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今何在? 探访藏书阁之沈阳文溯阁。

  乾隆年间,卷帙浩繁的《四库全书》第一本抄写本于1781年完成,计有经史子集3.63万卷。

  此后一共抄写了7部,分别藏于北三阁“文渊阁、文溯阁、文源阁、文津阁”和南三阁“文宗阁、文汇阁、文澜阁”,这些藏书阁取名也几乎都有“水”字偏旁。这是刻本书时代的写本书,弥足珍贵。其中北四阁之书为皇室禁物,与士民无涉;江浙三阁书成后,准许士子入阁抄录,人文荟萃之地,更得《四库全书》的垂荫,这对江南文化的发展自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进入19世纪后,随着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四库全书》也走上了一条悲壮的历程。

  1853年,南三阁中的文宗阁和文汇阁连同藏本在太平天国战争中被毁,此时距乾隆离世还不到60年。1860年10月,英法联军抢劫并烧毁圆明园,文源阁及其藏本一并化为灰烬;1861年12月,太平军进攻杭州,文澜阁藏本散失过半。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七分之书已佚存参半。缅怀畴昔,不能不令人产生典籍散亡之悲也!

  还好,余下的三部半书总算熬过了中国历史上最为黑暗的19世纪,走到了20世纪。然而20世纪的近代中国并没有多大的改观,三部半书依然累遭迭难。1915年,文津阁藏本运抵北京,先藏古物保护所,后交北京图书馆收藏;故宫文渊阁藏本在日寇侵占热河后,于1933年运到上海,后又迁徙重庆,1948年被国民党政府运到台湾收藏。至此,七阁之书,只有文溯阁藏本还算完整,书阁一体。

  文溯阁《四库全书》会有一个幸运的结局吗?

  今天老猪实地探访承载了这段历史的七阁之一,

  位于辽宁沈阳的盛京故宫之文溯阁。

  不论阁、书俱在,还是书去阁空,甚或阁、书俱毁;

  这七大藏书阁的所在地 都是游人鉴古知今的绝好去处。

  打卡点:辽宁省.沈阳市.沈阳故宫院内。

  作者/拍摄:@老猪的碎碎念

  沈阳故宫(英语:Mukden Palace)是中国仅存的两大宫殿建筑群之一,又称盛京皇宫,为清朝初期的皇宫,距今近400年历史,始建于后金天命十年(1625年)。 清朝入关前,其皇宫设在沈阳,迁都北京后,这座皇宫被称作“陪都宫殿”、“留都宫殿”。后来就称之为沈阳故宫。

  沈阳故宫是我国仅存的两大宫殿建筑群之一,沈阳故宫占地面积六万多平方米,有古建筑114座,500多间,至今保存完好,是一处包含着丰富历史文化内涵的古代遗址。在宫廷遗址上建立的沈阳故宫博物院是著名的古代宫廷艺术博物馆,藏品中包含十分丰富的宫廷艺术品。

  沈阳故宫部分简略带过,

  后期会有详细介绍的文章。

  今天的重点是文溯阁。

  步入文澜阁的后院。前后廊硬山式建筑的文溯阁在秋雨中更显得清峻和与众不同。在整个故宫中,只有这文溯阁呈现一种与皇家氛围不同的淡雅的冷调,从阁顶的瓦件、廊前的柱子到隔扇门窗等都是绿色的。这种冷色的格调不仅与文溯阁作为藏书楼的使用相谐调,而且还会使人想到碧水、蓝天、清风、明月等等,自然产生一种荫凉安静和深远凝重的感觉。

  建筑格局脱胎于天一阁,修建于1781年。文溯阁有“溯涧求本”之意。乾隆在《文溯阁记》中说:“四阁之名,皆冠以文,而若渊、若源、若津、若溯,皆从水以立意”。

  文溯阁《四库全书》的历险开始于1914年。这一年,为拥戴袁世凯登基,准备影印《四库全书》,于是将文溯阁藏本运抵北京,存于故宫保和殿。袁世凯短命的皇帝梦破灭后,此书被冷落在故宫中。1922年,清室曾以经济困难为由,欲将文溯阁《四库全书》盗售给日本人,并且价格已议定为120万元。此消息传出,首先为北京大学教授沈兼士先生获得,他于4月22日率先致函教育部,竭力反对此事。迫于舆论压力,卖书东洋之事遂作罢。这位沈先生生于1886年,卒于1947年,浙江吴兴人,语言文字学家。著有《段砚斋杂文》和《沈兼士语言文字学论文集》。早年留学日本,曾与钱玄同一起师从章太炎,为同盟会会员。后任北京大学国文系教授,还担任过故宫博物院文献馆馆长,为北大评议会成员。其兄沈士远、沈尹默,同在北大任教,校园中有“沈氏三兄弟”之称。沈兼士与鲁迅先生有很深的交往,在1925年的女师大风潮中,他曾同鲁迅、许寿裳等人站在一起,签名声援女师大同学的正义斗争。文溯阁《四库全书》最终没有流落异邦,我们今天应该感谢这位沈兼士教授,是他的文化良知和知识分子的责任感才保全了中国人的体面。

  1925年,文溯阁《四库全书》已离开沈阳十年。这时,沈阳欲筹办图书馆,张学良等许多东北有识之士积极奔走,准备索回文溯阁《四库全书》,由杨宇霆致电当时的教育总长章士钊先生,称文溯阁藏本为“奉省旧物,仍归奉省保存”,并言辞恳切地说:“务请诸公秉公持论,允赐发还,将来东省文化日兴,皆出诸公之所赐也,无任感盼之至!”章士钊先生接电后即提出阁议,多方争取,终使文溯阁《四库全书》回沈之事落实,并抓紧清点,查经、史、子、集共6144函。于当年8月5日点交完毕,由当时的奉天省教育会会长冯子安查收押运回沈。并于民国二十年(1931)六月撰写了《文溯阁四库全书复运记》,刻嵌在文溯阁东面的宫墙上,以志纪念。 “九一八”之后,东北国土沦陷,文溯阁《四库全书》与沈阳城一起落入日本人手中,后以伪满洲国国立图书馆之名代为封存。

  新中国成立后,文溯阁《四库全书》真正回到人民手中。政府为了妥善保管这套书,进行了认真的清理。据参加此项工作的杨仁凯先生回忆,1950年,他刚来东北工作,就奉命同另三位学者一起到文溯阁整理《四库全书》。他们吃住在故宫,一页一页地清理,历近一年,终于将《四库全书》整理完毕。四人为了纪念这次颇有意义的工作,很长一段时间曾互相戏称为“文溯阁大学士”。

  1950年10月,朝鲜战争爆发,在战火已烧到鸭绿江边的形势下,为了保护好《四库全书》,连同宋元珍善本图书,再一次运出沈阳。先是运到黑龙江省讷河县,存放在讷河城外一所忆改造成小学校的关帝庙里。1952年夏,讷河水患,又不得不将《四库全书》迁运到北安。朝鲜停战后的1954年1月,《四库全书》才得以运回沈阳,存放在沈阳故宫文溯阁院内的新库房里。

  1966年10月,中苏关系紧张,珍宝岛战云密布。出于战备考虑,此书从沈阳故宫文溯阁运抵甘肃。在运出之前,辽宁省图书馆的职工们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一番深情,夜以继日地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对全书进行了清点和保养。逐函、逐册、逐页地清理,将水迹、斑点、破损等情况详细地记在了清点卡片上,凡发现有破损处均做了修补。还整理出了一个完整的《文溯阁四库全书检查纪要》,一并交于甘肃省图书馆。沈阳铁路局备好了专列,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行程近三千公里,于十月底将全书运抵甘肃,藏于兰州市郊的一个战备书库中。这一去就是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对于跨越了三个世纪的《四库全书》来说也许不算太长,但对于我们来说那却是一个漫长的时代。如今,冷战早已结束,而文溯阁《四库全书》还沉睡在不属于它的地方。

  叶落归根,希望它有一天会回归故里。

  如今的文溯阁,虽然书橱内没有了一本本典籍,但每一位亲临此地的游人,

  抚摸着岁月斑驳的印痕,心中都会涌起无限感慨!

  历史从来就不是绝对的公平。

  后人看前人更多的是相信典籍和丰碑,而不是枯骨,

  何况《四库全书》这座丰碑又是那般的厚重。

  因此后人不仅不会记得文字狱中屈死的冤鬼,

  甚至也不会记得真正编修《四库全书》的功臣。

  拍摄:@老猪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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