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城镇战评估:炮兵的反应比空中支援快

  

来源:支点军事

  

  以色列在多场于加沙战争中,得出了非常宝贵的反叛乱战争以及城镇战经验,但这些经验不只可以给攻方参考,甚至是守方也很有参考价值。

  在2014年7月8日,以色列在加沙走廊(Gaza Strip)发动保护边缘行动(Operation Protective Edge),其目的在遏止潜藏于此地的哈玛斯发射火箭攻击以色列境内,并摧毁哈玛斯的武器储藏设施和可针对以色列发动攻击的基础建设,而这场战争又被称为是2014年加沙战争或2014年以巴冲突。

  在8月26日战争结束后,以色列和哈马斯虽然各自宣称胜利,但对于以色列国防军而言,这虽不是他们首次在加沙进行战争,但却是最成功的一次,因为以军记取了多次反叛乱战争的经验,并在此战中改进了战术、投入新武器,而这些经验也足以让其他军队借镜,特别是以正规军对抗叛乱分子时,但同时,在这场战争中,也可以看到武力远弱于以色列的哈马斯,如何运用地形和不对称作战优势与以军缠斗多年。

  

  以军从多场加沙战争中共得到以下重要经验:

  1、除了解叛乱分子的军事手段外,亦必须了解促使叛乱分子行动的政治因素。

  2、在不对称战争中,公众支持度对战争结果的影响力超过平民所受的伤害。

  3、在与叛乱分子对抗时,特别在城镇环境中,正规军必须更注重使用法理战(Lawfar)手段达成军事目标,而非传统军事手段。

  4、空中武力在密集城镇环境中会受到严重限制,特别是在对付叛乱份子时,且以色列空军也很难阻止火箭从加沙地区发射。

  5、即便是装备精良的部队依然会被善用地下通道的敌人所牵制。

  6、装甲部队和主动防御系统(APS)在城镇战中有极大的价值,且配备了主动防御系统的装甲车辆可以让部队在加沙地区内机动,而无须蒙受极大伤亡。

  7、如铁芎(Iron Dome)这样的导弹防御系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尽管外界仍对此系统有所争论,但以色列军方和社会认为该系统相当有用。

  毫无疑问地,在加沙的多场战争,让以色列得以修正建军和装备开发的方向,并且从传统的正规作战,开始熟练于对付叛乱分子,而以下先针对“空中部队在城镇战的限制”、“炮兵支援”,以及“密接空中支援(CAS)和情报监视侦查(ISR)之进步对战争产生的影响”等三点进行分析。

一、空中部队在城镇战的限制

  空中部队与精准武器在城镇环境中的运用会受到极大的限制,而以色列空军也在多场军事行动中无法达成预期效果,尽管轰炸相当猛烈。

  由于精准武器的盛行以及以色列空军实力和周遭国家的差距,以色列军方已经开始迷信于这些武器所能提供的效能,而部分保守派人士甚至拒绝从过往的不对称战争中记取教训,且以色列智库也同意以军有着这样的迷思。

  此外,部分以军参谋也认为倘若军队配备有精良的精准武器和空军,则地面部队就不需要做太多的投资,但事实与之相违背,因为在每一次的冲突之中,地面部队总是被投入使用,且具有极为重要的作战价值。

  在作战保护行动中,空中部队所提供的火力支援尽管猛烈,但依旧无法达到以军的要求,包括实质上的摧毁火箭发射架、地道等战术目标,或遏止哈马斯对以色列的攻击意图,甚至迫使媾和等战略目的。

  在近期于加沙发生的两场战争中,哈马斯已经成功适应了以色列的精准空中打击能力和侦察能力,并且能在这样的封锁之下仍继续自由活动(例如善用地下通道),而这也迫使以军必须派遣地面部队才能真正达到战术/战略目的。

  重点:在城镇战中,空中部队难以发挥预期效果,唯有派遣地面部队进行近距离作战才是真正的主战方式。

  反思:若攻方不派遣地面部队落实扫荡,则意志坚定的守方无法被轻易驱逐。

  

二、炮兵支援比空中支援更快

  以军重新开始善用炮兵,并发现炮兵支援比空中部队更加即时。

  另外,以军不仅在保护边缘行动中更强调地面部队的应用(特别是打击地道),也更较以往善用了炮兵火力,根据以军资深炮兵军官表示,2008年铸铅行动(Cast Lead)中,炮兵以及所发射炮弹的数量都非常少。但在2014年则正好相反。在冲突之中,以色列将4个M109自走炮营分配给两个旅运用,而每辆自走炮每日发射11发,尽管比2006年以黎战争少,但已经可以提供有效火力支援,且在任务结束后,炮兵已经完成了所有预设目标的打击任务。

  从技术与战术面来看,以色列的炮兵火力使用的非常好,其反应速度比以色列空军的密接空中支援(CAS)要快,且对于部队要求的反应即时性也必较高,而在应用精准炮弹之后,炮兵所设定的最小安全距离也比以往战役所设定的要小,令炮兵的支援能力大幅提升。

  在冲突之中,以色列也应用Q37反炮兵雷达降低哈马斯所发射的迫炮造成的伤亡,根据以色列统计,哈马斯的迫炮造成3分之1的以军部队伤亡数,是非常严重的威胁,而在使用Q37之后,以军能快速定位迫炮的位置,接着让炮兵能迅速实施反炮击。

  在战略层面,使用炮兵进行区域轰炸时,必须要衡量任务必要性以及间接伤害可能会招来的国际谴责,而大规模轰炸并非不能只用,只是指挥官必须清楚交战规则和情报,且轰炸确实能逼迫敌方战斗员躲藏。

  重点:炮兵支援的反应比空中支援更快,且大规模轰炸依然具备一定的作用,只是必须审慎评估情报。

  反思:即便攻方有空中优势,守方仍能灵活地在城镇环境中穿梭,且受到精准炮弹的影响可能还大些。

  

三、近距离空中支援(CAS)/情报监视侦查(ISR)之进步对作战的影响

  以军在2014年的战争中使用的无人机数量比以往更多,并且大大增进了情报监视侦查和近距离空中支援的效率。

  尽管保护边缘行动显示远距精准打击能力有一定的应用限制,但同时也可看出以军在近距离空中支援(CAS)和情报监视侦查(ISR)能力上的进步。以军使用定翼机提供CAS的最短距离为250米(紧急情况更短),旋翼机则是100米含以下,且在本次行动中,并无误击事件的发生,而CAS的反应比以往更快也更精准。相较于前5年的铸铅行动中,以军并没有如此优异的CAS和协调能力能提供给地面部队。

  此外,以军使用无人机执行ISR的方式也有进步,以铸铅行动和保护边缘行动举例,两场战争中所使用的无人机性能没有太大差异,但数量却是后者应用的多,平均每次任务就有2~3架无人机支援,同时营级部队也能应用无人机提供的信息,而不像以前不敷使用。

  根据一名炮兵军官表示,以军在保护边缘行动中大量投入战术无人机,且一个天空可能会有19队无人机,因此,炮兵可以灵活地运用无人机制导火力,而这对于执行间接火力支援的炮兵而言格外重要。而为了增进CAS和地面部队的协调能力,以色列空军通常会派遣后备军官到旅级部队进行空-地协调整合,并且成立联合行动单位,使空中部队与地面部队能有更高的协调度。

  对于以军而言,增进空-地协调不仅能解决战术问题,同时也解决了战略问题,而虽然以军仍因保护边境行动中所造成的平民伤亡而饱受批评,但若非这次改进的CAS和ISR与地面部队协调能力,则平民伤亡必然将会更高。

  重点:在城镇环境中,精准武器并不能代替空军执行CAS任务,而目前无人机在ISR能力上仍需要靠数量弥补。

  反思:若攻方空中部队必须接近地面才能有效提供支援,则也会增加被守方威胁的机会。

  就跟美军一样,以色列也曾经迷信于机动力、空中部队以及精准武器的威力,并认为地面部队(特别是装甲)不需要做太多的投资,但在连年的反叛乱战争中,以军发现了自己的盲点,且在面对活用城镇地形且意志坚定的对手时,装备先进的以军竟然必须付出庞大的人力、时间代价才能够达到预期目标,甚至有时必须被迫半途而废。基于此,以军学到了装甲载具不仅在现代战场不能偏废,甚至连装甲载具科技的研发也不得迟缓。

  

装甲载具在城镇战中仍有关键作用

  以色列原本已经停止采购雌虎装甲运兵车,并准备替特种部队购置V-22鱼鹰机,但在2014年的教训之后,以色列决定先搁置V-22采购案,以购买更多的雌虎。

  从地面战以及科技面来看,保护边缘行动强调了装甲载具在城镇作战中仍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在保护边缘行动以前,以军较着重于情报和空中部队的投资,但对于重装甲载具则兴趣普普,例如梅卡瓦坦克(Merkava)以及雌虎甲运兵车(Namer APC)装,且在该军事行动的数年前,以军就已经大幅减少了雌虎的采购数量。

  但也许在2014年的Battle of Shuja’iya中,证明了空中部队以及纯粹的火力并不能替代装甲载具的地位,因此以色列重新重视装甲载具的发展和采购。在保护边缘行动之后,以军决定搁置V-22采购给特种部队的军购案,并重新增购雌虎APC,同时决定开发/采购坚定式八轮装甲车(Eitan 8x8)取代老旧的M113,而坚定式的造价仅需雌虎的一半,因此适合大量采用,且防护力和机动力远优于M113。

  

主动防御系统有效且让装甲部队更勇于机动

  加装了战利品主动防御系统的虎贲Mk4赋予它更高的生存性,且指挥官也更勇于将装甲部队投入城镇战,而非以往的保持在安全距离外。

  在实战中,以军清楚明白再先进的被动装甲和爆炸反应装甲都无法有效抵御先进的RPG和反坦克导弹,因此配备主动防御系统有着绝对的必要性,而以军的虎贲以及雌虎都搭载了战利品主动防御系统(Trophy APS),并让整体防护性能更高,而在未来将服役的坚定式八轮甲,也会配备战利品APS,然而,会如此相信战利品APS并非空穴来风。

  在实战中,战利品APS不仅拦截下每一发RPG和反坦克导弹,且至少拦截了15发的短号反坦克导弹(Kornet ATGM)或类似的反坦克导弹,而这种导弹曾经击毁最先进的虎贲Mk4坦克。此外,以色列部队甚至透露在某次任务回来后,发现车侧的有黑色的痕迹,才惊觉战利品APS曾经发射拦截弹,并保住了自己的一命,换句话说,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被攻击。

  但战利品APS不仅保护了装甲载具,更让装甲部队的行动更自在,且令指挥官更容易调度部队,而在实战也证明,配备了战利品APS的部队比没有配备的移动速度更快,且战利品APS也称得上是一种信息蒐集装备,因为只要它启动,系统就会反推RPG和反坦克导弹射来的位置(但依然可能因为人员疏忽而未注意到),并让以军能够做出反应或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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