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湘西南部的凤凰县无疑是湘西的一颗钻石，绝美的山水、秀丽的村寨、奇异的人文历史、浓郁的民族风情，令这边城勾人魂魄。清晨，沐浴在云雾里的青山、古城只剩下峰岭、檐角可见，北门码头渔船轻划，江面上勾勒出一弯模糊的弦月。待雾褪光明，青山碧水抱古城的旖旎风光便渐渐浮现。这样的时段，南华桥上、沱江边、古城巷弄里，处处是全神捕捉美景的影友们。
追溯凤凰的历史，它秦属黔中郡，明设五寨长官司，清置凤凰厅（因境内的凤凰山而得名），1913年改为凤凰县，2001年获国务院特批，成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古城始建于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历经300多年的风雨沧桑。城内有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群68处，古遗址116处，明清特色民居建筑120多栋。出北城楼，一道古跳岩横越沱江，通向城外，亦连着山里一座座土家山寨和神奇的苗寨。
舒家塘古城堡——与其说这是一个村落，不如说这是一座古城堡。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研究部主任亨利?克茨博士2000年盛夏在考察舒家塘时就说：“我没有见过比舒家塘更古老、更完整、更幽美的古城堡了。”的确，舒家塘展示的是一种深厚、一种广博，它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墨褐色的嘴唇诉说着自己久远的历史。舒家塘雄踞湘黔边界，地处凤凰黄合乡，离黄合营村不到10里，距南长城起点亭子关仅七八里。此地人口1200多人，90%为杨姓，传说为杨家将后裔。
古城堡由上中下三寨组成，以前为营汛（军队戍防地），修筑十分讲究，设三座大门，分东南北向，采用上乘的石料修砌，门上造楼，驻兵把守。整座城堡由城墙环绕挡护，城墙高8米，长1500多米，均有青石连缀砌筑，无疑是整个城堡的坚实铠甲。而城外，48口水塘环绕，形成了另一巨大屏障，当年的易守难攻可想而知。据中国古建筑学家罗哲文考察后断定，舒家塘至少有800年历史了。岁月悠悠，城堡的木质建筑几经更替，现在能见到的房屋及精美的窗雕，大多属清代遗存。但那些用巨大青石修建的高檐洞口、坚固方正的大门却是久远年代的遗物。大石门上，那“清白家声”“坦荡常履”的字迹依稀，肃穆之气俨然，给后人以震撼和警醒。
山江苗寨土墙村 龙清胜 摄
凤凰山江苗寨 龙清胜 摄
山江苗寨——山江，苗语称“叭固”，位于凤凰县城西北，距离县城23公里，是一个典型的苗镇，也是湘西历史上最后一代“苗王”龙云飞的首府所在。一条小溪穿镇而过，两旁是青山和几垄良田。小镇依山而建，青石板、土墙及黑瓦砌筑的房子错错落落，曾经的碉楼高耸，布满枪眼，有一种沧桑的美感。如果是2002年以前，还可见龙云飞那曾经壁垒森严、满布着历史尘埃的“老巢”大院，如今已改为苗族博物馆。走进寨口，便是苗人的对歌台，占地约半亩，竖有歌亭，为苗人“四月八”等节日盛会或平时对歌欢聚之地。每逢农历初三和初八，周围村寨的苗民便相约而来，交易竹器、背篓、苗服、布匹等。满街涌动着青布勾柄伞、棕毛斗笠、方格头巾、青色丝帕和叮当悦耳的银饰，构成一幅独特的画面。苗家的后生、姑娘也趁此来墟场赶“边边场”，他们三五成群，偷悄走到墟场处的对歌台，用苗歌互答的方式，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怀，选择自己的佳偶，演绎着独特的风情。
山江镇是苗族聚居地，所辖村寨全是原始自然村落，老家寨、马鞍山、早岗村、冬就、香炉山、凉登、雀儿寨等都是凤凰的原生态文化保护基地。有一些村寨比较偏远，如凉登、雀儿寨，自然风景也异常优美。如果有兴趣，可以找一个懂苗语的导游带路。总之，走进山江，扑面而来全是浓浓的苗家风情。
千潭苗寨——山江以东两公里处，便是千潭苗寨。该寨依山而建，有130余户人家，错落有致，土墙青瓦，遗存着原始沧桑，堪称苗疆边墙以外“生苗”区的典范村落。这里历年来为摄影家、艺术家采风的理想之地。通往该寨的半坡石级路下，有几个互通的神奇洞穴，名曰苗王洞，内有宽阔的洞厅、密集的古河道、形态万千的钟乳石等。这里也曾是湘鄂川剿匪的最后战场。如今洞口墙垣上的枪眼依稀，洞内视线迷蒙，仿佛仍飘散着硝烟。
腊尔山苗绣 龙清胜 摄
腊尔山苗寨——这是一个极具代表性的凤凰标志性苗寨，也是一个“纯苗”居住地，散落在腊尔山台地山野里。所以，去腊尔山，你得穿过有些汉化的镇街，去周边那些掩映在树林里的自然村落，你会感受到高寒台地特有的风，陌生的纯苗语言，古朴原始的性格，尤其是老人和孩子单纯的眼神，会在不经意间触动你的眼和心。
勾良苗寨——这是一个由6个小寨组成的大寨落，位于落潮井乡小小的丘陵盆地，由于自身的特点和浓郁的民族风情，已经开发为民俗文化旅游村。进入寨内，可见良田数亩，溪流潺潺，三口井水长流不竭，滋润着这里的农田和苗民。屋后嘉树成荫，屋前果树飘香。晒谷坪晒完秋收的稻谷、苞谷、辣椒后，就是苗民们的才艺舞台。能歌善舞的苗人在这里对歌、吹木叶、打花鼓、挑花、跳月，有时还表演上刀梯、踩犁口等惊人之举。
老洞苗寨”三月三“ 龙清胜 摄
老洞苗寨——位于凤凰的麻冲乡，可以说是清代和民国时期凤凰最富裕的苗族村寨，据说富甲四省边区的大财主麻家富得大洋压断房梁。老洞最具特色的是它保存完整的民宅建筑，20余栋房屋门厚墙高，有独立宽敞的宅院、高深的防火墙，寨内有完善的攻防体系和地下排水系统，寨外四周有寨墙，进寨的五条大路均设有闸子门和保家楼，巷道一律采用青石板铺就，布局错落有致，宛如迷宫，它体现了苗族人民在长期的战争和迁徙过程中凝聚的智慧结晶，是研究凤凰历史及建筑文化的活标本。
拉毫营盘寨 米跃进 摄
拉毫营盘寨——该寨位于凤凰古城郊外的南方长城脚下。南方长城修筑于明朝嘉靖年间，南起与贵州省铜仁市交界的亭子关，北到湘西吉首市的喜鹊营，全长约190公里，城墙每三五里设有营盘、边关和哨卡。数百年风雨后，南方长城土崩瓦解，染着苔藓，带着旧朝边民的恩怨，消失在山野草莽里。昔日的烽火硝烟散尽，而营盘寨却以自己的方式繁衍生息，它和巨龙般盘踞崇山峻岭的长城一样，引天下游客登临观望。村民们不再是边墙外的“生苗”，而是带着独有的民族风情，和谐融于古城土家族、汉族大家庭中，他们开店摆摊，卖银饰，卖苗装，成为推动古城旅游经济发展的重要一份子。
2017第三届中国凤凰民俗摄影双年展
文章选编自《中国摄影报》·2017年·第60期·1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