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中国当代美术史上“伤痕美术”的第一块里程碑作品,是三十年前由陈宜鸣、刘宇廉和李斌三位刚刚由农场知青变身专业画家的合作结晶。在1979年第八期《连环画报》刊出后,引起了社会强烈的反应。武斗的血腥,以至藤帽、钢盔、冲锋枪,都是冲击视觉神经的暴力象征,在此之前无论是绘画、电影,都尚未展示过这类视觉图像,因此引发了震撼效果。 一九六七年十月,在北京的汇报会上,中央文革首长旗帜鲜明地表态支持我们“造总”。并重申了江青“九五讲话”的文攻武卫原则:“谁要对我武斗,我一定要自卫,我一定还击。”(本组图片由保利拍卖提供支持,特别致谢)
但是“井冈山”也声言得到了中央文革的坚决支持,加紧调兵遣将,形势十分严重。“造总”总部决定拔掉六中广播站这个楔进来的钉子。我奉前卫团长李红刚的命令,再次去侦察。
卢丹枫,以前她是高三丙班的团支书,全校学毛选的积极分子,也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 运动开始,她是最早一批的“造反派”。
我按着她的指点,向东猛跑。突然一头栽进了一个暖气沟。我强忍着剧痛,拼死往里爬去……
突然,北面传来一个长长的机枪连射。我心里一惊,猛地跳起来——我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是埋伏在废水塔上的那挺机枪!
冲过泼水般的弹雨,那个人终于爬到了机枪打不着的死角——原来她是丹枫。
我听到了李红刚的声音,便打开门冲出去,大伙儿一层层向楼上攻击。主楼被占领了。李红刚叫人用炸药炸开了楼板,大喊一声,一个翻身跃上了楼顶。不到一分钟,战斗结束了。
她缓缓走到李红刚面前,恨恨地说:“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双手沾满‘井冈山’人的鲜血——刽子手!刽子手!刽——子——手!……”她踉跄地倒了下去。
李红刚抢上一步把她抱住,渐渐地,她苏醒过来,疲倦地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微微苦笑道:“咱们这么见最后一面,也是当初所想不到的吧!”
他猛然半跪在丹枫身旁,泪水大颗大颗地滴在地上,喃喃地说:“我没有死在你的枪口下,你......你却......”她失声痛哭起来。
丹枫愤然一挣,推开了李红刚,整了整血迹斑斑的旧军衣,轻蔑地冷笑道:“至死不做叛徒!——胆小鬼,开枪吧!”李红刚全身哆嗦了。
他打开语录本,拿出也是并蒂的两片枫叶,只是早已干枯,那是去年十月,“造总”和“井冈山”还没分裂的时候,丹枫送给他的。
两年过后,“井冈山”派终于掌权了。有人揭发,丹枫是被李红刚用枪逼着跳楼的。虽然李红刚早就脱离了造反组织,“逍遥”已久,但仍被找回来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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