期），指挥进攻上海，南京大屠杀策划者之一。
此外，在东南亚战场上，军刀组成员也让盟军吃尽了苦头。比如，有“马来亚之虎”之称的山下奉文（第28期），因菲律宾一战羞辱了麦克阿瑟而在战后被迅速枪决的本间雅晴（第27期），硫磺岛战役的总指挥栗林忠道（第35期），手段残忍、血债累累，都堪称盟军的噩梦。另外，在臭名昭著的“昭和三参谋”中，就有两人来自军刀组，分别是辻政信（第43期）和濑岛龙三（第53期）。辻政信是“巴丹死亡行军”的实际策划者，按说应该是美军的死对头（本间雅晴就因此罪名被美军处决），在抗战胜利后，却改名换姓跑到国民政府国防部二厅继续发挥“才能”，后来安然回到日本国，并躲过了盟军设定的追诉期限；但他依然是闲不住，化装成僧侣跑到缅甸，去找传说中山下奉文埋藏的黄金，后被当地人所杀。濑岛龙三在战争期间是大本营参谋，战后却摇身一变成了商人，担任伊藤忠商事株式会社会长，在商海叱咤风云许久，到2007年方才去世。
简单地说，如果要全面地回顾二战特别是亚洲战场，就不得不提到上面这些人，不得不反复提到军刀组这个名字。它是在特殊时期、依靠日本军国主义思想指导培养出来的怪物，完全有理由被视为历史的重要事项而加以研究。
日本海军军刀、军帽
在日本主义军国主义电影《啊，海军！》中，男主角平田一郎少校在重返冲绳战场之前，特意将自己的御赐军刀放在了学校的荣誉室里希望这把承载着日本军国主义思想的军刀可以继续鼓舞后辈。这虽然是电影虚构，却也反映了战后日本国对军国主义的清算不彻底的现实。
今天，二战的硝烟已经散去，日本国的陆军大学也早已被勒令撤销，改为“陆上自卫队干部学校”。然而，在战后仍然有多名末代军刀组成员担任了军政要职，比如第52期的天野良英，1996年任统合幕僚会议议长、第54期益田兼利曾任陆军副总参谋长，甚至连干部学校的首任校长都是第51期的军刀组竹下正彦。换而言之，军刀组的遗毒是否已经肃清，很值得曾为日本侵略战争受害邻国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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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乃至欧洲爱喝茶的好习惯，就这样被中国人培养起来了。但在几个世纪中，爱喝茶的欧洲人，却没有人见过一棵真正的茶树。以至于长期以来，他们一直相信：茶树有绿茶树和红茶树之分。绿茶树产绿茶，红茶树产红茶。直到多年以后，一个叫福琼的西方人，告诉了所有的西方人，特别是那些品茗者和植物学家：绿茶和红茶，其二者的区别，只在于制茶工艺的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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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天翻地覆慨而慷”的几天， 其中一件大事，一个细节， 一段鲜活的历史， 被屏蔽、被掩埋了！
三支大军，不多不少，整整百万，是名副其实的“百万雄师过大江”。东路军35万人，由第三野战军代司令员粟裕、参谋长张震指挥，在南京浦口至南通的张黄港渡江。中路军30万人，由第三野战军副政治委员谭震林指挥，在芜湖裕溪口至枞阳镇段渡江。西路军35万人，由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副政治委员张际春、参谋长李达指挥，在江西湖口至安徽枞阳镇段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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