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月26日，21世纪教育院联合远播教育集团在上海举办了“高考改革实践与展望”研讨会，总结本轮高考改革的亮点，明晰未来改革的方向，为高考改革的进一步开展实施提供有益探讨。会上对浙江的“三位一体”招生进行了专题研讨，本文根据浙江大学求是学院院长吴敏与杭州师范大学招生办副主任、教务处副处长翁灵丽在研讨会上发言编辑整理。
”
浙江大学求是学院院长 吴敏
杭州师范大学招生办副主任、教务处副处长 翁灵丽
▎何为“三位一体”招生？
“三位一体”招生是指将统一高考、高中学考和综合素质评价三考结合对考生进行综合评价，择优录取。由高校依有关要求确定统一高考、高中学考和综合素质评价三部分成绩在考生综合成绩中的各自权重，以及高校综合素质测试的内容、标准及方法。综合素质测试包括对相应专业的兴趣、专业素养、专业潜质的考核。
目前四种招生模式对比
▎为什么要进行“三位一体”招生改革？
高校怎么选？——“应试教育做的越好的高中，学生发展潜力越差；素质教育做的越好的高中，学生发展潜力越大”
学生在考试之后把过去学过的东西全部撕成碎片，
这说明什么问题？
通过大量考试训练进入高校的学生学业表现并不理想，学校希望通过更加科学的选才方式，招录更加具有发展潜力的考生。
吴敏教授介绍到，杭州有三所学校，一所是学生家长心目中的“天堂”，周末很少有补课，各方面的活动很多，注重学生的多方面素质教育，所以学生在那里读书像在“天堂”一样。另一所学校叫做“地狱”，跑步的时候还要拿着的课本或者纸条进行知识背诵，用家长流行的说法，就是很“鸡血”。还有一所学校叫做“人间”，情况在二者之间。这样的一个学校布局，学生家长选择的时候首选人间，二选地狱，三选天堂。
三所学校每年考上浙大是多少？“天堂”是最少的，“地狱”最多。但是通过连续几年的跟踪调研，发现这些来自不同中学的学生在入学后的表现以及毕业出口方面差别非常大，往往是超过10%以上的差异，包括继续深造率、获奖率等诸多方面。“天堂”的学生进入浙大后表现是最好的，远比其它两所学校的深造率、获奖率高，而“人间”的表现又比“地狱”好。另一个例子是河北某一所著名的“高考工厂”的学生考上浙江大学后的学业表现和综合能力发展明显落后于同在河北省的另一所较为强调综合能力培养的高中，由此可见，高强度的应试训练显然不能给学生带来真正的发展潜力，面对这样的情况，高校怎么选择？又通过什么机制选择？。
我们为什么进行“三位一体”招生改革？因为高校希望招到更多来自“天堂”的孩子。
图片来自网络
高校不希望招录这样的学生——“如果你们明天不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浙大曾经有一个学生，报到三天以后，家长给学校打电话让学校一定把这个学生看住、管住，因为学生给家长发了一条信息：“如果你们明天不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用自杀的方式威胁家长要解决什么问题呢？这个学生讲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不知道衣服该怎么洗，学生表示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问过人，看到人家在洗衣服，他觉得去问别人是丢脸的事情，而这个事情显然比做物理题、数学题难的多。第二件事情他不知道饭怎么吃，浙大号称第一大食堂，学生表示他这一辈子没有想过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这样的问题，现在让他来决定是很大的问题，而且这样的问题需要每天都重复一遍，自己无法完成，需要父母写一个单子，自己执行。
我们为什么进行“三位一体”招生改革？因为高校不希望招到这样的学生，更不希望基础教育培养这样的学生。
图片来自网络
▎“三位一体”招生改革带来了什么？
报考条件更公平
在我们 “三位一体”当中，我们做了一个跟踪调查和分析，从2011年学校开始实施 “三位一体”到去年的数据，“三位一体”招生模式下城镇与农村的生源比例正在慢慢接近，至少明显优于自主招生和保送生的比例。
“综合测试”有系列制度保障公平
“三位一体”招生从考试院到招生管理部门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来严格要求，按照考试的规章来统一命题，考前模拟测试，统一评分标准，考场随机等制度规范进行。从2011年到2017年，浙江省考试院公布的数据，实施 “三位一体”高校都做到了零投诉，整个招生氛围和环境良好。
学生学业表现更优秀
“三位一体”招生招到的学生专业思想比较稳固，专业兴趣匹配度高。“三位一体”招生模式下进入学校的学生平均学分基点是3.73，普招生是3.63，这个数据表明我们 “三位一体”招进来的学生表现优于统招生。因为“三位一体”招生录取的时候，要求他是第一志愿报考，专业匹配度高了，专业积极性就会高，从而学习表现就比较好。
学生综合能力更突出
“三位一体”招进来的学生高考平均分比普通学生招进来低30分左右，但是通过后面的努力和自己的深造，学生的自己沟通表达能力、组织协调能力、社会实践能力等这些方面的综合能力显著高于普招生。下图是浙江工业大学是2011级到2014级的学生干部的情况， “三位一体”同学明显高于统招生，“三位一体”同学综合能力以及在各类学校里面个人评奖、评优环节比例是高于统招生。
毕业生就业质量更高
通过2011级浙江工业大学、杭州师范大学第一批“三位一体”招录进来学生进与普招生进行对比，杭州师范大学小学教育专业签约率和就业率，护理学签约率和就业率明显高于普招生。浙江工业大学专业 “三位一体”招录毕业生的签约率和就业率都是远远高于普招生，这一数据再次印证：综合素质好的学生进入大学后，经过四年的培养，更具发展潜力。
▎思考与建议
通过七年 “三位一体”招生实践，杭州师范大学认为通过这种方式学校招收了专业思想稳固、综合素质高、具有创新潜质，并且跟学校培养人才目标相符合的新生。“三位一体”招生目前来看，正在真正突破从“形式公平”慢慢走向“过程公平”和“实质公平”。
当然实践中也发现了一定问题，综合测试环节的材料是否真实等问题也一直处于探索研究过程中。因此，高校需要进一步深化和完善 “三位一体”，使多元化的录取机制有所提升，真正实现人才选拔模式和人才培养模式相一致，实现高考改革公平和效率的统一，更好地完成“科学选才、促进公平”的使命。
本文作者：王晓鹏
21世纪教育研究院
教育政策中心 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