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缘起并非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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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去的地方,总有一天脚步也能抵达

图文:若有所思

  拉萨,平措康桑青年旅社,窗外是夜晚的布达拉宫。房间虽然简陋,但干干净净,并且有地暖,一个人,不觉得寒冷。

  换上睡衣站在窗口发呆,即使睡了,也不舍得拉上窗帘。想着当年住在布达拉宫的仓央嘉措,是如何在窗口思念他的玛吉阿米。

  手里是一本《世间最美的情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情与诗》,那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是怎样的悲伤?

(点击图片可查看大图)

  

  

  没有定闹钟,决定睡到自然醒,谁知早上八点不到就醒了。拉开窗帘,坐在床上等布达拉宫的日出,还有半小时。

  没有高反症状,即使昨晚洗澡洗头。但是也不敢放肆的跑跳,毕竟都四年没来拉萨了。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来西藏,爬5500米海拔,下着雪的拉姆拉错,都不会高反。朋友说:“来了西藏,都无法体会高反的感觉,你白来了”,我就笑了。

  有时候你会想,这么一个人跑来跑去,是为了什么。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床上醒来,听着窗外兵哥哥早锻炼整齐的喊声,有那么一瞬间,是离开自己的。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走路去对面的平措康桑老店吃早饭,已经是早上十点半。十五元一份的中式早餐,多年未变,是很多人的回忆。墙上的广告牌上写着:“要么撸铁,要么撸串,手里必须有家伙。要么白,要么瘦,人生必须有追求。”

  于是我笑了。我这又不白,又不瘦,人生的追求,似乎就是在这世界上走走看看。

  平措的狗狗叫花生,还有条叫豆豆,它坐在进门的椅子里,懒洋洋的,理都不理理我。会想起,我家的狗狗牛奶,每次我回家就往我身上扑的样子。

  

  

  

  

  

  那天是藏历正月初三,很多店都没有开门。从平措康桑走路去大昭寺,广场上依旧人来人往,烟雾弥漫。大昭寺前,虔诚的人们依旧此起彼伏的磕着头,一下又一下。

  一切都如此熟悉,这四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唯有我变了。

  独自围着八廓街走走,不知那棵大树下卖牦牛酸奶的店,那杯纳木错是否是原来的味道。

  走累了坐在大昭寺拐角的阳光下,不等谁,也不用说话。

  

  

  

  

  八廓街有很多磕长头的孩子,一个个衣服上额头上都是尘土。一路走,一路给掉了很多十元的零钱。

  当很多孩子拉着游客乞讨的时候,那个小女孩依旧安静的磕着头。我被几个孩子拽着衣服。“姐姐,给点零钱吧。”他们说。我说:“我从不给问我要的人。”远处那个小女孩依旧磕着头。

  观察了她一会儿,上前给了她一些钱。她连一句“扎西德勒”也没有说,拿好钱继续磕头。我甚至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就走了。这样很好,这是我要的缘分。

  缘起并非无声息。

  

  

  

  “他们不缺钱,他们比你有钱,他们是一种职业”。有些人和我说。我知道,我不问真假,只是遇见了。怀着一颗善良的心,不管怎样,他们是孩子,只是孩子。

  古树酸奶,门上贴着白纸,藏历年期间休息,3月3日正常营业。又走路去光明甜茶馆,在装修。这些小店,都承载过我的回忆,故地重游的感觉,真好。

  

  

  安检,回到大昭寺的那个拐角,遇见了十五岁的扎西。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我坐在椅子上,他却席地而坐。

  他说“姐姐,你有白头发,要拔掉。”我们就这样开始聊天。他说他们八个人从阿里一路磕等身长头出来,只有他和哥哥还没有回去。因为没有回去的路费了。

  我问,“你需要钱么?我给你。”他说不用。我给他仅剩的二百元现金,他不收,让我放回去。

  我问他“那你哥哥呢?”他说,“去捡塑料瓶子了。”我又问“那你们住哪?”,他说,晚上搭帐篷住。我又问,你腿怎么了?他说:破了,疼。他又说,“姐姐,你要去阿里么?你去的话,可以稍上我和哥哥。”

  我给他拍了张照片,然后分别,他没有拿走我一分钱,但是我墨镜后的眼睛湿了。也许,我该去阿里?我知道,我终会去阿里,但不知是何时。

  

  在大昭寺广场和八廓街晃荡了一天,像当地人那样坐着椅子上很久。玛吉阿米藏历新年不营业,本来还想去找找以前的留言本是否还有我名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各种呢喃,时光很慢。

  冬天的拉萨,就适合什么也不做,发呆晒太阳。

  

  从平措康桑沿着北京东路走到布达拉宫广场。夕阳正好。一个人坐在布达拉宫的旁边,吃一碗凉面。在广场上看一个摄影师给两个女人拍藏服写真,于是预定了第二天傍晚也给我拍一套。如此相信一个人,只凭感觉。

  夜,一个人的房间,静的仿佛只剩下我自己。

  

  

  

  去了次珠峰环线三天,那天傍晚又回到大昭寺,夕阳中。围着八廓街转三圈,祈愿家人平安健康。古树酸奶开了,跑进去买了碗十二元的原味酸奶。

  和古树酸奶的老板聊天,我说我四年前来过这里吃过一碗“纳木错”,前几天藏历年初三经过时你们没有开门。他问我哪里的,很惊讶我来自苏州,他说一年到头遇不到几个江苏的。

  

  有些饿,走去玛吉阿米吃一碗藏式炒面,偶遇我的微信平台旅行日志的粉丝。他和他老婆及朋友自驾过来。一起喝了瓶青稞酒,分别时拍个合影留念。

  一个激动,刚才点的炒面忘记买单了,玛吉阿米的服务员追出来,把我乐的。

  缘起并非无声息。

  我在那里,也并非偶然。所有的遇见,都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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