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曲代岳庙
老牛湾对岸
菜园子
汾西温泉头村
锡崖沟村口
黄河岸边天高云淡
书法家张建亚引领我初见杜平时,他正在一间斗室伏案作画。侧身入室,窄憋地不敢出气,在地上、案上、墙上甚至两把椅子上,堆满了画稿。
那是个夜晚,灯光有些昏暗,观画时,颇有些朦胧,只是掠影而已。后来,又几次走入杜平画室,且逢2017年元旦之际,他的《以心造境》写生作品展出,我才品味再三,顿觉清爽。
诗人于坚说过:诗到语言为止。我套用此言反观中国水墨,我说:画到水墨为止。多少年来,水墨二字困惑了多少中国画家?一点墨就可代表一个星球,一滴水就可映照整个宇宙。中国水墨艺术材料和技法的中国化使得中国水墨艺术在国际上别具一格,以独立的视觉风格成为中国元素和中国艺术精神的典型。但是,我们纵观历史,又有多少传世之作让我们叹为观止?
这其中缘由,应是中国水墨精神的断代。当下世事麻木而浮躁,有多少人能以清澈、淡然、崇敬之心面对山山水水呢?
无疑,杜平的水墨山水还不能以大师之类的不负责任的赞美词去概述他。他由西画而转向中国水墨的三十多年间,涉猎中西,品鉴古今,揣摩古意,又试新法,吸纳“金陵”之灵秀静逸,神会“长安画派”之苍厚质朴,情系山水间,我手画我心。
他生在晋北。那里有沉默不语的古长城和古城堡,有苍茫的群山和生生不息的牛羊,有悲怆的杀虎口和金戈铁马的古战场。作为一名画者,这蜿蜒的根,这流淌的血脉,这等皇天厚土,还不足以让你尽情享用?
杜平是幸运的。他从晋北一路走来,在艺校,受过良好的美术教育,在西画厚实的基础上扎下根系;在家中,受书法家父亲的熏陶,幼时少时初涉笔墨,得益匪浅;进入中国水墨后,他沉浸于其中,探索一种博大、空灵、无为的精神,法古而不拘泥,求新而又不失法度。他崇尚石涛,甚至仿画多幅,他学其泼墨山水之形,心领其中之神,滋润自己的笔下之气,他多用枯笔,以简练淡雅为追求风格,虽是小品具多,但以大画的构架而在尺寸之间尽情展延,让人感受到了一种辽远气势和深邃气韵。他画河曲石头村的一木一草,他画偏关云起图,他画黄河烽火台,他画锡崖沟大河口,他画老牛湾的夕阳朝霞,他画那一场连绵的秋雨,都让我们触到了他童年的少年的以至他全部的情愫与追求。而他数十平尺的,如《一片乡云》《茶马古道》《平型关》等大画系列,山川、树木、河流,最为情至,具象、抽象、意象,皆为心生。正如石涛所言:天地浑融一气,再分风雨四时。明暗高低远近,不似之似似之。
当然,这和他的修为有关。多年来,他不过是群艺馆的一名职员,不逐名利,不谋官禄,无需跟风,只研画艺,这种“道禅”精神让他气定神游,足迹遍印三晋大地,尤其晋北那方土,让他的骨头在凛冽的朔风中坚挺,而灵魂在披荆斩棘之中愈加纯净。
不经意间,我看见过他的头衔,比如各类会员、理事、特聘画师之类,谈及时,他总是一笑置之。
至于曾经的作品奖项,金银铜铁锡,搜罗一大筐,谈及时,他依然一笑置之。
我问他:近来干啥?他说:画画,一塌糊涂地画下去!不可自拔地画下去!
知天命的杜平,画画即为天命。
诗界有言:一万吨的技术,不抵一克灵魂的重量!
我以为:画界亦然。
我在山下看杜平,他已经登上了一座高峰。而处于高峰的杜平,他极目远眺,更高更高的山峰在远方。
简 介
杜平,1967年出生于山西省朔州市,毕业于山西省戏曲学校、山西师范大学美术专业。山西省群众艺术馆公共服务部主任,副研究馆员,山西画院院聘画师,山西省美术家协会理事。作品多次参加全国大型美展并获奖,诸多作品被国家及个人艺术机构收藏。
病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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