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看动物大迁徙,何止肯尼亚?

  窗外下雨天,我一个人窝在床上重温94年的经典《狮子王》,辛巴那一句:“我在荒野中行走,我当面嘲笑危险。” 又一下子把我带回到坦桑尼亚,带回到塞伦盖蒂。

  塞伦盖蒂的意义远非“一座国家公园”所能概括,早在1956年它就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与生态计划中塞伦盖蒂——恩戈罗恩戈罗生物保护区(连同毗邻的马苏瓦狩猎保护区)的一部分得到国际公认,同年也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直到现在位于非洲东部的塞伦盖蒂依然拥有约70种大型哺乳类动物,包括非洲五大兽:犀牛(Rhino)、野牛(Buffalo)、狮子(Lion)、豹子(花豹Leopard和猎豹Cheetah)、大象(Elephant),和500余种特有鸟类,全年时刻在进行的大型野生动物史诗般的迁徙工程更是世界十大自然旅游奇观之一,旱季已来,看动物大迁徙,何止肯尼亚?

  去往塞伦盖蒂的行程,其实是一次真正意义的穿越之旅。从Acacia Farm Lodge所在的卡拉图地区出发,途径马亚拉湖,我们禁不住它的诱惑,就停车靠岸站在半山腰俯瞰山脚下那半是森林半是湖的马亚拉国家公园。假日给予了我们的悠闲,允许我们慢慢悠悠地盘山进入恩格罗恩格罗保护区,云雾缭绕,山野连绵,一阵雨过天晴之后在窗外掠过的,是恩格罗恩格罗保护区纯粹原始的山地森林风貌,这么多天我坐在越野车里游猎坦桑所产生的那种去拥抱自然拥抱野生动物的渴望在这里有增无减。沿着一千多米海拔的山脊穿行,我几乎都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正行驶在非洲大陆上,这样神奇的景色总是让人心生向往。车子开始沿着山路缓慢下行,视野也变得更加开阔。我们穿越了发展中的人类文明世界,穿越了湖泊、山林,终于来到了这心之所向的塞伦盖蒂大草原,来到了这野生动物的天堂。

  初见的塞伦盖蒂大草原,是此起彼伏的鸟鸣,是晴空万里的皑皑白云,目之所及尽是无边的草原。雨季的肥沃土壤养育了丰美的草原牧场,五月初的草原早已不是那种破土而出的嫩芽,那属于雨季季末的生生不息正繁衍生息,待到旱季席卷而来,食草动物为得以生存,开始进行史诗般的大迁徙。在极旱的年份里,草又反过来能够供给大火以燃烧之用。在熊熊大火中,没有哪一种树能够与草竞得生机,纵然枯草在极旱中自燃,而待到雨季再次来临,微风一吹,茅草就又一次顽强地破土而出。我真想弃车而行,向草原腹地奔走。

  当我正这样满怀憧憬的神游时,我感觉到车子滴落咣啷地就拐进了草原里,远处的黑色深点渐渐清晰,那是角马和羚羊正在低头吃草。眼看我们越开越近,角马群一哄而散,身后卷起扬扬灰尘。

  我们继续在草原深处游荡,漫不经心,却满心期待。

  “我们到了塞伦盖蒂,还能看见好多的vulture(秃鹫)。”这是导游Kombo在马赛村的原话,他还说过:“到了塞伦盖蒂,你就知道什么叫大草原了。”那天是我在阿鲁沙国家公园里问他,阿鲁沙公园在地理上的划分是森林还是草原?

  那么,我想秃鹫在塞伦盖蒂一定是很常见的,果不其然还在恩格罗恩格罗保护区和塞伦盖蒂草原的过渡地带我们就恰巧碰见了一群灰溜溜被狗夺了午餐的秃鹫。我们正在路上,就看到一只只展翅低飞的大鸟飞向百来米外的草原上,司机Santos说那是有一头死了的角马,它们是闻到味儿了,正说着就又见两只颈下有着膨胀肉垂(喉囊)的非洲秃鹳和几只非洲秃鹫正迫不及待地围过去。大翅膀的家伙们还没来得及饱餐一顿,就看见一条摇着尾巴的小黄狗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谁也没注意到它是从哪儿蹿出来的,但大家都注意到了它一往过跑,秃鹫和秃鹳就都垂头丧气的躲到了十几米远开外……大概是经验告诉它们:这是一场不需要动武的战争,等待就好。有它们在,是稀树草原的幸运,正是因为它们在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之后挥着翅膀停在腐烂的尸体旁把腐肉甚至粪便一扫而光,才帮助草原摆脱了尸骸遍野的残酷。它们是塞伦盖蒂的清洁工——秃鹫和非洲秃鹳。

  是的,塞伦盖蒂是广袤的,在漫长的一生中,它注定被一次次抵达,被一次次离别,但它又注定不会被一次次遗忘。

  终于进入了塞伦盖蒂的管辖地段,斑马三两成群的交叉站立,两只格兰特瞪羚不知怎的荷尔蒙爆发就突然开启了战争模式,还没怎么着就又把斗志传染给了旁边的几对,头得头,角对角,一只秘书鸟事不关己漠然走起。

  在远离砂土路的火山岩石旁,树荫下是一头非洲雄狮和三头雌狮子在睡觉,雌狮挤成一堆,雄狮独自在不远处打盹,不知道是不是车越围越多的缘故,雄狮警惕地醒来,却只是慵懒地扭头看了我们一眼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我们继续远征,炎炎烈日下,满脸倦意的它们也没有要大显威风的迹象。很快,车子又开始飞驰在草原上……

  我念叨着来了坦桑还没看见猎豹,没看见它们小圆脸上那两道黑色的“泪痕”,我希望能看见这陆地上跑的最快的动物。很快,Santos减慢车速,长枪大炮从别的车车顶伸出来,朝着风中习习的茅草丛,我拿起望远镜,看到的竟然是那猫脸上眯着的眼角流出的黑色“泪水”,竟然是我惦记着的猎豹,真的是我心心惦念的猎豹!我激动的手舞足蹈,塞伦盖蒂真是一个完美的游猎草原啊!

  我挥手告别小豹子,沿着路继续前进。淡季的塞伦盖蒂依然有着络绎不绝的游人,就餐高峰期,午餐点儿总会座无虚席。我从熙熙攘攘的座位间穿过,微笑着和陌生人打着招呼,又痴迷的面对旷远的美景好一番打量。忽然一阵议论声,我寻声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彩色蜥蜴——姆万扎平头飞龙蜥蜴。听说寿命可长达15 年的它们经常群居生活,具有统治地位的雄性一般是体色最鲜艳的。果不其然,相比雄性,雌性就长得单调多了。

  满足的吃过午饭,我们想上山去小探一把大好风光,Kombo带着yaka和我就往山上走去,路过干枯的“瑜伽”树,我们站到了山顶的“荣耀石”,登高望远,山脚下停着的三五辆越野车,on top of a rock hill。

  还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有一整个下午的时光要“虚度”,朝着塞伦盖蒂的另一个方向。

  车子开进 Sopa 山庄,已经临近傍晚,在泳池边见证了一场草原的广袤与无垠,坐拥群山,极目远眺……

  这一天,我没有等来更多的狮子,没有等来一场雨,于是我的困倦把我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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