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神秘的传闻为什么使中国成为西方人心中的天堂

  旅行者带回了大量引人关注的异域他国的故事,这些故事都受到了人们格外的喜爱。

  

  据马可?波罗说,中国有一个小岛,岛上统治者的宫殿有着纯金屋顶以及数英寸厚的纯金墙壁。

  在印度有一个满是钻石的峭壁深渊,马可?波罗说,但下面也有很多蛇,人们为了将钻石取出,就把动物的尸体扔下去,这样便能吸引秃鹰俯冲捕食,然后把附着在肉块上的钻石带出来。

  此时期的另一位旅行者还说,那里的胡椒出自满是鳄鱼的沼泽,一定要用大火把鳄鱼吓走才能取得。

  在当时人笔下,东方的富裕程度颇具传奇色彩,与欧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可波罗

  其实这些描述并不新奇。随着欧洲大陆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人们开始通过阅读古典文献来重新关注自身文化。

  人们发现马可?波罗等人的记载能够在希罗多德、塔西佗、普林尼的作品甚至《雅歌》中找到母本:那里的蝙蝠用飞爪保护长有桂树的湿地,阿拉伯半岛的香树则由会飞的毒蛇守护,凤凰用桂皮和乳香筑巢,并用其他香料将巢填满。

  当然,有关东方的神秘传闻,以及那些关于寻找稀有珍贵物品的危险故事,很有可能是商人为了提高他们从东方带回到欧洲的货物的价格而编造的。

  毫无疑问,那些难以得到或运送的物品和香料,价格自然昂贵。为了获取更多可靠的信息,1300年前后出现了许多关于如何在亚洲旅行贸易的指南,重中之重自然是如何确保价格公平。

  “首先,你要蓄胡子”,并且一定要带一个向导——尽量找个好的,这笔额外的钱你迟早能赚回来,弗朗西斯科?佩戈洛蒂(FrancescoPegolotti,当时最著名的指南作者)这样忠告道。

  不过,他提供的最重要的消息是在不同地方应缴纳多少关税,每个地区重量、尺寸的度量和货币制度有什么不同,还有各种香料在外观上有什么区别,大致都值多少钱,等等。如同在当今一样,中世纪的所有这些指南都是教人们谨防上当,别让黑心商人欺骗。

  元朝时期完善的贸易制度

  欧洲之所以能够扩张,靠的是蒙古人在整个亚洲打造的稳定平台。尽管各部落之间的关系仍旧紧张、充满敌意,但若涉及商业利益,人们还是会遵循一定的严格法规。

  比如,中国的道路系统能确保旅行商人的安全,其管理制度让到访者颇感欣慰和震惊。

  “中国是能让旅行者感到最安全、最开心的国家”,14世纪旅行家伊本?白图泰这样写道,当地政府部门会详细记录每个外来者每一天的活动,也就是说,“一个人带着钱财单独旅行九个月都不用担惊受怕”。

  佩戈洛蒂也有相同的看法。他曾说,从黑海至中国的通道“无论日夜,绝对安全”。

  这一方面缘自草原对待外来人时好客的传统,另一方面则来自对商业活动的崇尚。

  在这种观念下,黑海的贸易关税和亚洲另一边所收取的几乎一致,因为中国太平洋沿岸港口的海上贸易同样得益于蒙古帝国在鼓励贸易上所做的努力。

  税收政策带来的效益体现在13世纪和14世纪极为繁荣的纺织品出口上。你沙不儿、赫拉特和巴格达的纺织工业兴起,仅大不里士一城就在100年内扩张了四倍,以容纳那些在被蒙古人征服之后备受优待的商人、工匠和艺人。尽管绸缎和布匹在东方也常常供不应求,但自13世纪末开始,仍有越来越多的织物被运往欧洲销售。

  

  ▲元代丝绸衣物

  繁荣景象延伸至全球各个角落。在中国,像广州这样的港口一直是面向亚洲南部世界的窗口。如此重要的商业枢纽对波斯商人、阿拉伯地理学家和穆斯林旅行者来说早已耳熟能详,他们曾记载了沿海城镇和内陆地区熙攘热闹的生活场景,以及来自全世界的混杂人口。波斯人和阿拉伯人的贸易活动为当地带来了大批的外来词和俗语,如今仍保留在现代汉语当中。

  

  ▲元代的波斯人骑鱼笔洗

  元朝繁荣的海上贸易

  不过,当蒙古帝国将亚洲大部分疆土统一之后,海上贸易便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一些战略经济要地——如波斯湾——都得到了新政权的特别关注。

  帝国十分鼓励长途贸易,并从中获取高速增长的贸易收入。

  结果,13世纪的广州声名远播,而不仅仅局限于周边。

  到13世纪70年代,广州已成为中国海上进出口的贸易中心。

  马可?波罗记载道,每批驶往亚历山大港的船队(带着运往基督教世界的胡椒等物)当中,都有100多艘来自中国的港口。

  伊本?白图泰稍后的记述则与之相呼应:到达这个城市的时候,他看见上百艘船驶入广州湾,同时还有无数的小船。地中海的贸易活动只能算是热闹,太平洋地区的贸易活动才是名副其实的繁盛。

  

  ▲元代商船模型

  除了依靠模糊的记述和不太可靠的文献来证明广州成为重要的商业中心外,我们还有其他例证。

  当时在广州湾失事的一艘沉船准确地记录了从整个南亚以及(可能还有的)波斯湾和东非进口商品的详细情况。

  胡椒、乳香、龙涎香、玻璃和棉花只是那些1271年年初沉没在中国沿海海域珍贵货物中的一部分。

  活跃在中国南海上的商人人数众多,随处可见,甚至在苏门答腊和马来半岛上都有贸易据点。特别是在印度南部的马拉巴尔海岸,此处是全球最大的胡椒供应地,中国、欧洲和亚洲其他地方都离不开胡椒这种常用品。

  到了14世纪中叶,卡利卡特等城镇的中国船只如此之多,以至于某评论家认为,中国人包揽了印度次大陆上所有海运和载客的业务。近期在喀拉拉邦海岸发现的一艘沉船残骸,为我们展现了中国当时独特的平底船设计。

  这种长途贸易的润滑剂是银子,也就是欧亚大陆唯一使用的货币。

  之所以会有这样,部分要归功于中国在成吉思汗时代之前发明的一种金融信贷体制,包括汇票和纸币的使用。蒙古人采纳并改进了这种体制,其结果就是大量的银子流入了新的货币信用体系。

  这种贵重金属的供应量大幅飙升,导致它和金价的比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欧洲的某些地方,银价严重下跌,从1250年到1338年跌幅达一半以上。仅伦敦一城,大量的银子供应使皇家的钱币铸造量得以在1278年到1279年一年间就翻了四倍。

  亚洲的银币出产同样快速攀升:在草原部落,随着统治者大量铸造银币,金帐汗国的银币产量开始飞涨;新的地域也同样受到刺激,过去严重依赖物物交换或以大米换取其他产品的日本,此时也转向了货币经济并在长途贸易中越来越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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