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港剧的尺度,内地剧还没有达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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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地拍过很多都市女人剧,但要说深度和尺度,没有哪一部比的上这部港剧。在TVB历史上,她也是极其独特的存在,难以逾越的经典。因为人性永恒,所以经典永恒,距离现在200多年的19世纪欧洲文学名著,依然那么打动和震撼人心,也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一个漂亮女人,被有身份地位的议员囚禁,企图强奸,这个议员还是她妈妈的情人,虽然后来议员放弃了强奸她的打算,但不堪受辱的她,还是用高尔夫球杆误杀了议员。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要么是狡诈刻薄的大律师,要么是靠杀了富婆发家的企业家,要么是毫无廉耻的新闻记者。关注她的男人里面,最暖她心的,竟然是一个自闭的男人,一个别人眼里的傻瓜,成天和她讨论青蛙和蝎子的故事。

  

  这就是《第三类法庭》里,邵美琪扮演的韦海怡所处的环境。内地什么时候能拍出这样的都市题材电视剧?

  《第三类法庭》是1994年TVB播出的一部电视剧,当时就立刻轰动。《第三类法庭》的名字,曾引起不少讨论。按照该剧的监制王心慰和编剧黄翠华的解释,第一类法庭是现实社会的法庭,第二类法庭是传媒,当两者都失效无用的时候,只能靠第三类法庭——人的良知了。

  

  《第三类法庭》,采用的是19世纪欧洲自然主义文学那一派的叙述方式。在华语电视剧领域,这非常罕见。自然主义的代表是法国作家左拉,他的名著《娜拉》和《萌芽》里,总是最不掩饰的揭示现实,生活的自然状态是什么样,他就如何呈现——不管生活真相是多么丑陋不堪。这与当时浪漫派作家狄更斯和雨果,形成了鲜明反差。

  

  同时期的英国作家萨克雷也是自然主义的代表,他最著名的小说《名利场》里,写的就是一个充满名利渴望的年轻人,如何沽名钓誉,没有阳光和理想,全是现实写照。另外,像法国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以及莫泊桑的《漂亮朋友》,也都有挺浓的自然主义味道。

  《第三类法庭》里一个又一个或丑恶或偏狭的男人,你在现实世界里大概都可以找到对应。当然,女主角韦海怡自己也不是纯洁的天使,她是具有很强的蝎子属性的女人,她也擅长用理想和正义包装掩盖自己的私欲。这样深邃视野的电视剧,而且不是历史正剧,是都市剧,在华语电视剧历史上真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因为比内地更早几十年就感受了现代化都市的味道,港剧在都市剧方面的成就,要大于内地剧。内地可以拍非常高水平的历史正剧,比如张黎的电视剧,可以拍非常出色的文艺片,比如贾樟柯的电影,但对于现代都市题材的掌握,依然不是内地导演所长。内地可以拍一点小情调的都市剧,但要达到《第三类法庭》这个深度和尺度,是非常难的。另外,像《义不容情》、《大时代》这样的家族情仇剧,也是港剧所长,而非内地能拍。

  一方面是尺度,尺度就涉及到过审的问题,过不了审,拍了也无用。但另一方面也不仅是尺度,还有对于都市题材的适应性和掌控能力。

  大多数内地作家和导演都是寻根派的。内地如今这些繁华的大都市,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化的体验,他们的思想故乡,是当年的农村,当年的工厂,当年的小镇,当年的城市,当年的情怀。不管是贾樟柯、姜文、张艺谋、陈凯歌、刁亦男还是王小帅,这些内地最渴望当大师的电影导演,几乎都非常本能的将自己的电影镜头对准往事。

  直面当今的大都市,拍出既有深度又好看的都市电影,对于他们是有障碍的工作。从都市题材来说,一直在拍香港都市生活的香港电影导演许鞍华和陈果,是处于优势的。

  

  《第三类法庭》里,有最美的一个邵美琪。当时她和郑伊健还处于稳定的恋爱期,梁咏琪还没有进入他们的生活。邵美琪的长相有些东南亚的味道,你在不少马来美女、菲律宾美女脸上,都可以看到邵美琪的影子。1989年的《义不容情》、1994年的《第三类法庭》、1999年的《刑事侦缉档案4》,你比较十年里邵美琪的这三部代表作,大概就是上升又下降的轨迹,颜值顶点是1994年的《第三类法庭》。

  邵美琪和温兆伦是当年TVB最受欢迎的银屏情侣之一。两人一起成名于1989年的《义不容情》,1990年又合作了《我本善良》,而1994年的《第三类法庭》,是两人合作电视剧里最有深度的一部。

  《义不容情》里,温兆伦扮演第一大反派丁有康,他在马来西亚的列车上,拉开车厢门,将邵美琪推到列车外悬崖的场景,让很多观众记忆犹新。《我本善良》里,邵美琪的锅盖头让她的颜值打了折扣,但温兆伦扮演的齐浩男尽显书卷暖男气质,让他真正成为大众偶像。

  

  来到《第三类法庭》,扮演男女主角马中宝和韦海怡,对于温兆伦和邵美琪,都是演艺生涯最大的挑战。马中宝在别人看来是傻瓜和偏执狂,是只喜欢看书的自闭男,但他的潜能一旦被激发,他证明了自己具有杰出的才华,而且,保持了很多男人都丢弃掉的童真和良知。

  温兆伦的这个角色,类似于曹雪芹笔下的贾宝玉,也很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白痴》里的梅什金公爵,带着对世俗的超越性,带着宗教式的仁爱与宽恕。《第三类法庭》的主题曲和插曲也都由温兆伦演唱,词曲都很美,切合本剧的意境,非常融洽。

  

  伍卫国在《第三类法庭》里的演出,也耐人寻味。他从亚视出道,因为演《霍东阁》成名,九十年代更多是因为和刘晓庆的恋情而被内地观众熟知的,戏演的不多。但在《第三类法庭》里,他的演出非常精彩:乔大羽,一个傲慢成功的商界奇才,但也有肮脏的过往,第一桶金是靠杀掉有钱女人获得的,一个非常矛盾的个体。

  经典永不褪色。《第三类法庭》如今拿出来看,依然会让人惊讶于她的深度内涵,称赞演员杰出的表现,享受TVB鼎盛时期普通话配音的悦耳。该剧的情节,如今依然每天都在上演,因为不管哪个年代,商业社会总是如此相似,编剧黄翠华写出了最核心、最普遍性的内容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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