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教师吗?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是在想有没有“教师资格证”?还是回想教师生涯中是否做到一个老师应尽的责任?……
思考过后,听吴非老师来聊聊关于是不是教师的事儿~
你,是教师吗?
回答这个问题,好像只需把“教师资格证书”亮出来就行了。但是换个行当,情况可能就不那么一样。
人们也许会说:一个证件就能证明身份?我这半生,不知被人查过多少次各种证书和证件,不胜其烦。人毕竟还要工作啊,哪有精力保存这么一批证件证书?
进进出出,无力清点,终于有一回,我的“高中教师资格证书”找不到了。不过复印件尚在,大家安慰我:复印件也是认的。
学校人事秘书说:索性把你的证件证书全存在单位吧,省得你拎来拎去的,弄丢了说不清。从此我少了许多麻烦。
我丢了“教师资格证书”多年,照样教书,没人认为我没了这个“教师资格证书”,就是假教师。
然而,我有时也会想,成百万持有这个“资格证书”的人,是不是真教师,是不是真的能够承担所谓“教书育人”的任务?恐怕很难说。
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一处海湾,有一个用退役战舰改建的纪念馆,我从一位美国人的随笔上看到相关记载,大意如下——
孩子问父亲:“这是艘什么船?”
父亲说:“是军舰。”
“军舰是做什么的?”
父亲说:“用来打坏人的。”
孩子问:“那我们是好人吗?”
——儿童总能在不经意间问出核心问题。是啊,谁能证明我们是“好人”?那么,谁能证明我们是真教师?谁能证明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能符合教育的要求?
教师往往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代表,我们站在讲台边,学生听我们的“教”;而许多人从未想过自己是否具备“教”的资格,虽然每个人都有一本“教师资格证书”。
那么,我站在讲台边上曾经犹豫不决的那些问题,后来有没有结果?我曾对教科书的内容有所怀疑,但我不能不按照教科书的规定内容讲授。
在那一刻,我失去了职业精神,我担心学生的“利益”遭受损失,而没有担心在教育过程中他们的思维与价值观会受到错误影响;我在没有能力让学生逃避伤害的状态下,多次放弃,回避甚至逃避.。
我自己困惑无知,却在“教”学生。
学生问我的许多问题,我是可以照直回答的,可是那样我就违背了体制的要求。于是我只能对学生说,对这个问题,可能存在一些不同评价,如果毕业后,你又听到,相信你会有自己的思考。
我认为这样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了,而当我结束了教学工作成为“养老金领取者”时,我不禁为自己的职业感到羞愧:那么简单的是非题,甚至无关我的荣辱,却会让学生无限期地等待,我何必吞吞吐吐?
几年前,我在一次座谈会上说,我最怕的是会有那么一天,我的学生问我:
“
当年我们苦苦思考时,你是知道真相的,可是作为教师,你为什么没说真话?
可悲的正是,我即使想明白了也没法说。我诉说自己的纠结,虽然很多人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
少数人,或者说一小部分优秀教师以他们的职业操守让教师这一职业显得崇高,并不意味着大部分人可以坐享其成。
在二〇一七年这个春天,仍然能听到各种有关教师的负面新闻:
有个小学教师把学生耳朵撕裂了,还有个教师用圆珠笔在学生脸上扎了几十个洞,原因都是学生没完成作业。
学生没完成作业就使用暴力惩罚,这是“教师”的“规定动作”吗?用暴力压服学生,在学生面前展示粗野,这是对教师职业的玷污。
奇怪的是,这样的恶行往往得不到惩罚,顶多换个地方继续教书,不会吊销他的“教师资格证书”。
有个特级教师用粉笔砸上课不听的学生,他砸得很准,据说没失过手;他自吹一直砸到“评上特级教师”才收手。我不记得这个教师的任何“业绩”,只记得他说过“一下子准准地砸在他的左耳上”,震慑全班。
他的形象,和那个粉笔头的另类作用永远记录在学生脑海中,这就是他给予学生的“教育”。
他有什么权利说自己是“教师”呢?
即使他拿出一大堆荣誉证书,我也无法把他和街头二流子区分开来——那些二流子无聊之间,也能用小石子准准地砸中一只小麻雀。
(节选自《教师月刊》2017.7期,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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