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因一张电费单而起,过年回家的时候,父亲卖弄着老家的电网可以网银缴费了,还显摆着要我妈拿出电卡给我看。洋洋得意说他某某银行卡也绑上了支付宝,以后缴电费不用上街大老远专程跑一趟了。
父亲大致是弄不太明白这个东西,实际操作一窍不通,想要我给他演示,但老家网络信号极差,于是此事就搁浅了。
后来回到B市,母亲问我电费是不是我交了,答曰未然。大致我还在老家的时候说过这种话,但上个月开出的工资仅够吃土,于是半开玩笑和母亲说了在吃土,无力承担电费。谁知母亲当真,并在于父亲的通话中亦说了此事。然后父亲就郑重其事打来电话。
大致问了我近况,需不需要资助。我在电话里一面讲了扣除工资的原因,一面让他放心。且不说只是暂时的青黄不接,身边还有同学同事等小伙伴,再不济还有“二马”家族的信用业务,怎地也不会饿死。
如此,父亲尚才放心。转身回屋的时候和同事半开玩笑,好久都没享受到这待遇了,我爸居然专程打电话问我过得咋样。
过年随表哥回家,他家住在街头,到那的时候姑姑正从我家赶过来,说是让我小歇一下,我爸大概一会过来接我。掏出手机发现父亲的未接电话,懒得回拨,在姑姑家填饱了肚子,逛完了小镇的超市,天黑透了,也没见父亲骑车来接我。
事后,问其原因,他竟傲娇地怪我没接他的电话,于是就把这事抛脑后了。好吧,我能说什么,自从12月中旬一别之后,我再也没接过他们电话了好吧,甚至连我今年回不回去过年都没问过好吧。
最让人生气的是,起初在B市立足,要了4个月的房租,说啥都不愿多给一分,租完房子盘算了不足一千的生活费,气的牙只痒痒,明明别人家的父母都是主动问还需不需要钱,生怕在外面苦了孩子,到我这好了,能抠一点是一点,从来都是不饿死就行,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所以打那之后,我就没管父亲要过生活费了。然而,一直像寄生虫那样吸食父亲血汗的我,突然自力更生,也许父亲我角色转换没我那么彻底和迅速,在之后的电话里嘟囔着给我打了点钱,尽管我义正言辞的说着不要。
过年的时候,我在父亲面前开玩笑问我弟弟,你爸给你压岁钱了么?弟弟一脸不爽,“好几年前就没有了好吧。”然后吃罢晚饭的时候就说是要给我压岁钱,单身狗买狗粮。我当然一口回绝,且不说我不是单身狗,就算是,狗粮我自己可以买。道是弟弟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在家那几天,絮叨着最多的无非让我带着对象回家,甚至采取要我要么过年带着一年的积蓄回来,要么带着对象回来的策略。明明说好给我三年时间用来浪的,咋这么快就变卦了?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弟弟的存在感在他眼里很弱,就像他一直嘴上愁着弟弟的学习,可眼见弟弟玩了一下午的手机他也没采取啥措施,无非是某个心情不好的瞬间把弟弟臭骂一顿。年初四临走的时候我送他,他把家里人都叨叨嘱咐了一遍,唯独没提到弟弟,硬塞我两百块钱说是几天后母亲的生日,让我策划一下。随即我就把这份活推给了弟弟,估计这时候他才想到,我还有有个弟弟,连声道“你弟也行,你哥俩合计”。
我喜欢管这个表情叫掩面而泣。
虽然我有时嚷嚷着父亲各种不称职,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大概就是这种放任,才让我早早学会自己摸索培养自己的独立人格,纵使前行路上失去或者丢弃了很多珍贵的东西,但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始终这么认为。况且,即便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应该是祖父的好儿子,母亲的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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