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 | 陪女儿高考,她的高考成绩和高考后的发展道

  每一年高考都是一件天大的事,不仅是孩子还有父母。下面,是2000年时,著名文学家莫言写的一篇散文,真实再现了自己陪女儿高考的一整天,读完莫言先生的这篇文章,感触良多:女儿的性格、父亲的担忧、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还有社会的不公等内容蕴含在字里行间,仿佛将自己也拉回了曾经赶考的时光,一起跟欧亚小编来看一下吧。



陪女儿高考

文/莫言

来源:摘自《会唱歌的墙》一书

那天晚上,带着书、衣服、药品、食物等诸多在这三天里有可能用得着的东西,搭出租车去赶考。我们很运气,女儿的考场排在本校,而且提前在校内培训中心定了一个有空调的房间,这样既是熟悉的环境,又免除了来回奔波之苦。信佛的妻子说这是佛祖的保佑啊!我也说,是的,这是佛祖的保佑。

坐在出租车上,看到车牌照上的号码尾数是575,心中暗喜,也许就能考575分,那样上个重点大学就没有问题了。车在路口等灯时侧目一看旁边的车,车牌的尾数是268,心里顿时沉重起来。如果考268分那就糟透了。赶快看后边的车牌尾数,是629,心中大喜,但转念一想,女儿极不喜欢理科而学了理科,二模只模了540分,怎么可能考629?能考575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车过了三环路,看到一些学生和家长背包提篮地向几家为高考学生开了特价房间的大饭店拥去。虽说是特价,但每天还是要400元,而我们租的房间只要120元。在这样的时刻,钱是小事,关键的是这些大饭店距考场还有一段搭车不值的步行又嫌远的尴尬距离,而我们的房间距考场只有一百米!我心中蛮是感动,为了这好运气。

安顿好行李后,女儿马上伏案复习语文,说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劝她看看电视或者到校园里转转,她不肯。一直复习到深夜十一点,在我的反复劝说下才熄灯上床。上了床也睡不着,一会儿说忘了《墙头马上》是谁的作品,一会儿又问高尔基到底是俄国作家还是苏联作家。我索性装睡不搭她的话,心中暗暗盘算,要不要给她吃安定片。不给她吃怕折腾一夜不睡,给她吃又怕影响了脑子。

终于听到她打起了轻微的鼾,不敢开灯看表,估计已是零点多了。



凌晨,窗外的杨树上,成群的麻雀齐声噪叫,然后便是喜鹊喳喳地大叫。我生怕鸟叫声把她吵醒,但她已经醒了。看看表才四点多钟。这孩子平时特别贪睡,别说几声鸟叫,就是在她耳边放鞭炮也惊不醒,常常是她妈搬着她的脖子把她搬起来,一松手,她随即躺下又睡过去了,但现在几声鸟叫就把她惊醒了。拉开窗帘看到外边天已大亮,麻雀不叫了,喜鹊还在叫。我心中欢喜,因为喜鹊叫是个好兆头。

女儿洗了一把脸又开始复习,我知道劝也没用,干脆就不说什么了。离考试还有四个半小时,我很担心到上考场时她已经很疲倦了,心中十分着急。

早饭就在学校食堂里吃,这个平时胃口很好的孩子此时一点胃口也没有。饭后劝她在校园里转转,刚转了几分钟,她说还有许多问题没有搞清楚,然后又匆匆上楼去复习。从七点开始她就一趟趟地跑卫生间。

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当年闹日本的时候,一听说日本鬼子来了我奶奶就往厕所跑。解放后许多年了,我们恶作剧,大喊一声:鬼子来了!我奶奶马上就脸色苍白,把提着裤子往厕所跑去。唉,这高考竟然像日本鬼子一样可怕了。

终于熬到了八点二十分,学校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考生须知。我送女儿去考场,看到从培训中心到考场的路上拉起了一条红线,家长只许送到线外。

女儿过了线,去向她学校的带队老师报到。



八点三十分,考生开始入场。我远远地看到穿着红裙子的女儿随着成群的考生涌进大楼,终于消失了。距离正式开考还有一段时间,但方才还熙熙攘攘的校园内已经安静了下来,杨树上的蝉鸣变得格外刺耳。一位穿着黄军裤的家长仰脸望望,说:北京啥时候有了这玩意儿?另一位戴眼镜的家长说:应该让学校把它们赶走。又有人说:没那么悬乎,考起来他们什么也听不到的。

正说着蝉的事,看到一个手提着考试袋的小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人们几乎是一起看表,发现离开考还有不到十分钟了。几个带队的老师迎着那小胖子跑过来,好像是责怪他来得太晚了。但那小胖子抬腕看看表,依然是不慌不忙地、大摇大摆地向考场走。家长们都被这个小子从容不迫的气度所折服。有的说,这孩子,如果不是个最好的学生就是一个最坏的学生。穿黄裤子的家长说,不管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他的心理素质绝对好,这样的孩子长大了可以当军队的指挥官。

大家正议论着,就听到从学校大门外传来一阵低声的喧哗。于是都把身体探过红线,歪头往大门口望去,只见两个汉子架着一个身体瘦弱的男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那男生的腿就像没了骨头似的在地上拖拉着,脖子歪到一边,似乎支撑不了脑袋的重量。一个中年妇女(显然是母亲)紧跟在男孩的身后,手里拿着考试袋,还有毛巾药品之类的东西,一边小跑着,一边抬起胳膊擦着脸上的汗水与泪水。

一群老师从考试大楼里跑出来把男孩从那两个男人手里接应过去,那位母亲也被拦挡在考试大楼外。红线外的我们一个个都很感慨很同情的样子,有的叹气有的低声咕哝着什么。我的觉悟不高,心中有对这个带病参加考试的男生的同情,但更多的是暗自庆幸,不管怎么说我的女儿已经平平安安地坐在考场里,现在已经拿起笔来开始答题了吧。



考试正式地开始了,蝉声使校园里显得格外安静。我们这些住在培训中心的幸运家长,站在树阴里,看到那些聚集在大门外强烈阳光里的家长们,心中又是一番感慨。因为我们事先知道了培训中心对外营业的消息,因为我们花了每天120元钱,我们就可以站在树阴里看着那些站在烈日下的与我们身份一样的人,可见世界上的事情,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譬如这高考,本身也存在着很多不公平,但它比当年的推荐工农兵大学生是公平的多了。对广大的老百姓的孩子来说,高考是最好的方式,任何不经过考试的方式,譬如保送,譬如推荐,譬如各种加分,都存在着暗箱操作的可能性。

有的家长回房间里去了,但大多数的家长还站在那里说话,话题飘忽不定,一会儿说天气,说北京成了非洲了,成了印度了,一会儿又说当年的高考是如何的随便,不像现在的如临大敌。学校的保安过来干涉,让家长们不要在校园内说话,家长们很顺从地散开了。

将近十一点半时,家长们都把着红线眼巴巴地望着考试大楼。大喇叭响起来说时间到了,请考生立即停止书写,把卷子整理好放在桌子上。女儿的年级主任跑过来兴奋地对我说:莫先生,有一道18分的题与我们海淀区二模卷子上的题几乎一样!家长们也随着兴奋起来。一位不知是哪个学校的带队老师说:明年海淀区的教参书又要大卖了。

学生们从大楼里拥出来。我发现了女儿,远远地看到她走得很昂扬,心中感到有了一点底。看清了她脸上的笑意,心中更加欣慰。

迎住她,听她说:感觉好极了,一进考场就感到心中十分宁静,作文写得很好,题目是《天上一轮绿月亮》。

下午考化学,散场时大多数孩子都是喜笑颜开,都说今年的化学题出得比较容易,女儿自觉考得也不错。第一天大获全胜,赶快打电话往家报告喜讯。



晚饭后女儿开始复习数学,直至十一点。临睡前她突然说:爸爸,下午的化学考卷上,有一道题,说“原未溶解……”我审题时,以为卷子印错,在“原未”的“未”字上用铅笔写了一个“来”字,忘记擦去了。我说这有什么关系?她突然紧张起来,说监考老师说,不许在卷子上做任何记号,做了记号的就当作弊卷处理,得零分。她听不进我的劝,心情越来越坏,说,我完了,化学要得零分了。

我说,我说了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的老师,听听她怎么说。她给老师打通了电话,一边诉说一边哭。老师也说没有事。但她还是不放心。

无奈我又给山东老家在中学当校长的大哥打电话,让他劝说。我说:退一万步说他们把我们的卷子当成了作弊卷,给了零分,我们一定要上诉,跟他们打官司。爸爸认识不少报社的人,可以借助媒体的力量,把官司打赢……

凌晨一点钟女儿心事重重地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暗暗地祷告佛祖保佑,让孩子一觉睡到八点,但愿她把化学的事忘记,全身心投入到明天的考试中去。明天上午考数学,下午物理,这都是她的弱项……

  莫言文章到这里就结束了,这篇文章可以看出,莫言像所有家长一样,都有着内心那份不安与忐忑,文中有不少细节与心理描写,看了让人心头一紧,哎,可怜天下父母心!相信大家非常想要知道莫言女儿的高考成绩以及她以后的发展道路,且听欧亚小编一一道来!

莫言女儿管笑笑,生于1981年。2000年考入山东大学外语学院。毕业时,由于成绩突出,被保送到清华大学文学院攻读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硕士学位。后在北京师范大学攻读当代文学博士。现就职于中国劳动关系学院。作品有长篇小说《一条反刍的狗》、译著《加百列的礼物》等。

笑笑的高考成绩



笑笑的高考成绩考得比平时模考差些,刚上一本线。高考那几天,莫言如临大敌。虽然笑笑的考场就安排在本校,莫言还是不放心,看考场的时候就亲自去检视了一番,低着头、猫着腰找到贴笑笑准考证的那张桌,用手在桌面上细细摸了一番:“嗯,这张桌子够平滑。”说着,还坐在椅子上晃了晃,生怕不够结实。

  笑笑回忆说:“高考那三天,父亲每天都把我送到考场红线处,等我从考场出来的时候,红线处聚集的那一堆等候孩子的中年人里,我总是能一眼找到父亲。他偏胖的体格,在炎炎夏日的炙烤下不住地冒汗,一看见我,会先给我递上水壶,里面是解渴散热的冰镇酸梅汤。我看着父亲那张被晒得黑里透红的脸,就禁不住暗暗祈祷:让我考得好一点吧,给这个如此爱我的父亲一个慰藉!”

  “然而,世事又岂能如人所愿。高考成绩出来后,我考得比平时模考还差,刚刚上了一本线,填报北京的重点大学都不怎么保险。于是,第一志愿填报了山东大学。我当时非常沮丧,我们班是尖子班,同学里面考取清华、北大、复旦大学的不在少数,我的沮丧还来源于无法面对父亲,我知道他在我很小时就对我期望值很高,他的遗憾会比我更甚。不过父亲并没有说我什么,他只是说,山东老家的亲戚多,有什么事有人可以照顾,他比较能放心。开学时,他和母亲把我送到了济南,离开时,父亲对我说:‘笑笑,要好好读书,肯用心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发光的。’”

笑笑的事业



以《一条反刍的狗》作为处女作杀入文坛,现就职于中国劳动关系学院。2000年,笑笑成为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的一名学生。大学里,笑笑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通讯工具来与父母交流:打电话、发电子信件、手写书信……其中笑笑特别对手写的书信情有独钟,喜欢用这种质朴的方式来和父母交流,倾诉思念之情。

  进入大学后,笑笑开始构思、酝酿,计划写一部反映当代大学生校园生活的长篇小说。大一暑期,因为已经有了一定的大学校园生活积累和素材,她就开始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写作。暑假过完了,19万字的初稿也画上了句号。笑笑忐忑地把稿子拿给父亲看,莫言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啊,女儿已经开始写小说了,而且一个暑假就拿出了十几万字的稿子!而且是在老爸眼皮子底下偷偷完成的。然而看完初稿后父亲却又只是淡淡地说:还行。

  笑笑说:“现在想来,这本书写得很幼稚。"还行"其实是父亲的一种鼓励。因为他知道鼓励对一个年轻人而言是多么重要。”

  2003年初,笑笑以一本笔调冷峻的《一条反刍的狗》作为处女作杀入文坛,在读者中引起不小的反响。

  此后,由于笑笑的成绩突出,被顺利保送到清华大学文学院读硕士,硕士毕业后,她成了中国劳动关系学院文化传播实验教学中心指导教师,并在职攻读北京师范大学当代文学博士。最后,欧亚小编祝所有考生能够入读自己心仪的大学!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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