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决定参加越南河内的孤儿院帮扶义工项目,大概是想看看他们的生活吧。但是拥有神奇淡定功的我最后一个月才做好了万全准备,和万能牛、牛小颖聊了聊,终于在2016年最后一天开始了我的第一次义工也是第一次出国啦。
因为是从广西坐大巴过境去的越南,所以很近很方便,当天下午就到了河内,见到了河内项目负责人Xuan,一位美丽爱笑的大姐姐。
随后打车载我去办理check in,后面几天也证明了Uber在越南还是很盛行的哈哈哈,而且相比当地出租车真的能省下一大笔费用。我住的青年旅舍有很多外国人,因为是旱季,所以大部分都是来越南旅游的,而且前台会说几句中文,所以感觉很融洽。Xuan 和我简单说了下他们的课程安排,我也准备好自己带的手工材料,调好闹钟,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街道的声响,想象着明天见到孩子们的样子,激动地半夜才入睡。
2016年|冬
第一天
吃过旅舍的免费早餐,Xuan 骑着摩托载我去孤儿院,于是享受了一把穿梭在摩托大浪中的刺激。
本来还在担心不会说越南语怎么办,结果刚一到就有孩子来亲切的抱住我,还有大老远就对我招手:hello hello~ Xuan 说:你要做好准备啦,他们很皮的!
孤儿院是在一处临江又安静的寺庙的二楼,也就是他们的教室。Xuan 让他们搬个小板凳围墙整齐的坐一周,于是我开始做简单的自我介绍,告诉他们我叫Susan,来自中国,这两周是来和他们一起玩一起学习的。他们忽闪着眼睛又转向了 Xuan,大概是没听懂,Xuan又用我听不懂的越南语说了一堆,他们就嘀咕着 Susan Susan。
大概是过了一个周末还没开心够,他们总是坐不住,一会不愿意坐着,一会又抢板凳,只好先用玩具打发了他们,顺便我和 Xuan也商量下这周如何给他们上课。还没把玩具倒在地上,他们就一拥而上,嘴里喊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词儿把玩具一抢而空。这下可好,手慢的没抢到的、被挤到疼的、抢玩具失败的就哇哇哭成一片。
Xuan让他们每人都拿一个玩具,然后分享,哄来哄去,终于安静了会。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他们玩玩具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也特别好玩。男孩子的玩具大都是小车小飞机啊,女孩子嘛,就玩娃娃和一些过家家用具。
印象特别深的是,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子找到一小只唇膏,想要在另一个帽衫女孩儿嘴上抹,帽衫女孩儿又不太老实,就全抹下巴上了,冲我臭美,完了还喜滋滋的帮穿裙子的女孩儿也抹上。
2016年|冬
玩具过后是发糖,是特意带来的MM豆,由 Xuan 奖励谁在玩玩具时比较乖,愿意和别人分享。但是因为今天你争我抢的,所以 Xuan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吃,因为我们两个最乖,并且互相喂着吃。结果看的他们眼巴巴,站直了身倚墙上,嘴里犯嘀咕。Xuan偷笑说,他们在说我们两个selfish。哈哈哈,一番劝说,最后还是人人有份啦。午餐是11点半,有几个小一点的约4岁的孩子需要喂,所以我就拿了个大碗,干脆坐在他们中间,给他们分食。
2016年|冬
等他们吃完,我们也开饭啦。因为元旦刚过去不久,所以 Xuan 让 Nanies 准备了一些庆祝的炸鸡之类的,就当一起吃新年饭。也哄他们午休了。有个2岁多的女孩儿特别黏我,而且吃着手就睡着了,于是把她带到我的被窝,醒了我就拍拍她就又睡着了,Xuan 笑着说 you should be her mom。于是中午就在看娃和想他们究竟为什么来到这里中度过了。
下午是玩黏土时间,教他们捏彩虹,小白兔什么的,可是他们对黏土的好奇大概超过了做什么,一股脑把颜色全捏一块,然后 piapia 的按在桌子上“创作”了。还有的小朋友不小心把黏土黏在了头发上,怎么揪都揪不掉,只好被 Nanies 领去洗手间。为了不让他们有更多的被黏到头发,我故意把黏土放到头发上指着说 No。结果他们可能没听懂,可能就是贪玩,学着也把黏土放在了头发上。“创作”完成之后一起跳舞唱歌,做了会运动,便在手忙脚乱中结束了第一天的志愿者工作。感觉并没做什么,晚上却吃了手掌大小满满一碗饭,倒头就睡。
第二天
第二天,去孤儿院路上经过一座大桥,发现了一片香蕉林,突突的摩托车声,还挺有生活味儿的。令我惊喜的是,他们竟然见到我就流利的说出了 Hello Susan,心里一热。今天的工作是上数学课和画图。上午把他们分成两桌,小一点的一桌 Xuan 负责,年龄大一点的(6-10岁左右)归我管。
一遍教下来发现他们很多 10 以内的算法也不会,有几个比较聪明的能够说出答案,大部分如果你按照 1-10 的顺序给他们念数字,偶尔打乱顺序他们就不认得是几了。因为缺少长期稳定的教学工作者,只有 Xuan 一人来负责所有教学工作,所以即使有心,对于不同年龄不同性格及学习方法的小朋友们也无力。只好一遍一遍的帮他们强化数字的形状、读音,再通过物品来帮助他们理解算法。他们的练习册都是用完一遍再擦掉,再用一遍。
中午 Xuan 带我去孤儿院附近一家本地食堂吃午饭,自助有鱼有肉有蛋,而且只要不浪费基本只收你10块钱。
下午的时间相对欢乐,带他们做游戏画画,间隙时和 Xuan 交流下他们每个人的故事。四五岁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简单,一个玩具,一个玩伴,就能过一下午。决定要研究下上课方法,让他们能收获更多知识更多快乐。
2016年|冬
第三天
第三天,开始能叫上几个孩子的名字,叫他们时还会羞涩的望一眼我跑开。别说,还有几个明星脸,“内马尔”、“白敬亭”都是我给他们起的小名哈哈。今天来了一位法国志愿者,是在这边呆一年,只不过刚过完新年回来,孩子们见到她也是激动的抱脖子抱大腿。有了帮手,就好做了很多。Xuan说为了让他们多一些音乐美术类的艺术课程,专门去夜市买了一个金色话筒状的小音箱,既能唱也能放音乐,因为孩子们也很喜欢唱歌,于是我们唱完了一首又一首,从英文歌到中文歌到法语歌。唱的中文歌是“雪绒花”,之前志愿者教过英文版,所以想让他们也感受下中文版的这首歌。
2016年|冬
最后他们开心的唱着开始蹦,开始跳,就围成一个大圈,唱呀跳呀。50岁的法国志愿者就像25岁,完全没有代沟,也特别花时间跟他们相处,而她也有自己的三个孩子了。
中午吃到了越南有名的春卷,半透明的皮裹着蘑菇、胡萝卜、豆腐干之类的丝和肉糜,蘸一种酱油色酱料,好吃!
下午午休过后来了一帮参观者,Xuan 说经常会有人来看他们,在附近工作的、在网上听说的,会带着牛奶或文具来陪他们玩一会。他们超级开心的把牛奶给我,让我帮他们打开,然后低头说声 Thank you,又害羞的跑开。教室里有个橱子里都是志愿者和这些爱心人士捐赠的文具、画纸画笔、积木、小演出服之类的。于是又带他们搭了一会积木,顺便去另一间照看了更小的宝贝,还不会走路的四只。
最后,Xuan 用新音响放了一首佛教音乐,全体席地而坐冥想。这也是我很震撼的一幕,Xuan 说他们每周三都会进行冥想,让他们不再那么急躁,也能够放松身心获得力量。
我发现到,平时很闹很调皮的小朋友在这时会格外的聚精会神,有的会眉头紧皱,有的摇摇晃晃像要睡着,不管怎样,这是一周最安静的15min了,不知道他们会在想些什么,只能保证当他们睁开眼时,我们在身边,陪着他们。
2016年|冬
第四天
第四天,Xuan、我、法国志愿者 Muriel ,还有昨天来看他们的一位新西兰女士、三名中国女大学生一同坐车去往另一家孤儿院。这是一家车程2小时,大多是残疾的孤儿院。我们为他们买了尿不湿、面包、玩球、水果,抱着小一点的孩子逗他们开心,和大一点的孩子玩球、分享零食。
但还是被他们所处的环境有所惊到,有的孩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只能靠喂食,更有因为管不了自己去扒拉找吃的,看着很心疼。
上海复旦研一的一姑娘说,她在非洲看到的比这还要惨的多。想起那句老话:你在抱怨没有漂亮鞋子穿,却不知道有人没有脚。这所孤儿院外面还有孤寡老人集中居住处,可幸的是,政府会每月往这边扶持2000元人民币的补贴,够给他们买生活用品和食物。
但是,他们没法上课,没人教他们课,也不知道照顾他们的人会呆多久,会给他们补贴多少。很多你看到的却没法去帮助去解决,能做的就是陪他们时多一些耐心,让他们更开心一点,也希望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更好更系统的措施来帮助他们。
第五天
一周过得飞快。回到最开始的孤儿院,Xuan 拿出了志愿者给他们买的演出服,决定来一场“走秀”。孩子们丝毫不怯场,扭着跳着,还会飞吻和摆pose,像模像样,简直就是儿童界的“维秘天使”。走了十分钟没走够又走了十分钟,随着音乐沉浸在舞蹈的梦里,这样真好。
Muriel带来了自己做的布朗尼蛋糕,不愧是来自烘焙界翘楚的国家。
孩子们拿着蛋糕对Muriel说“谢谢”,Muriel一脸茫然,哈哈。午饭时陪他们一起看电视,就静静的搂着他们或是倚着我,无比幸福。
2016年|冬
第六天
周末去了下龙湾,一个如同桂林的海上仙境城市,青年旅舍的前台姐姐会贴心的帮你讲解好路线,跟着导游走就是了。也是我第一次跟英语导游出去玩,哈哈,还是团里唯一的中国人。海景、游轮、溶洞、山峰,美不胜收。
剩余的时间去河内附近的博物馆转了转,围着还剑湖走了走,湖是市中心但是一点也不吵,而且车辆禁止通行,你要做的就是买一点特色的腌水果或柠檬茶,围着湖听现场音乐会或是单纯的享受湖景就好。
周末
因为来了新的志愿者,所以我们做了一顿中国餐——饺子!好几斤面和好几斤肉,整整准备了一天,给70个孩子和老人做了一顿正宗的白菜蘑菇水饺,Xuan 也一直说不想让他们总吃米饭偶尔换换口味,看着他们吃的很开心,擀了几百张包子皮的我就很开心。
2016年|冬
虽然旱季,但是河内也不常晴天,一直阴着,还下了几天雨。不过,下雨就会停电,停电就不能上课,孩子们就很高兴,孩子们高兴,那我,也很高兴,就陪他们做游戏发呆玩玩具画画,度过大人们觉得无效却最简单快乐的时光。Xuan 还说,可能是因为挨着寺庙,所以孩子们就算感冒生病了都能马上就好,特别神奇。和另一位志愿者 Mo 一起教了他们两只老虎,做了手链。
最后一天我们画了一幅画,画上有越南国旗和中国国旗,有越南春卷和中国饺子,还有鞭炮灯笼雪人和每一个宝贝,还有越南语法语的新年快乐,由他们来涂色,把本该红红的灯笼涂得五颜六色,却生机勃勃特别漂亮。
2016年|冬
离开时又大肆走秀了一番,能叫上一半多的名字了,赚到每个人的吻了,却到离别时。
不过呢,越南是与中国接壤最近的国家,只要你们开心,认真的过好每一天,某时,我们就还会相见。
青年旅舍的哥哥姐姐也特别好客,带我去了屋顶咖啡屋,能够看到越南整个城市,去吃了隐藏在街巷一方天井里的 street food,给我讲述越南的历史,河内的历史,还有他们备受尊崇的胡志明的故事。
最后一天,去寄了明信片,像是与众多记忆里的城市一样,来过,又离开。不同的是,这个S型海岸线的国家,这座拥挤又悠闲的城市,有深藏在街巷里的浓郁咖啡,有中西风情的建筑风格,还有一群让我惦记,成为我生命一部分的可爱的人。谁说不会再见呢?
感谢壹牛,发现了这个项目,让我有机会能够了解走进他们的世界,希望这个项目能一直持续下去,越来越好。
志愿者们将到越南孤儿院给予孩子们更多的陪伴、照顾和关爱。给孩子们进行简单的语言启蒙教学,开发孩子们的智力。
志愿者们也会去探索,越南在法国殖民时期遗留下来的众多神圣的教堂。也将走近越南近代第一伟人“胡志明”,去感受他的伟大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