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穴式： 一种微型化的写作教学范式
——以说服类议论文写作为例
邓彤（上海市黄浦区教育学院）
有效的写作教学需要具体的基于学生需求的写作知识，这些知识都来自对学生写作学情的探测分析。通过分析学情，可以确定写作教学目标、开发写作教学内容、设计写作学习支架，同时还需要对这些目标和内容进行微型化处理。点穴式写作教学体现了上述教学原则，是一种微型化的写作教学范式
教学设想
随着研究的深入，学界已经基本形成了如下共识：
其一，写作教学应该教学生具体的写作知识。
笼统的写作知识无法提升写作教学效率。以议论文写作教学为例。议论文写作教学究竟该教什么?以往总是教诸如“论点、论据、论证；例证、引证、喻证”等知识，但是，教授这样笼统的议论文知识效果究竟如何?语文教师在实践中已经发现其作用非常有限。
国外写作教学已经不再教学生学习如此笼统的相对“上位”的写作知识，只是在低年级阶段为了让学生掌握最基本的议论文写作格式才有一般意义上的“议论文”写作。例如，在美国中学写作教学中，一般不会要求学生写笼统的议论文，而是将议论文进一步具体化为“阐释类、建议类、证明类、论辩类、说服类或发表看法的文章”。
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笼统的议论文，只有学术论文、文学评论、时事评论等具体的议论文。上述文体，其实是有着多种不同特征的“亚类议论文”，每一亚类在文章结构、表达方式以及表达内容等方面都有着显著的区别。因此，议论文写作教学最需要教的是真实文体的关键性知识。
其二，写作教学应该教学生需要的写作知识。
有效的写作教学依赖不断聚焦的学情分析。我们已经知道知识对于写作学习的重要性。但问题在于，即便是关键性知识，也是不可能或无必要要求全部学生掌握的。因为作为母语写作者，学生在日常生活中已经习得了许多写作知识，学生的写作一定不是零起点。
那么，教师就不必试图为学生提供“全套知识”而只需弥补学生在某些知识方面的“短板”即可，这一短板就是学生在完成某一写作任务过程中最需要的知识。
而要知道学生需要什么知识，就必须探测学生的写作学情。写作学情如何探测?分析学生的写作样本是一条重要的途径。相对阅读而言，了解学生的写作学情要更加容易。因为学生在阅读时，他对文本的理解是内隐的，是难以观测的。而学生的写作状况，他的长处与短处，总是非常显豁地呈现在自己的作文中。因此，只要对学生的写作样本加以分析，就可以较为准确地探测出学生的写作学情。但事实上，语文教师对学生写作样本的研究几乎处于最原始的层级。当然，教师也批阅学生作文，但主要目的却不是为了了解学生的写作状况，大多是为了判个分数、评出等级。
其实，学生习作中存在大量有价值的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帮助我们教师确定合宜的写作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
经常听见语文教师对学生写作水平低下的现象大发感慨：学生写作水平不高，写作兴趣不浓……但如果进一步探讨，就必定暴露出语文教师对学生的写作问题或写作困难实际了解得并不多。当我们追问：学生写作水平不高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呢?能否以议论文为例阐释一下?我们的教师会说些什么呢?下面的回答大概是可以预见的：论点不鲜明；论据太陈旧；论点与论据之间缺少联系；只会用大段的叙述代替论证，不会对事例加以分析……但是，对学生写作学情的分析仅仅停留于此还是不够的。正是因为对学生写作过程中实际出现的问题所知甚少，所以教师的写作指导便往往流于空泛：教学目标是空泛的，例如“立意深刻新颖”“选材准确恰当”等目标；而教学目标的空泛又导致了教学内容的空泛，于是写作教学的“客里空”现象便层出不穷。这一切，往往都源于对学生写作学情探测分析的不足。
总之，写作教学需要聚焦到具体的文体上，需要聚焦到学生写作的真实困难上。正是基于这样的思考，我们设计了一个如下的写作教学方案。
1．写作文体
说服类议论文。
2．学情分析
学生写作说服类议论文的主要问题：在言说内容方面，不考虑读者对象的立场，自说白话，无的放矢；在言说方式方面，不考虑读者对象的身份，不够得体，说服力弱。
3．教学目标
根据不同的对象，选择不同的内容，采取不同的说理方式，有效说服对方。
说服类文章的关键在于写作者必须具有强烈的“读者意识”，为使学生掌握说服类议论文的写作要领，我们专门设计了一个写作情境，以便学生能够设身处地考虑说服对象的立场与态度。
阳阳放学路上遇见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于是他把狗狗抱回家，想收留这只流浪狗。但遭到了父母的反对。如果你是阳阳，你会如何说服父母同意你收养这只流浪狗呢?
在此情境下的学生写作活动实际上是一次写作教学前的“前测”，目的在于暴露学生真实的写作状态，为后续的写作教学提供分析样本和教学依据。
果然，学生在写作中暴露出了一些普遍性的问题：依照以往写作“引经据典”的习惯滔滔不绝地发表意见，而几乎没有考虑说服对象的立场与态度。
随后的教学，我们在强调“读者意识”教学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个重要的学习支架——“父母意见搜集表”。这是考虑到学生现在可能还不大容易站在他人立场上考虑问题而专门设计的支架，这将有助于学生在互相讨论中了解父母的各种想法，从而为学生写作说
服类文章提供必要的支撑。
课堂实录
说服类议论文，以劝说别人同意自己的意见为根本目的。如果只是简单地按照“摆事实、讲道理”的套路来写作，就会写成不看对象、自说自话的程式化议论文，从而大大削弱文章的说服力。布置这次写作任务，目的在于确定学生的写作起点水平。
一、教前写作，生成样本
为了更好地了解学生在说服类议论文写作方面的真实水平，以便使写作指导更加具有针对性，教师布置了一次“无指导式”写作任务，为学生提供一个写作情境，让学生根据自己的理解写作说服类议论文。该怎样说服父母同意自己收养流浪狗呢?对此情境，学生似乎也能有感而发，很快便洋洋洒洒地写出了初稿。
教师从学生作文中选择了一篇比较典型的文章与学生共同研讨。
我为什么要收养流浪狗
我为什么要收养这只流浪狗?因为它能够培养出我的爱心、恒心、责任心。
首先，养宠物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培养爱心。当今社会，人们都变得冷漠，对外界事物大多漠不关心。我认为，收养一只宠物可以大幅改变这个城市的通病。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从小就被告知要有爱心，但从来没有机会实实在在地付出过。我们的爱心被埋没了，而养一只宠物却能够激发我们隐藏起来的爱心。爱心，是沙漠中的一方绿洲，是戈壁滩上的一泓清泉，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桥梁。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美好。
其次，养宠物可以培养恒心。养宠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不能只有三分钟热度，不能半途而废，这就需要恒心。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能够长期坚持、不厌其烦地喂养这只流浪狗，不就可以养成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好习惯了吗?
恒心是一切成功的保证。古人云：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睡；最无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古往今来，凡是能够持之以恒的人大多都会成就一番事业。在漆黑的夜晚，谁持之以恒，谁就能发现指路明灯，通往目的地；在汹涌的海上，谁持之以恒，谁就能发现明亮的灯塔，到达安全的港湾；在人生道路上，谁持之以恒，谁就能够征服坎坷险阻，到达光辉的顶点。
养宠物还可以培养我们的责任心。宠物都有生命，对生命负责是应该做到的。同时我们可以训练宠物守时、守规矩的习惯，有规律地给宠物喂食、清洗，而自己的生活也会随之规律起来。有规律的起居生活正是我们所追求的，不是吗?
你们不让我养宠物的理由，无外乎就是怕影响我的学习。鲁迅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养宠物是我想做的事情，那我就会事半功倍地去实现它。我已经是中学生了，事情孰轻孰重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适当养一只宠物我觉得并不为过。
总之，养一只宠物，既可以培养我的爱心，又能够培养我的恒心，还能够培养我的责任心，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我想说的是，养宠物能够给我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快乐。这种快乐不尝试是无法体会的。生活就应该多一点体验。我相信，这只流浪狗会像家里的成员一样给我们全家带来欢乐。
乍一看，本文也称得上文从字顺，结构完整，但仔细体会一下，“说服”的味道极为稀薄。作者几乎没有“说服”意识，也缺少必要的“说服”知识与“说服”能力。本文具有足够的典型性，集中体现了许多学生普遍存在的问题。针对性的写作指导，就从分析这篇习作开始了。
二、分析样本，开发知识
师：昨天安排大家写一篇说服类议论文，大家都写得很快。大家“说”倒是“说”了不少，但是你所对话的“对象”读了你这一篇慷慨激昂的“雄文”后，究竟会不会“服气”从而接受你的观点呢?请大家站在父母的角度读一读这篇文章，看看作者是否能够说服你。
(发放学生习作，学生阅读圈点并讨论。)
师：本文的“说服力”究竟如何呢?大家觉得自己在多大程度上被作者说服了呢?请你依据自己被说服的程度为这篇文章的“说服力”分一个等级：A级为最高级，意味着你完全被说服，马上就同意作者收养这只流浪狗；B级为中级，表示你看了这篇文章有点动摇，正在犹豫是否同意作者收养流浪狗；C级为低级，表示看了本文后无动于衷，依然不会同意收养流浪狗。(学生们纷纷发言，最后统计下来，全班43名学生，16人选B，21人选C，6人没有表态。)
师：请这6位同学说说你们不表态的原因。
生：A、B、C三个选项都不符合我们的意见。
师：那你们是什么意见呢?
生：我们认为这篇文章应该判为D级。
师(吃惊)：什么意思?
生：D级是我们自己增加的，表示我们不但没有被作者说服，反而更加抵触作者了。
师：为什么呢?
生：原本我们对于收养流浪狗的态度是随便的，结果看了这篇文章，非常讨厌作者说话的那种腔调，于是干脆坚决不同意他收养了。也就是说，作者要是没写这篇文章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写出来就死定了!(众笑。)
师：也就是说，这篇文章原本是要说服别人的，结果却起了反作用，至少对这6位同学而言，这篇文章的说服力是负数，对吗?但是，按一般标准来看，这篇文章观点不是非常鲜明吗?结构不也是完整的吗?语言也还算流畅吧?可为什么大家的评价都不高，A级没有也就罢了，结果却出来几个D级?我想听听同学们评判等级的原因。
生：我们判为B级，是因为作者至少把收养流浪狗的道理说清楚了。我们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觉得作者和我们观点一致，但又觉得作者说的许多话好像没什么用。
师：哪些语句你们觉得没用?
生：就是那几句谈“爱心”“恒心”的比喻句。感觉这不像在和父母说话，而是在诗歌朗诵，在舞台上表演。
师：你指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说话方式是重要的。说话方式应该根据你所面对的不同对象、你所处的不同场合、你要达到的不同目的而做出调整。
比如，同样是为了说服对方同意自己收养流浪狗，如果说服对象是父母或者是爷爷奶奶，我们的话语方式会是一样的吗?
生：不一样。说服父母可以理智些，对爷爷奶奶说话还可以撒撒娇、求求清。
生：对爸爸妈妈也可以撒娇求情的。
生：不可以!
师：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有的父母经不住孩子的求情，有的父母比较理智。这两位同学的分歧恰好说明了面对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说话方式，是不是?评定为C级的评委请你们派个代表说说理由。
生：我们的意见和评B级、D级的同学相近。但最主要的一点是，本文作者所强调的爱心、恒心、责任心，虽然有道理，却没有针对父母的心理。父母反对自己的孩子收养流浪狗，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不了解这些原因，却去说一通人尽皆知的大道理，我觉得是对牛弹琴!
(生笑。)
生(纠正)：是隔靴搔痒!
师：对牛弹琴也没错!这里没有贬义。他其实强调的是说话不看对象。这一组同学揭示了说服类文章写作的一个重要知识：要说服别人，就必须了解对方，要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对方的顾虑、需求，然后才能根据对象特点，选择不同的内容采取不同的说理方式有效说服对方。这样的说服文章才能挠到痒处。
三、提供支架，运用知识
教师要求学生根据刚才的讨论，总结出例文最大的不足：不在遣词造句，也不在布局谋篇，而在于作者不看对象、自说白话。因此，要修改这类文章，最需要做的就是了解父母反对收养流浪狗的原因，然后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为帮助学生全面了解父母的各种考虑，教师提供了如下一张表格，要求学生根据表格提示讨论交流。
当以上活动完成后，学生说服写作的条件基本具备，即可着手对例文加以修改。
最后大家推选出下面的修改文章作为范文。
我为什么要收养流浪狗
亲爱的老爸、老妈：
我想收养这只流浪狗。我知道你们会反对，但还是请先耐心看完我这封信，好吗?
我知道你们反对的理由是担心影响我的学习。我在此保证，如果我收养这只狗狗，一学期内只要成绩退步(哪怕只退一个名次!)，我立刻把狗狗送到流浪狗收容站。而且，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生物了，我希望能通过收养狗狗全面深入地了解动物的生理习性。我保证以后上网一定不打网游，专门搜寻关于动物饲养的知识内容。最近网上有一则报道相信你们一定很感兴趣：一位同学原本外语水平很烂，但是因为喜欢宠物，在网上查阅了大量宠物饲养的外文资料，一年下来，外语水平突飞猛进。因为感兴趣的东西是最容易学好的。你们的儿子也希望成为这样一个样板。我知道，你们还担心收养狗狗会不会影响左邻右舍，会不会很脏。我要对你们说的是：这简直不是问题。因为我收养的这只狗狗是非常好的一种宠物犬，性格特别温顺，而且还非常讲卫生，大小便都会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解决；并且这种狗狗是短毛犬，不像有的狗狗换毛季节会大量脱毛，弄得家里很脏。这只狗狗完全没有这样的缺点。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最后，我想收养这只狗，还因为内心深处所受到的一种强烈渴求的驱使。
爸爸妈妈，我是你们的宝贝儿子，从小就被你们呵护、关怀，一直是被关心、被保护的对象。现在，我渐渐长大了，但是我发现我就像一个始终长不大的孩子，而你们也经常指责我说话、做事总像个“小屁孩”，但是，这责任难道全在我吗?其实，我渴望成熟，我渴望像个男子汉一样：不是被保护，而是能够保护别人；不是被照顾，而是能够去照顾别人。可是，我能够保护谁呢?我能够照顾谁呢?爸爸妈妈，你们能为我提供这个机会吗?你们现在不需要我保护，也不需要我照顾。那我该怎么办呢?男子汉不是天生的，是需要培养的。我该怎么培养我的男子汉气概呢?
现在，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机会：我要收养一只流浪狗!我要通过对这只小狗的照看、呵护，来培养我的耐心、细心，培养我的责任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你们面前站立的就不是一个爱玩爱闹爱耍脾气的小屁孩，而是一个顶天立地、勇于担当的男子汉了。
我请求你们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保证不影响学习、不影响家庭卫生，也不影响左邻右舍。我还请你们注意我是否会因为收养这只狗狗在学习上和男子汉气概上有一个很大的进步。
你们既然这么爱你们的儿子，为什么不让儿子有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呢?
你们的儿子阳阳
×年×月×日
事后教师对作者作了访谈，该学生表示：因为已经明确了父母反对收养流浪狗的缘由，因此写作过程感觉特别顺，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按照事情的重要程度将父母的意见组织一下，就开始写作了。以前在写作时经常苦于“没啥可写”，只好绞尽脑汁寻找一些相关的格言警句、名人逸事，能够把字数凑足并且意思表达得还像回事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有说服力。而这次写作，由于运用了“意见探测表”，这些苦恼就不复存在了。学生表示，这样写作文有点像在一一回答父母的问题，因此特别有针对性。以前写作总是纠结于“写什么”的问题，而填完“父母意见搜集表”后发现，其实还可以充分思考“如何说服效果更好”这一类问题。
执教感言
提出“点穴式”写作教学指导，主要是受到于漪老师写作教学智慧的启发。于漪老师在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作文讲评五十例》一书充分体现出如下特点：分析学生作文中的问题，不但精细、周到，而且总能点到“穴位”，指明问题的关键。|1]在此基础上，我们提出了“点穴式”写作教学范式。点“穴”之“穴”，就是教师所探测到的学生写作的症结，就是制约学生写作学习的瓶颈问题。既然名之为“穴”，就意味着学生的问题是集中的、微型化的，是可以在一两节课中加以解决的。
因此，即便学生写作问题表现为一个宽广的“面”，在教学中也必须分解为一个个微型的“穴位”。“点”穴之“点”，则是针对学生的主要问题，实施针对性的指导与帮助。“点”需要一定的力度，也需要一定的角度，这样的指导才能够适应学生所需，才能够起到预期的效果。
“点穴”式写作教学范式的最终目的，就是促进学生写作水平的提升。
根据这一写作教学理念，在进行教学设计时，需要遵循如下几条原则：
其一，研究学情，将学生写作中的主要不足作为写作教学目标。通过对学生作文的分析，我们发现，学生在说服类议论文写作中普遍喜欢引经据典，对实际问题的具体分析比较欠缺，文中经常可见一些冠冕堂皇的 “大话套话”。
其二，聚焦问题，将宽泛的学习目标作微型化处理。我们已经知道，母语写作背景下，学生的写作知识一定不是整体性的空白，而只是局部的缺损或错误。此时，教师所教的就一定不是整个知识系统，而是学生所缺少的一点或几点知识。找到这些不足，就探测到了“病灶”，瞄准了“穴位”，就可以对症下药，就可以点“穴”了。即便学生存在多种问题，为了教学的实际效果，也需要对这些问题进行微型化处理，以便集中力量打“歼灭战”。例如，写文章离不开“读者意识”，所谓“读者意识”就是写作时心中有特定的阅读对象和明确的表达目的，以及有利于对象接受和目的达成的表达方式，也就是服务于交际需要。翻也就是说，“读者意识”其实有三个含义：一是了解读者特点，二是明确写作目的，三是依据读者特点与写作目的选择适当的表达方式。
但是，在“收养流浪狗”的写作课例中，我们显然只确定了“如何依据对象特点选择合适的话语内容与言说方式”作为写作学习的重点目标。聚焦一点，有利于集中力量，就容易取得成效，也便于检测。
其三，提供学习支架，帮助学生顺利进行写作学习。学生在写作过程中，往往需要运用多种知识。如果一一让学生学习掌握这些知识，往往导致教学负担过重。这时，有必要将那些不可缺少却又不是本课教学核心的知识转化为学习支架，帮助学生完成学习任务。我们设计的“父母意见搜集表”就是一个有效的支架。通过这一支架，减少了学习内容，降低了认知负荷，便于学生集中力量学习关键知识。
参考文献：
[1]于漪．于漪老师教作文[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2]郑桂华．写作教学中如何培养学生的“读者意识”[J]．中学语文教学，2010(1)
（本文选自《语文教学通讯A》，2016.6）
作 者
Zuozhe
邓彤，特级教师，教育学博士，任职于上海市黄浦区教育学院。教育部“国培计划”专家库专家，北京大学语文教育研究所特聘研究员。出版有《红楼梦导读》《邓彤讲语文》《文本阅读与文体写作》等专著，著有博士论文《微型化写作课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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