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走了啊,也许你们再也看不到我了。”
别感慨了,邓肯的前队友范埃克塞尔,现在灰熊的助教说,他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波波维奇会在周三召开新闻发布会,邓肯也会在几天内召开发布会。如果不是外界要个说法,也许他们连发布会都省了。这些年还少吗?马刺简直就是游离于这个联盟规则之外的异类,却因自成一派的魅力总是被找到亮点引来灯光。任性的轮休,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现在,我们只要期待这两场发布会,球员蒂姆-邓肯与他的教练波波维奇,以这些身份在话筒前最后一次耍宝。放心,他们一定会把你逗乐的。
李宗盛在他人生的第45个年头写好了《山丘》的旋律,直到第55年,才填好了词。邓肯在他人生的第40个年头,他在马刺的第19个赛季,走下了翻越19年的山丘。站在场上的最后那一天,邓肯40岁零17天,被雷霆淘汰的第6场,得到了19分。最后时刻邓肯连续追分,甚至与老米勒完成了一次相加81岁的传切。但之后的时间,他真是凿不动了。曾经有比他更老的乔丹、基德、纳什、斯托克顿等人仍在征战,这些年过不惑的风骨,都曾深深困在自己关于篮球的执念。如今,轮到邓肯放下。
这是一个迟来公布的决定,因为达拉斯发生枪击五位警察牺牲,原本打算宣布退役的邓肯推迟了自己的决定。现在,让我们忘掉他最后一场比赛的疲惫无奈,来看看咱大爷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五冠王,联盟历史上夺冠至少5次的人不到20个。三次总决赛MVP,两次常规赛MVP。GDP组合14年,四次夺冠。联手赢下126场季后赛和575场常规赛,都是胜场最多的三人组,个人胜率吉诺比利72.8%、帕克72.6%、邓肯71.9%,在出场500+球员中,胜率排历史第一、第二和第三。邓肯和波波维奇则是史上胜场最多的球员教练组合,1001场,千胜组合的一千零一夜。邓肯与斯托克顿、科比是历史上仅有的三位为一支球队效力19个赛季的球员,其中马刺连续后17年每年常规赛至少50胜。
我为会像你一样打板而骄傲,仿佛当我像你一样在罚球线上迟钝地耸肩,就做作地学会了木讷;当我像你一样外转身单手抛射,就蹩脚地学会了大基本功;当我像你一样瞪大铜铃般的牛眼,就假意地学会了专注到呆滞。但终究我们都只能翻越着自己的山丘,只是从别人那里获得了一些态度或方法上的共鸣。石佛,行僧,“不知疲倦地翻越 每一个山丘”,19年翻山越岭,不曾迷失。他“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把所有激情燃烧给了在马刺度过的岁月,而这岁月,正如一首《山丘》。或者说从李宗盛的歌声中,无意中嗅出了邓肯的味道。那种不讲究华丽的大基本功,甚至是收视率杀手的无聊防守大战,堪比李宗盛那唱什么都像在说一样的调子,却只一把吉他,就有本事不自觉“让人轻轻地唱着 淡淡地记着”。
14-15赛季季后赛,马刺被保罗绝杀首轮出局的时候,他们去酒吧一醉方休。能有这么一个团体,像电影《春风化雨》中基廷老师和学生一样,跨越年龄和背景的差异,在精神上达到热血的共鸣,那么在曲终人散的时候,“咒骂人生太短 唏嘘相见恨晚”就成了最俗却最自然的终章。影片中基廷老师看似离经叛道的教育方式在始终是被校方抵制的,一场激情燃烧的实验,以一个热血的孩子抗争到自杀而告终,就像今年看上去马刺没能打进决赛并夺冠,最终代价就是邓肯的告别一样。
但是别忘了,影片最终最终的散场,其实是响起了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全班同学以站上课桌这种基廷式的行为送别基廷老师,关于“及时行乐,只争朝夕”的真谛已经在心中埋下了种子,不会有人后悔曾经这么一段岁月,头皮发麻地呼唤着惠特曼写下的诗句,“Oh Captain!My Captain!”同样地,关于邓肯与马刺的岁月,那是一段如歌的回忆,最终总会人来人往,可那份无关于外界,匠人般敲敲打打的定力,会始终如厚重的山峰一般,镇守着圣安东尼奥-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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