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期间,日军占据南京后施行大规模的、惨绝人寰的大残杀时,实行了紧密的新闻封闭。在日军占据下的南京城里,起初几天还有滞留南京的5位西方记者。而当这5位西方记者在1937年12月15、16日先后脱离南京后,南京城里就只有日本随军采访的新闻记者、作家。
在这些日本随军记者与作家中,却有少数良知未泯的人,在亲眼目睹了日军耸人听闻的暴行以后,感到震动,甚至感到惭愧与自责。石川达三是日本闻名的作家,时任日本《中心公论》的特派记者,被派往南京采访。
石川达三1938年1月8日抵达南京,直到1月15日脱离。他回到日本后,在1938年2月1日至10日,用约10天的时光,写出了反映南京战事的闻名的纪实小说《活着的战士》。
著作开篇就展示了一幅耸人听闻的情形:日军下士笠原伍长抓住一个不明身份的中国青年,不加问询,让此青年坐在河岸上,然后挥刀砍下其脑袋,将其尸身扔进河中。著作写道:“对于笠原下士来说,杀死一个敌人,好像用手捻死一只蚂蚁。”别的官兵都仰慕与效法笠原下士杀人不见血的“英勇行动”,争相参加杀人的队伍:他们只是由于置疑一个中国年青女子是“特务”,就当众剥光她的衣服,近藤一等兵用匕首刺透了她的胸部;被征来为日军煮饭的中国苦力偷吃了一块用来煮饭的白糖,就当场武井上等兵一刀刺死...
著作对日军在南京下关长江边大规模地团体残杀我国军民,这么写道:“挹江门到最终也没有受到日本军的进犯。城内的败残兵以此为败退的仅有的门,逃往下关码头。前面是水,没有可渡的舟船,没有可逃的陆路。他们抱着桌子、圆木、门板,一切的浮物,横渡浩渺的长江,向着彼岸的浦口游去。其人数凡五万,在已呈黑压压的江水中渡行。而合理彼岸已可见时,等着的却是先已抵达的日本兵!机枪鸣叫着开了火,水面像被雨水打得起了毛。回去的话,下关的码头等候的也已是日军的机枪阵。——而对这些漂流的败残兵处以最终一击的,是驱逐舰的进犯。……”
再例如日军奸淫妇女。著作这么写道:“他们迈开大步在街中走来走去,像猎犬追兔子那样处处寻女性。他们每个人都像帝王或暴君那样姿意妄为。并且,如果在大街上达不到目的的话,也会到郊外的民家去。勿庸置疑,在这样的暴行下,任何品德、法令、自省、情面,都不起作用了。”
石川达三提醒的日军的种种暴行是如此实在而鲜活。事实证明,它恰是日军南京大残杀的真实描写。石川达三后来说:“国内新闻报导都是假话。大本营发布的音讯更是一派胡言。什么日本的战役是圣战;日本的戎行是神兵;占据区是一片平和现象。战役绝不是请客吃饭,而是痛烈的、悲惨的、无法无天的。”
这么一部讲了一些真话的著作,在当时立即引起了日本当局的盛怒。此著作刊于《中心公论》1938年3月号,虽已被编辑部删除了不少内容,但是在杂志出书后送审时,仍因“有反军的内容,不利于时局安稳”而被当局查缴。接着,石川达三以“违背新闻法”被追查刑事责任。1938年9月5日,石川达三被判拘禁4个月、缓刑3年履行。
尔后,再也没有人敢于写作有关日军在南京大残杀实在情况的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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