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情缘 | 感受老挝的脉搏

图 | Aholicday 文 | 德格萨迦(豆瓣作者)

去老挝吧,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在云南当代诗人雷平阳的诗歌中,

偶尔会出现关于老挝的画面,

构成了我对那个“被遗忘的国度”的最初想象。

  

如果说有一种叫做

“地名沉迷-想象综合征”的疾病,

我是其中一个无可救药的患者。

  

  

兴之所至,

我会盯着一幅随便哪里的地图,

目光落在某处,

然后查看周边一个个微小空间的名字,

河流、小镇、村庄、坝子,

甚至代表现代性入侵的机场。

  

  

我会猜测那个名字的含义,

想象那里土地的造型,

揣摩那里的生活方式,

忧心那里正在发生甚至都已停止的变迁,

——那是我在地图上的旅行。

  

  

当然,

还有另一种不产生任何碳足迹的行走,

这些行走只存在于文字之中。

  

  

  雷平阳——又是他,也罢也罢——在一首诗中这样写道:“反向,搭乘了另外一辆货车/在高山之巅,过河口,蒙自,开远/夜宿弥勒,实实在在,做了次过客”我曾多次想象自己搭车沿着这条路奔走,黑夜,朗月,高山深谷,杳无人迹……去应和“上路吧”这个召唤的火苗在心中从未熄灭。

  

于是,

在读完第三遍《云南记》后,

我决定接受雷平阳的邀请,

去感受一下老挝的脉搏。

  

  

  二月的一个午后,长途大巴沿着一条坑坑洼洼、尘土飞扬、弯弯曲曲的公路在老挝北部的山间穿行,阳光透过覆满尘点的车窗砸在铺位上,烤得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不知道在远山的厚实森林里,是不是还真的躲藏着世界上仅剩的几只野生孟加拉虎。

  

  

一路穿过几个北方小镇,

目睹最多的是缺乏生气的农村景象:

木制的简易房屋,

干燥的土地,

死气沉沉的小院,

无精打采的鸡鸭,

光着膀子的小孩子跑来跑去。

  

  

黄昏降临这片土地的时候,

夕阳将树梢抹上了一层浅红浅黄,

气温缓慢下降,

人们开始在户外就着一桶水洗澡……

  

  

  琅勃拉邦顶多算一个小镇,常住人口只有5万。它坐落在湄公河和南康河的交汇处,三面被河水环绕。在中心区域(即整个半岛),有三条西南-东北走向的主街,另外有20条左右与其垂直的小巷——这绝不是一个你会轻易迷路的地方。沿着一条主街从头走到尾,你要找的目的地总在某个路口附近。

  

  

  

  

  只要待上一天,你就能深深体味到融入日常生活的佛教传统以及当地人与世无争的生活态度。慢慢地,你会沉浸其中,想走进去一些,走更远一些。关于这一点,小安似乎总结得很好:“在琅勃拉邦,一开始觉得只是个特别宁静的地方,但慢慢地你会发现更多有趣的事情。”而这些“有趣”,甚至包括它最突出个性(宁静)的另一面(喧嚣)。

  

  

  1887年,在“和人战争”(Haw Wars)期间,来自越南北部锡朴乌台(Sip Song Chau Tai) 的白傣领袖刁文池(Deo Van Tri)因为兄弟被暹罗人所俘获,于是和来自广西的壮族“匪帮”黑旗军一起洗劫了琅勃拉邦。

  由于刁文池小时候曾在香通寺学佛,因此他并没有破坏香通寺。正由于他的“偶发空缺”(香通寺是当时仅有的两座未遭破坏的寺庙之一),今天我们还能欣赏到那建于1560年的大殿,其屋檐仿佛一只大鸟即将落地时垂下的宽大翅膀。而正是在那对翅膀之下,我们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清晨六点,路上还鲜有人影。香通寺西门正对的小路上,本地居民带着篮子依次出现,他们的身影在薄雾中显得并不真切。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篮子里装着准备布施给本地僧侣的食物;在过去的传统中,上好的糯米饭是仅有的选项(糯米饭越好,说明布施者越是虔诚)。

  

  如今,随着物质文明的进步(也许僧侣们才不在乎呢),慢慢有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有的还带着商标。香通寺的鼓声响起,穿鲜红色僧袍的僧侣鱼贯出现在寺庙广场上,四周的十几条狗开始了吠叫。

  

  

  这是一片没有游客的区域,听得到僧侣们赤脚走在路上的声音。他们排着整齐的一字队伍,在跪在路边的居民身前快步走过。他们打开身上背着的扁球形铝钵,人们把自己带来的食物放进他们的钵中。

  

  

  

  在整个东南亚,摩托车或其它二轮机动车是主要的代步工具之一,其发出的“噗噗噗”之声被誉为东南亚的自由之声。我曾造访越南首都河内,在下班高峰期,市区所有的道路被摩托车占满,即使在老城区狭窄的街道上,要到晚上八点以后,那种沉闷的声音才会慢慢消散。

  

  很多西方人坐在南侧的咖啡馆里,一边盯着长长的僧侣队伍,一边啜饮着咖啡。而来自东方的游客会挤在北侧僧侣行进的道路上,争取拍到一张近景,或是来一张自拍——有家长叫孩子混进布施者的行列,等僧侣走到他面前,父母可以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带回家。

  

  

  

  

  

  在长途大巴上,我们半躺半坐在车尾上铺。旁边有一个法国小伙,在最颠簸的车尾,他居然能泰然自若地读小说(在从琅勃拉邦到万象的长途车上,我们甚至看到一个韩国小姑娘在读《安娜·卡列尼娜》)。有时遇到一个大坑,上铺的乘客被抛离床铺30厘米,几乎撞到车顶。

  之后,他摸摸前额,继续翻书。他曾去过老挝,在很多年以前,他和同伴租了摩托车一路从琅勃拉邦北上,在山里破烂的公路上把自己弄得满身尘土,也应该少不了脚上的烫伤。在回忆这段“非凡岁月”时,他总结道:“那真是疯狂的生活。”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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