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在加萨的血泪经验(三):依然有效且残酷的地道战

  

上篇:以色列在加萨的血泪经验(二):装甲部队在现代战场的位置无可取代

  

  地道战一直是不对称作战中的重要作战领域,因为今日人类的科技仍无法有效探测复杂的地下网路,且肃清这些环境最有效的方式,仍需要直接派遣步兵实施近距离战斗,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先进的正规军也不得不在装备优势上做出最大的让步,并让叛乱份子有少数能反嗜的机会。

  以空军攻击猛烈,但无法反制地道

  

以色列空军的轰炸之猛烈,基本上肃清了所有哈玛斯的地面目标,但实际所收到的效益相当微小,因为哈玛斯早就将主力藏在地道之中。(来源:IDF)

在2014年7月8~16日,以色列空军以猛烈攻击火力揭开了保护边缘行动(Operation Protective Edge)的序幕。在首日,以空军就攻击了223个于加萨走廊的目标,并于第二日攻击了326个目标,而在8~16日间共攻击了1,700个目标,平均一日攻击190个。

在9日的空袭之中,以空军前4日平均打击250个目标,后5日则平均打击167个目标,其目标主要为哈玛斯的干部住处、指挥所、兵工厂、火箭发射阵地l、军事训练场等地,而以色列能拥有如此丰富的目标数量,主要得益于大量的情蒐和无人机应用。即便如此,以军仍未能降低哈玛斯对以色列的攻击意图,甚至也无法迫使哈玛斯媾和,其最主要的原因就在哈玛斯适应了以色列强大的空中武力,并善用地道的优势。

在以色列空军打击的上百个目标中,虽然弹药都精准的落在目标区,但哈玛斯在开战时就已经将装备、人员藏起,因此大多的攻击是无效的,且以色列也发现它们根本没有瓦解哈玛斯的指挥链,因为所谓轰炸的干部住家,其实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且在各方面的藏匿技术上,哈玛斯也表现得比铸铅行动(Cast Lead)以及防卫之柱行动(Pillar of Defense)时优异。

在另一方面,空袭也造成了巴勒斯坦平民的伤亡,根据统计,截至7月15日为止,共有超过200名巴勒斯坦人因空袭而死,但超过80%为平民,仅20%为战斗员。

  靠步兵才能解决的地道战

  

尽管以军投入了许多探测地道的科技,但最有效的依然是士兵。(来源:IDF)

在空袭过后,13名哈玛斯战士在7月17日以地道越过边界围墙,并对以色列边境发动突击。哈玛斯的攻击虽然不强烈,不过也展现出了他们确实有能力将兵力投射入以色列国内,且地道战也是哈玛斯最注重的作战领域。

在2014年时,哈玛斯已经有规模达到900人的挖角部队,且每三个月花上100,000美元就可以挖掘出一条地道,其挖掘的地道又可分为三种:第一种为从加萨通往以色列的攻击型地道,第二种为在加萨走廊内绵延的防御型地道,第三种为通往埃及的走私地道。

以军为了解决此问题,特别投入了许多科技和设备,但最终却证明收效甚微,例如穿地雷达只能看见有限深度的地表下,而监听挖掘声的地面麦克风则无法探测整个地道系统,至于钻油公司所用的爆炸迴声探测法,则因为地道距离地表的位置太近,因此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该方式为探测地表下数公里的石油)。

  因此若要成功的定位地道的存在,最终仍必须靠人力执行,例如以色列的地道战特种部队:Yahalom特战工兵单位(钻石部队)。在钻石部队中,有一支名为鼬鼠连(Samoor)的特殊单位,则配备了呼吸装备,能够在最险恶的地道环境中追捕哈玛斯,但即便有如此高素质的部队,以军仍然很难对付穿梭自如的哈玛斯,而在保护边缘行动中,以军甚至在地道中追赶哈玛斯时损失了一个营长

在肃清地道之后,如何将地道摧毁到无法再利用的程度也是一大挑战,如同以色列所尝试找寻地道时一样,以军也使用几种方式尝试摧毁地道,其中一种就是使用延迟引信的JDAM,但是这种方式效果不彰,且有时反而更加让找寻地道的作业更加复杂,例如造成局部坍塌,令以军误以为没有通道的存在。

另几种方式还有使用水淹或Emulsa胶状炸药,但这么做往往旷日废时,且若使用胶状炸药,估计需要9~11吨才能成功摧毁一个通道,成本非常高昂。在保护边缘行动结束后,以军在加萨内发现的地道总长超过100公里,且其中包含32条甚至通入以色列,但还有更多是正在建造中的地道。

  战争中的地道仍然是无解的战术问题,但也许这并不是战略威胁

  

目前以军还不能有效反制哈玛斯使用地道,但也许这并不是严重的战略威胁。(来源:IDF)

在多个层面看来,以色列国防军未准备好在保护边缘行动(Operation Protective Edge)中面对地道战是令人诧异的,因为地道已经在多次于加萨的冲突中出现,且哈玛斯已经能善用这些优势与以军进行缠斗,而这件事情也证明了以军未对加萨地区之地道做良好的侦查,或缺乏相当程度的情报。

相较以往,以色列国防军在2014年对付地道的表现虽然有所进步,但是依然在测量和作战中遭遇极大的挑战,而以军将领甚至坦言,地面部队依循着现有的战术、技巧和程序(TTP)可能只能发现五分之二的地道,但要找到更多,则需要天气和运气帮忙。

不过,以军目前仍在积极地提升测量地道的效率,包括使用军犬嗅出地道,或是使用机器人实施侦查,而以色列国防部在这方面的投资额已经高达6000万美元,且美国国会也在2015年援助价值4000万美元的额外军事设备以反制敌人的地道。而在地道战方面,以军正在扩编能够摧毁或在地道中作战的战斗工兵营。

另一方面,以色列对于地道的情蒐也可能出现了问题,在长年以来,以军常使用飞机、无人机和边界围墙的摄影机所提供的影像进行情报分析,但这些难以发现地道的存在,且完全不可能发现藏于建筑物内的地道出入口,因此,蒐集地道信息最有用的方式还是人力,但人力情报蒐集的方式也有着效率性的挑战。

不过,地道对于以色列的影响并不像火箭那么严重,因为火箭的射程可达数百英里,但地道的威胁範围只有以色列边境。此外,加萨地区并无海港,因此若要进口挖掘设备就只能从陆路进入,而近期埃及加强物资入境加萨走廊的管制,也会让哈玛斯更难以挖掘地道。

ZDJS2016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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